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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瞬移

虽然卫青不敢说自己现在已经到了何种厉害的境界,不过如果当日胡轻笑那一伙人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话,估计绝不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原来一旦突破了极限,真的可以收获巨大!”卫青喃喃自语。有些道理人人会说,可是以一旦自己亲身体会那就绝对是不一样的感受了。

“嗖”,一只林鸟从眼前掠过,姿势轻盈优美,但有迅捷异常。

“可是比起当日那老伯的速度,可还差着远哪!”卫青扫了一眼,暗暗想道。要是在以前,卫青对于自己的轻身功夫还是有一点自信的,觉得纵然比不上师父师伯他们,所差者也不过是一些火候而已。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他总有机会和他们拉近距离。换而言之,他们的速度和自己相比,不过就是一者快一些,一者慢一些而已,彼此差距还是可以用眼睛看到的。

不过自从看到了那满脸萧瑟愁苦的老者,卫青的眼界才算大开。

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什么御风飞翔,哼,其实普通修真之士离那样的境界还差得远了!”卫青合上双目,脑海中回忆起那神秘老者飘逸绝伦的身法。

不单是迅捷,更重要的是,那老者似乎根本不受空气和重力的影响,整个人就像与周围环境几乎融为了一体。传说中的“瞬移”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打个比方来说,就好像茫茫大海中一滴水,其运行轨迹根本无从确定。唯其全部是水的世界,他可以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位置,基本将时间空间的影响降到最低程度,所以那才是是真正的瞬息千里、顷刻而至!

想要达到那样的境界,不知道还要经历何等痛苦的修行以及诸多不世奇遇吧?思考至此,卫青不经有一些泄气的感觉。

对于那位神秘老者的来历,也愈加有了更多的猜测。

“在禁地之中,魔尊传了我元神心法,而在遇到危机之时,又是一位看来也和魔尊极有渊源的老伯救了我,唉,难道我真的和他们有缘吗?”

被一丝说不清是喜是忧的复杂情绪所困扰,卫青落寞地叹了口气。

便在此时,忽然一个淡青色的小小身影从眼前掠过,速度奇快,犹如星丸跳跃一般,当真稍纵即逝。

饶是卫青眼尖,也不过看见那是只小鸟,外形极像燕子,也有一片薄薄如剪刀般的尾翼。

在修真界,一般鸟类的速度即使达到极限,以卫青此刻的目力而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看个纤毫毕现,除非是那种已经达到灵兽级别的异物。可是也有例外,比如就说刚才飞过眼前的那只青鸟,这种鸟儿虽然不到灵兽的级别,可是由于天赋异禀,飞行速度快得异常,在修真界普通人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得见它的庐山真面目,于是就送给它一个绰号叫做“没影子”。

“哼,小家伙,要比一比谁更快吗?”也许是为了摆脱复杂的思绪,也或许是为了测试一下那三成元神带来的效果,卫青一眼瞥见“没影子”从自己面前蹿过,心中忽然动了一动。陡然轻哼一声,整个人已经长身站起。

那“没影子”落足在一根细细的树枝上,好整以暇的,正在用尖尖的鸟喙梳理羽毛。然而蓦地里就看见一张微笑的人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吱……”在发出一声惊叫后,“没影子”电一般射出,嗖的便蹿入了附近的枝叶间。

以“没影子”那样的速度,即使是鸟类天敌的一般猛禽也根本来不及反应,恐怕看都没看清就给它溜了,更不要说捕捉到它。

可是偏偏它今天遇到的是卫青。

三成魔尊元神的效果,果然非同一般。卫青此刻觉得全身各处都是那么的轻盈,以往在转折之际显得颇为滞重的环节,这时候几乎可以用行云流水来形容。他知道这是因为三成元神的力量被发挥了出来,体内一些以往无法突破的穴道障碍以及比较纤细的筋脉,此刻也充盈着蓬勃的气息。由此带来的效果,不但是速度快了数倍不止,而且对于身体灵活性的掌握也不可同日而语。

“吱……” “没影子”带着一路惊叫拼命逃避,然而卫青如骨附蛆一般,远比对手庞大的身躯却显示出了游刃有余的速度。

“讨厌!”林间回响起的声声鸟叫,似乎带有愤怒无奈地语气。

过了足足有十分多钟的时间,只见追逐无休的一人一鸟才终于停下。那只“没影子”选择落脚在了离地数十丈高的一根枝桠上,纤细的树梢,大概比筷子还细一些。而卫青则更夸张,干脆头下脚上,倒吊着杵在它面前,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得意扬扬的表情。

“没影子”显得很沮丧。毕竟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物,虽然没有翅膀,可是却能够急速飞翔,而且只要身体四肢任何一处可以借到一点力,就已经足够他保持平衡。有好几次,卫青几乎是站在一片树叶上微笑着拦住了它的去路。

比它更快速,比它更轻盈,当然看起来也似乎比它更凶一点。

无语了,唯有认输!

