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应该,不会吧。有些事情,不是说算就算的。”
回去不太可能吧,以洛熵的个性,怎么会找我?再说,孩子已经不在了,要我怎么原谅他,放下过去的一切?
“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他的脸上透着淡淡的落寞。
我敢打赌,这次绝对没有看错,萧君夜脸上的神态竟然是……落寞?
没等我开口,他继续说道:“第一次来到这里,这里就给我一种别样的感觉。这片薰衣草,给我从未有过的放松。至少在这儿,没有忙不完的事务,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忧伤,没有杀戮。”
一阵微风飘过,传来阵阵花香。
即使是玩世不恭的他,也会有累的时候吧。是不是我把他想得太完美了,认为无论所由事他都能解决。其实,萧君夜和我一样,也是一个会累,会难过的平常人。
我微微一笑,轻轻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下次如果你累的时候,我可以把我的肩膀借给你。”
虽然没有抬头,但仍然能感觉到他压低声音的笑声。
远处传来的花枝摆动声,像是中世纪修道士朗诵的诗经,诉说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太清楚了,因为我不知不觉中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了。
春天到了呢!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又是一个万物复苏的春。树枝上已经有了新生的枝桠,小草也伸出柔嫩的叶片,冰雪开始融化,一片生机勃勃。
听说萧君夜又出去办事了,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每天那么忙还抽空出来玩。怪人一个。
闲来无事的漫步在雅文山庄的花园内,想不到这里竟然那么大,一点也不比皇宫的后花园逊色。
“哎,你听说了没?”
“什么啊?”
听见有人在交谈,我无奈的耸耸肩想转身离开,可下面的对话却将我钉在原地。
“洛丞相现在正被囚禁在相府内。”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到底为什么啊?”
“还不是保皇派那一群人,想夺取洛丞相的大权。”
“啊?为什么?”
“谁不知道咱们北渚国的大权是握在洛权相手中的,现在这局面,连太后也不好说话。毕竟她手中没有实权。”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唉,想那洛丞相也不算是个坏人,咱们北渚不就是在他手中才有今天的局面?”
“就是……”
声音渐行渐远,其余的话我已经听不见了,脑海中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为什么洛熵会被软禁?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会轻易落入别人的圈套?难道这段期间还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脑中乱哄哄的,像是许多线缠绕在一起,我却找不到线头在哪。我需要静一静。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了雅文山庄,站在这条陌生的,人来人往的大街,我茫然的向前走着。街上不停的有人回头张望,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不满的喊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但是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那种心情。
是不是我真的不够坚强,一直学不会什么是“忘记”?
毕竟,第一次爱的人,他的坏他的好,就像胸口刺青,是永远的记号。
安京城位于北诸国南端,与南释国接壤,街道中随处可见往来交易的南释国人,黑发与蓝发相互交织,形成强烈的对比。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保皇派为什么突然要夺取洛熵手中的大权,莫非他们还将幕后真正的操纵人?到底是谁?
越想越复杂,思绪越搅混乱。
等一下,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件事从开始就怪怪的,以我对洛熵的了解,他那种决不受制于任何人的个性,怎么会乖乖的束手就擒?难道他是在等待时机,好将对方一网打尽?只是那保皇派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双方,似乎都在等待,看哪一方先沉不住气。
如果我想的没错,那么北诸朝中,又要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当务之急,是要先返回雅文山庄,找到萧君夜。以他的势力,要查出这件事的原委并不难。
想到这儿,我急忙折身,往回跑去。该死,什么时候走的那么远了。
不对!这关我什么事,我在这儿瞎操什么心。夏青,你个猪。你忘了现在你已经和洛熵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那么关心他?再说你忘了他过去是怎么对你的吗?我不自觉地放慢脚步,来不及多想,就已经和前面巷子中忽然闪出的一个人撞在一起。
“哎哟!”我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子,自认倒霉地继续向前走去。真是,这人怎么长的,撞得我鼻梁快断了。
咦?什么东西挡在我面前?我向左,他也向左;我往右,他也往右。
“喂!我说你挡住我的路了,让开点行不行啊!”我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却猛地愣住。这个人,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狭长微挑的眼眸中仿佛泛着点点晶莹的蓝光,像是天使遗留下的璀璨珍珠。俊朗突出的五官,更平添一份优雅。长长的墨蓝色长发轻柔飘逸,被镶金白玉冠绾起;一袭简单的紫色长袍穿在他身上更显得尊贵霸气。
这种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第一次见他啊!
“麻烦你让一下,让我过去。”帅哥我见得多了,早就产生抗体了,管他熟悉不熟悉的,先回雅文山庄为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