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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一次模拟考试结束后,学校为大家准备了隆重的成人仪式。平常身着校服的同学们换上制服后各个神采奕奕。邋里邋遢的男生,在笔挺西服的衬托下各个帅到惨绝人寰。花枝招展的女生们穿上西装则别有一番韵味。稚气和成熟,同时写在这一张张18岁的脸上,仿佛昨天还是需要照顾的孩子,而过了今天就必须扛起一份责任。懵懂、憧憬、渴望、担忧,这或许就是青春最好的缩影。

老师真诚的祝福像强心剂一样给临战的我们注入了新的力量。我想在场很多人都一定暗下决心,要在最后的两个月拼命到底。但是我,办不到,真的办不到。

印象中当时有个环节是各个班依次上台表演节目。这是大家在高中阶段最后一次的集体活动,所以台上的字字句句都弥散着浓浓的不舍,好像飘向台下的不是台词和歌声,而是一滴滴烫心的眼泪。压轴节目是团委集体合唱的《明天会更好》,像是在告诉我们,冲破高考的挑战,一切都会海阔天空。但我知道,没有呆呆,我的明天不会更好,一定不会。

对她的喜欢与思念,已经达到了麻木的程度。我没法形容那种感觉,只是我静下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她,只是我想到她的时候脑子会沉沉的,心里会酸酸的。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跟她发火,她左右我的情绪真的比解出任何一道难题还要简单许多。

我也知道,这样下去很危险。高考越来越近,我不可以无视自己的职责。所以我努力不去想,我尽一切可能让自己忙的喘不过气。但是想她就像呼吸,想她就想眨眼,就算你刻意屏住呼吸不眨眼睛,但几秒之后一切防御工事照例土崩瓦解。

临近二模前,小呆找到我聊了好久。她说:“大呆呆,你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她喔。或许你现在的情绪只是一种不甘心。你不甘心那么久的付出得到的却是零。”

她还说:“即使不是因为不甘心,即使你喜欢她超过了自己的极限,即使她现在做了你的女朋友,你就会快乐吗?一对彼此在乎的人,是不忍心让对方受一点伤的。换句话说,她可能根本不在乎你怎么想,她会跟你通那么久的电话而一直不拒绝你,也许都是为了满足被人喜欢的好奇。”

她还说:“大呆呆喔,就算不是我说的那样。她有可能是真的被你的追求所感动,所以不忍心拒绝你伤害你,也不一定呢。可毕竟感动是感动,那不是喜欢啊。”

小呆还说了好多好多,我真的听得进去,但是心底就是固执地思念着呆呆。临散时,小呆刮着我的鼻尖补充了一句,这才让我心底的固执有所动摇。我也终于能够换另一个角度来面对思念呆呆的酸楚。虽然我的痛觉并没有好一点。

“大呆呆喔,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不应该给她压力喔。既然她曾经答应过高考结束后要给你答案,你耐心等着不就结了?喜欢她,是你一个人的事,她其实没有回应你的义务喔。不过她答应过你,相信她不会让你失望就好咯。”

是啊,我不应该把自己的情绪变成你的压力。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应该自己控制的,呆呆。

我等你,我等你的答案,静静地,从此刻,到永远。

后来的二模我的成绩飙升了很多,心情也因此好转了不少。我终于可以正常投入备战高考之中。其实,我很想问呆呆究竟报考了那几个学校,但是每当想起小呆的话,我便会摇摇头,然后笑笑继续埋头于书本之中。

紧张忙碌中又过去了一个月,高考如期而至。

“呆呆,加油!考到你理想的学校。”我在心里默念着,然后,满怀希望地走进考场。只是当我坐下来,准备好一切,满满的信心还是因为一句话少了底气。

“既然她答应过你,相信她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就好咯。”小呆的嘱咐,在我坐定之后,还在屋顶绕啊绕的……

小呆,希望你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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