“呵呵,”卫青的笑声响起,他伸出右手,用一根手指轻轻在“没影子”的小脑袋上抚摸一下,笑道:“小朋友,这下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以后不要这么嚣张啊!”

“没影子”见他并没有张开血盆大口过来吞了自己的意思,用狐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蓦地,两翼一振,嗖的一下蹿上了云端,“吱……”带着劫后重生的喜悦与得意。

不过这次卫青并没有再追下去,轻轻一笑翻了个身,从容无比地落下地来。

“咳,可以出来了吧?好戏结束了!”轻轻咳嗽一下,卫青冷不防淡淡地冒出了一句。

“呵呵”“嘻嘻”随着两声粗犷与柔细不同的笑声,从树身后面转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来。

高的是个魁梧大汉,四十岁左右年纪,紫棠色脸庞,虎背熊腰,背一张长弓,腰间挂着只箭囊,做一副猎户打扮。矮的那个却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圆脸大眼,肤色白皙,长得甚是精灵可爱。那大汉露出豪爽笑容,说道:“卫兄弟,你又在这练功啊?我们来得鲁莽,不会打扰到你吧?”那小女孩切的一笑,嘟起小嘴说道:“我看卫大哥也许在睡觉也说不定,嘻嘻!”那大汉瞪了他一眼,喝道:“琴儿别胡说,真没礼数!”呵斥之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宠溺之意,两个人显然是父女关系。

卫青认识这大汉,知道他姓秦名岩,是住在附近村庄里的猎户,那小姑娘是他的女儿秦琴。此地远离市镇繁华之地,民风善良淳朴,村民们极为厚道老实。卫青在此地借住以来,颇得他们的帮助,彼此倒也熟络。卫青看了一眼那猎户手上提着的两只翎毛斑斓的野雉,知道是今日秦岩的收获,便大拇指一翘,赞道:“秦大哥好箭法,今天猎物不少啊!”

那大汉得他赞赏,甚是欢喜,说道:“卫兄弟见笑了,我们这些三脚猫的把式,哪能和你们这些修真的神仙相比?”这秦岩箭法精奇,自然早就看见卫青那鬼魅般飘忽来去的轻身功夫,言下颇有敬意。卫青也知道这些山里汉子秉性淳朴,这些日来倒也没有刻意隐瞒,倒也不是有意炫耀的结果。因此刚才秦岩和女儿远远走来,他早已有所察觉,只是料想不是敌人,再加上他正在兴头上,决意要和那“没影子”一较高低,所以没有道破。

这秦岩父女躲在一旁树后,亲眼见到卫青在茂密林海中穿梭电射的身影,心中对他极为佩服,这时候就见秦岩举起手中野雉晃了两下,说道:“卫兄弟,今晚你到我家来,我让你嫂子把这两只野物整治一番,咱俩好好喝上一杯!”

卫青正要答应,但转念一想,这些猎户纯粹靠着每日里打几只野物换补家用,自己前去大吃一顿容易,但未免扰人生活,不禁迟疑道:“秦大哥,那个,今日野物你还是带回去换些钱财,我们改天再……”

却见秦岩不待他说完,脸上已露出不悦之色。

卫青见他如此,倒反而觉得自己小气了,不觉坦然一笑,说道:“好,倒是我婆婆妈妈了。既然如此,那今晚是一定要到府上讨杯酒喝的!”

秦岩父女这才霁然色喜,当下与卫青别过,欢天喜地地先回去了。

卫青目送两个身影离去,心中忽生感慨,想起自己以前的所见所闻,人和人之间实在太多利益倾轧,尔虞我诈自相残杀的事屡见不鲜,在江湖上生存一日,就要时刻堤防他人相害,反倒是这僻居一隅的小小山村里,还保留着的人类本性中的善良信赖感情。一番嗟叹,早已是百感丛生。

抬头看看天色尚早,未到赴约时候,于是就在林子里散起步来。走出十余步忽然有了一念:“这山林附近有座寒潭,早听人说潭里盛产一种白鲈,滋味极其鲜美。我今儿去秦大哥家喝酒,空手而去未免不大好看,不如去那潭里看看,能否捉两条寒鲈鱼带去送他!”

当下辨明方向,展开身法,一溜青光霎时间穿越山峰而过,须臾间,便已来到一座大瀑布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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