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抬起眼看见独孤天正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她心虚的低下头,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就递到独孤天的碗内,“吃块鸡,很好吃的,还有这个芙蓉煎蛋也很好吃,还有这个鱼,都没刺的。”
独孤天好笑的吃着楚风夹来的食物,她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不知不觉竟然吃完了一大碗饭还有好多菜。看着楚风还要给自己夹,独孤天终于忍不住说:“难道你要朕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撑死的皇上吗?”看着已经所剩无几的饭菜,楚风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是不是经历过很多的苦难?”他问。刚才那一瞬间的脆弱毕竟还是没逃过他锐利的眼光。
“是!但谁又是一生都一帆风顺呢!皇上久居深宫又知道多少民间百姓的疾苦。太平时还好,一遇到连年的战乱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白发苍苍的老人失去自己的儿子,多少嗷嗷待哺的孩童失去了父母。”说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呼出来,好像要把那些悲伤都呼出去一样。然后轻轻的眯起眼看着独孤天,“皇上真的要发动这场战争吗?难道为了百姓就不能考虑别的方法解决?”
独孤天站起来,在地上来回的走了两圈,好像也在矛盾着。然后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楚风说:“朕八岁登基,当时父皇已经去世,所以朕对父皇的印象都已经很模糊了,但却永远也忘不了父皇在朕六岁那年给朕讲的一故事。”说着又坐了下来,好像思绪也回到了当时,然后娓娓道来。
“从前有一个武士,他的武功很高,可以说是显有敌手,而且总是锄强扶弱,所以恶人们就聚在一起,把他逼到一处悬崖,二三百人轮番攻击他。当时如果他要逃走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他却一直坚持战斗,直到杀死最后一个人,他也终于力竭而亡。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当时他不走,可等他倒下之后大家才明白。”说着顿了顿。
“为什么?”楚风也等不及的问了一句。
“因为他的身后还有十几个妇女儿童,他可以冲出重围,逃出去保住他的性命,可是那些妇女儿童就要死。在别人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中他选择了前者,所以后人叫他战神。”说到这儿,他又站了起来,表情无比的严肃,眼神中带着崇拜。楚风看着他,好像此刻才看懂他,而他在她的眼中也变得渐渐高大,仿佛他就是那个战神,而她是躲在他身后的几个孩童中的一个。
不自觉的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感觉到她的柔荑轻轻的握触,他低下头看着她,就这样他们一个站立低头看,一个坐着抬头望,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时间也定格在这一刻一样。
“我相信如果你是那个武士你也会那么做,而我愿意在你的身边和你并肩作战,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至死方休。”楚风动容的说。
独孤天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欣然的微笑。慢慢的又坐了下来,楚风则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
“覆巢之下无完卵,的确如果放任他们的侵略,到时将会带来更大的灾难。我终于明白了,是我的见识太肤浅了。我自罚一杯。”说完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还有,敬你故事中的战神。”说完又是一杯。
“你不是不喝酒吗?”独孤天奇怪的看着楚风。
“我不喝酒是因为我不爱喝酒,但现在这种心情下不喝酒又难以表达我的心情,所以不爱喝也要喝!”
“我有一瓶好喝的酒。”说完独孤天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淡蓝色的瓷瓶和两个淡蓝色的杯子。它们在暗处也发着莹莹的光,楚风仔细一看原来是夜光杯。独孤天把酒和杯子都放在桌上,打开瓶封,一阵酒香扑鼻而来,“这是朕珍藏了很久的波斯上供的葡萄酒,今天如你所说难得的好心情,来朕请你喝。”说完给自己和楚风各倒一杯。
楚风拿起酒杯,看着琥珀色的酒液在淡蓝色的杯中摇曳着。浓浓的酒香扑鼻,把杯子放在嘴边轻尝了一下,甜甜的,而且十分爽口,果然是极品。一饮而尽,“好酒!”不由得赞叹道。独孤天也一仰头喝了一杯。
楚风这次自己动手给独孤天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这次摇了摇酒杯,想了想。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争战几人回。”然后又是一饮而尽,
“好好一个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争战几人回。有气势,你是朕见过的最有才华的一个。哈哈哈!朕也想到沙场上快意恩仇,但,唉!”是啊,做一个皇帝有太多的无奈。
又喝了几杯酒之后,此时的酒劲上来了,楚风也没了平时的沉稳,脸上红红的。一拍独孤天的肩,“皇上别遗憾,还有我,我可以替你到沙场上多斩几个敌军的人头。敢欺负我国无人,定让他们有来无回。”此时独孤天也带了几分酒意,也没了君王的架子。也搭上了楚风的肩,“你?不行,你是个瘸子,还没杀人呢,就让人给你杀了。你啊,作作诗还可以。”
“你看不起人,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你看见咱们周围有二十多盏灯吧!我让它们一起都灭。”说完一抬手只听空气中呲呲的几声响,屋内的灯几乎同时灭了,只剩了两盏,所以屋内一下子便暗了下来。门外的太监赶忙进来,独孤天一挥手让他们都退了出去。
“还行!”他说,能得到他这个评价已经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