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几杯水,三个人捧着,无趣,无味,无言地喝了一会儿。
兰苗苗终究放下了水杯,说:“舒洋,我找你来,是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林舒洋打断她的话:“有些事?是不是要跟我分手?何必带个人一起来呢?还怕我吃了你?”想起电梯前侯燕的话,林舒洋吸着鼻子,低沉着语调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兰苗苗问:“什么?”
“你曾经结过婚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为什么不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
兰苗苗的脸刷地白了,嘴张了张,又闭上了。低头捏着面巾纸,指尖戳到鱼刺,钻心的疼。
玥玥看不下去了,道:“苗苗以为你知道这件事,又担心你不知道这件事,所以要来告诉你的……”
“你闭嘴!”林舒洋打断玥玥的话,说:“我知道你玥玥智商高学历高,但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嘴。”
兰苗苗说:“不准你说我朋友!”
林舒洋苦笑摇头说:“你看,我连你一个朋友都不如。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是谁啊?我是你的谁啊?哈哈哈,我自己都不知道。”
林舒洋站起来,兰苗苗虚弱苍白地保持着微笑,在他的身后说:“原来,你和他们,和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
林舒洋却没有听到最后那句话,他不待服务员过来,快步走到收银台买了单。
玥玥看着走出门的林舒洋的背影,一脸着急,又无可奈何。
林舒洋昂着头走出餐厅,走到电梯门口,和一群人一起挤进了电梯,有人按了负一楼,他便贴着冰冷的金属墙巍然不动。
电梯一层一层的下,人一层一层的离去,到最后,只剩下林舒洋一个人。
他迈出电梯门,是昏暗的地下停车场,电影里常常在这里发生一些抢劫偷袭等等黑暗情节,林舒洋这时候特别希望有个强盗或者贼来招惹自己,好让自己有个理由找个人好好的暴打一顿,发泄自己的怨气。
自己有什么怨气呢?不过是失恋罢。突然想起来这些年来,都是自己主动让人失恋,这一次是第一次实实在在地被失恋。
林舒洋开了车门,上车就开了空调,被冷风一吹,觉得脸上凉冰冰的,一摸,竟然一脸泪水!
“没出息!”自己骂了自己一句,就将车开了出去。
林舒洋交了停车费,踩着油门驶上地面,手机响了起来。随手抓起电话,偌大的屏幕显示三个字---兰苗苗。
林舒洋一脚刹车就停在当地,望着手机发呆,后面的车子喇叭长鸣,刺耳的喇叭声跟一把把刀子一样,切割着林舒洋的耳膜。林舒洋将手机扔在副驾驶椅子上,任它肆意汪洋的一曲长歌未了,那座椅面上也许还留着兰苗苗的体温,而她的心却让人那么的不可捉摸。
终于抬脚起步驾车,忘了自己还在坡道上,倒溜了一段差点磕到了后车,一脚油门离去,后面的车鱼贯跟随而出。
林舒洋开着车,思考着该去那里。那个二居室,刚刚匆忙收拾过的二居室,实在不想去独自面对那一屋子的冷清。
车头一拐,往着酒吧一条街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