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莲一路逛过来,不大功夫,就双手都抓满了各种吃食,心里大赞这古代的小吃真是味道特别地道,远比现代精粮做出的糕点来得容易令人食欲大振,即使是自家这样传承了近千年的望门贵族,会许多代代相传的点心方子,也做不出这么好吃的东东来。
最近会一直很忙,难得有时间这样逛逛,当然要多品尝几种,顺便麻痹身后的几条尾巴。现代社会,绑架勒索时有发生,虽然有保镖,但方家子女仍然从小就要接受反跟踪和反绑票和求生训练,包括武功和枪支等各种武器的使用。丁香莲虽然武功才练了几个月,远不及那几条尾巴,但摆脱这些人还是不费吹灰之力,而且不着痕迹。
如此这般既尝鲜又摆尾地来到仁心堂,丁香莲的小肚子已经是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了。其实丁香莲知道不该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能力的,但是,丁香莲更不想让人这么早就知道自己要大规模种植药材的事,从而遇到阻力,大好的想法只能付之东流。
要知道,这在其他药铺眼中可不止是抢钱那么简单,而是会让生意断绝的恶毒至极的事,是绝不可能让自己顺利试验的,只能等成功之后,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目的,争取同行的支持,快速推广药材种植,平抑药价。
仁心堂极为简朴,但是来看病的人却很多,其中不乏权贵,不过,诸葛大夫却难得地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坚持人人平等,不管是高官权贵还是平民百姓,全都排队等候。除非是病重到无法移动的病人,均不出诊,只为将花在路上的时间用来多治几个病人。若然有人弄虚作假,诸葛大夫不但不予诊治,而且列为拒绝往来户,从此即使亲至仁心堂也不管不顾。这也是诸葛大夫医术之高,人品之好,才能有这份言出必行的魄力,当然,大多数人视为神医的怪癖。
今儿丁香莲就运气不佳,诸葛大夫出诊了,不过,丁香莲有诸葛大夫给的信物,便直接到后院诸葛大夫的休息室等待,找出一本有关养生的书看起来。一看书,丁香莲的注意力就全集中到书中,不知时间几何,直到一个人坐在面前,将手搭上自己的左胳膊。
丁香莲的视线虽然全部集中在书上,但捧着书的手自然也在视线范围内,虽然只是余光,眼见那只手就要搭上自己的脉搏,丁香莲迅速一抽手,让那只手落了空。丁香莲女扮男装,自是十分在意别人的碰触,何况人家不打招呼,突然对自己出手要把脉,当下小脸一板:“这位兄台意欲为何?”
澹台白苏坦然直视丁香莲:“我先前在门口同你说话,把脉之前也征询过你的意见,可是你却毫无反应,让我误以为你有残疾,想帮你看看还有没有救,不曾想,是你看书太过入神了。”
丁香莲才知自己误会了对方,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兄台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还请兄台勿将方才在下的冒犯放在心上。”此人容貌清峻,神色淡然,书生气十足,却又英气逼人,贵气袭人,又能够直入诸葛大夫房中,恐怕非一般人。只是眼底深处那一抹痛,却欲掩无方。
澹台白苏位居第一御医之位已经三年有余,高超的医术,令多少人仰望,甚至诸多权贵不惜折节交好,不妨此子小小年纪竟敢直视自己,心中好意顿生:“无妨,然你面色不渝,似体有不健,师傅恐怕还有些时间才能回来,你既来求医,我先替你看看,不行再等师傅,以免浪费你的时间。”说完,刚收回去的手,又伸了过来。
原来当自己是来求医的,原来是诸葛大夫的高徒,难怪风骨不俗。只是,即使有病也不敢让你医啊,纵然你是诸葛大夫的高徒,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的身份不宜让太多人知道。再说了,也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疲劳过度而已,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已经好多了。
丁香莲这样想着,赶紧站起来行礼,以此避开对方的手:“谢过兄台一番好意,不过,在下并不是来求医的,而是请诸葛大夫帮忙的,必须等到他老人家,兄台请自便。”
澹台白苏见此子接连两次避开自己把脉,心知必有隐情,也不勉强,自行取了本书看起来。
丁香莲好生奇怪,既然他知道诸葛大夫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他干嘛在这儿浪费时间?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已,丁香莲断定他与自己无关,也重新捧起书本。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响起诸葛大夫的声音:“你们俩都在啊,正好,走,去药圃。”
丁香莲和澹台白苏诧异地互看一眼,二话没说,便跟上诸葛大夫。丁香莲觉得奇怪,是因为根本没有听到脚步声,澹台白苏觉得奇怪,则是因为药圃可是师傅的心头宝,只有几个跟随师傅多年的徒弟和药僮才能进去,没想到这个眼生的小少年居然有些殊荣。
进了药圃,再也没有外人,诸葛大夫方才为两人介绍。
“这是御医院第一御医澹台白苏。”
丁香莲闻言一愣,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又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澹台御医。”诸葛大夫不会是请他来帮助种药吧?
“白苏,这是……”
“在下丁丁。”丁香莲赶紧截口道,依然不愿意被澹台白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诸葛大夫深深地看了丁香莲一眼:“无妨,白苏不会多言。你的病,老夫无能为力,特意请白苏来帮你看看。白苏,这是金玉满堂的东家,丁大小姐,先前和你一起探讨的病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