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像拼图,在梦境中不断被拼接。我看到一年前的我电话里怯懦地向呆呆表白;我听到了每次和她电话时自己兴奋的心跳声;我看到自己送含片给呆呆时她腼腆的笑;我也看见,她因病回家时自己固执地从四楼跑到校门口,只为送句不知她在不在乎的问候;还有那封署名呆呆的信;还有那呆呆拜托我买给自己的相册……满满的,梦境中满满的都是回忆。酸味交织着些许甜蜜,我醒了。
或许是天气的缘故,醒来后的我大汗淋漓,也正因如此秀逗的脑袋却清醒了许多。看来梦到辛酸的事有助于退烧,不知道这个发现多年后会不会被医学界采纳。从此以后每个三级甲等医院都要成立个辛酸科,而我是客座教授。
晚上回家,爸爸见到我精神比早晨好了许多,还打趣地问我是不是逃课去输液了。是啊,是去输液了,泪和汗液算吗?
我拿出白玉替我整理的试卷,瞬间有种鲁迅打开藤野先生笔记的感觉。我不是说我像鲁迅,当然白玉更不像藤野。只是她在试卷上的批注、修改,就像是老师在关心自己的学生一样体贴到无微不至,以至于让你有种再错类似的题你就应该吃屎吃到死的决心,所以,我当晚改试卷改到很晚。小宇宙像是在燃烧,查克拉像是在沸腾,让高考来的更猛烈些吧!老子绝对尿性!…唉,怎么场景有点错乱?额,原来是看着看着睡着了。
于是,又一次昏昏沉沉地赶往学校,不是生病是缺觉。白玉见到我第一句就是:“唉呦喂,昨天刻苦来的吧。”
我很配合地回应:“那必须的,玉姐叫我今朝死谁敢留我到明天!既然你都帮我把卷子改成那样了,我要再不看看怎么对得起你一番栽培?”
“很好很好,继续保持,不跟你废话喽,准备早读吧。”之后,又一次迅雷不及掩耳,掩耳盗铃儿响叮当就上演了。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课是一节比一节烦,情绪也就一刻比一刻糟。你会不只一次地感觉什么是拼尽全力却仍无可奈何。第一次模拟考试临近,体育会考也近在眼前,太多太多的事情压得你喘不过气,无暇分心。尽管哥们还时常张罗着吃这吃那,尽管日常调侃还在继续,但大家会心的笑容里多少还是夹杂了些许不安与紧张。我在白玉的帮助下成绩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一模算个狗屁!体育会考算个狗屁!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不只让我挂掉了这两个考试,甚至还让我懂得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用尽全力却仍无可奈何。
我真的懂得了,什么是用尽全力却仍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