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洋开着车,思考着该去那里。那个二居室,刚刚匆忙收拾过的二居室,实在不想去独自面对那一屋子的冷清。
车头一拐,往着酒吧一条街疾驰而去。
林舒洋在门口消失后。玥玥憋了一会儿,忍不住把水杯磕到桌上,说:“怎么回事啊?苗苗。这个林舒洋就这么个脾气,还被你说得天花乱坠的,要多好有好的新时代杰出好男人?有没有搞错啊?”
兰苗苗拿起包立起身,自己往门口走。玥玥赶紧跟了上去,还唠叨着:“喂,你等等我啊。不是说好的吗?怎么话都没说清楚就都走了啊?”
兰苗苗回过身,说:“你别烦我,好吗?”
玥玥叹气无言。两人下楼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兰苗苗的出租屋。
刚进门,玥玥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老周。玥玥一使劲,掐了。再响,再掐。
兰苗苗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只看见唧唧歪歪的男女主持人说着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玥玥端了一杯水过来,说:“今晚我不想回去了。”
兰苗苗苦笑:“怕我自杀啊,放心,我没那么脆弱。也好,左右不过是看清楚一个人了,也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为什么心里还跟被鳗鱼的刺插着,刺疼!
玥玥也窝到沙发上,喝了一口凉水,说:“不是,是怕我自己回去见到老周,我想杀人。“
兰苗苗斜过身子,靠着玥玥:“无论老周如何,不要离婚。离婚对男人来说仅仅是预示着可以光明正大地换一个妻子。而对女人来说,是失去了一切,一切。“
“失婚真的那么……可怕吗?”玥玥问。兰苗苗无言,玥玥低头摸摸她的脸,一手的泪,冰凉凉的。
很长很长时间,林舒洋都没有出现,长得兰苗苗都几乎记不得他的长相,他的微笑,他的温存。
左右不过是个过客。
无所谓呗。
无所谓呗。
兰苗苗终于被录用,在一家房产策划代理公司做企划。
工作繁忙,常常通宵加班。
忙碌是擦除伤心记忆的最有效橡皮。生活总归要砍去那些无关紧要的枝枝蔓蔓,譬如爱情譬如失恋譬如情调譬如爱好譬如快乐,唯剩下糊口最为重要。
前几年年房地产事业跟当初的农业学大寨一样,轰轰烈烈热热闹闹一路绿灯地地高速行驶着,虽然这一年在政策高压下有点速度放缓的迹象。
但全中国那么多人,被点燃的热情岂能一朝就熄灭的呢,总归有这些或者那些人对买房子置地有着狂热死忠的执着。
当然前提是必须有钱,或者有权。再不济也可以有色,那些“给不了她名分,就给她一套房”的房产策划就应景而生了,二奶楼小三别墅更是层出不层。
兰苗苗在藐视那些不断挑战社会道德底线的策划们的同时,也为公司接手的几个案子绞尽脑汁。
其中有一个领导特别特别关照要重点考虑的,是绿科的大型社区楼盘绿科美境。
绿科自然是房地产界的翘楚,拥有其他房地产开发公司难望其项背的各种实力和各种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