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路青将杀景尽收眼底。女子方才的速度堪称精妙,移动太快,未来得及捕捉她已近身行刺。眼珠微转,不晓得与无遥子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女子缓缓抽拔纤指,指磨蹭头骨与皮肉的声音令人冷汗淋淋,有种下意识抚摸自己额头的感觉,看看额头有没有刺穿。
拔出的指甲,伸舌舔拭。粉舌香艳,舌尖勾动泛闪漓泽湿光。
好个毒辣嗜血的女人!路青心下暗忖,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怪人年年看,今年全赶见。
舔净指甲,女子抬首望向然起丝丝亮意的天空,无视死去男人,径自迈开莲步于破晓黎明前独行远走。
等女子消失路青才从树梢翩然落地,立于男子尸体前。“啧啧……”轻啧,死得够惨,全身乌黑,想必所中之毒天下剧厉。
掌扣、力吸,一根树枝握在手中。用树指拨开男人挡住面孔的发丝,五官识难辨认,看不出长相,从身上所穿衣物判断介于穷富之间。
画已毁,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什么画?
树枝沿尸体乌黑的身子下扫至手处,树枝钻于腕下挑起,从手形判断应是名画师。
忽然,一道白光闪入脑海,莫非?
扔掉树叶摸摸下巴,撇唇替男人惋惜年轻丧命,不干他事,走人。
返回客栈时雄鸡叫早长鸣。
从窗翻入,抬眸,只见一人托腮坐在圆桌前望着他。确切的说,目光锁定窗户。
路青瞅了眼坐人,回身关窗。一股大力自身后袭来,接着,肉躯撞上他后背。
岳人柏将他牢锁在怀,鼻尖磨蹭他脸颊,手掌握住他关窗的好看手指,低哑轻柔的嗓音响于耳畔:“你去哪儿了?同何人饮酒?”他身上酒味颇浓,特别是从口鼻中呼吐出的气息香怡熏醉,令人忍不住想吻上那两片唇瓣品尝何酒、品尝酒中滋味。
未回答问题先来猛攻,路青手肘后顶,结结实实顶住他胃、腹之间的部分。
“唔……”痛哼,岳人柏当下弯腰、松开锁住他的双臂。按住痛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道:“下手真狠,你就不怕我吐血受伤?”
方才那一下不轻,路青转转手臂乐呵呵道;“种马的五脏六腑比正常人强壮许多,岂会容易损坏……”绕离弯腰哼哼的他直奔床榻,除衣、除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钻入棉被。清醒一夜,好困……
岳人柏勉强起身,挨揍仍不改色性,潇洒落坐于床边,伸手欲抚躺者脸庞。
“啪!”路青拍开他的手,掀起一只眼皮慵懒说道:“别吵我睡觉,美人儿在隔壁。”困意席卷,清澈眼眸朦胧含雾,酒精起效,起皮犯沉。
揉揉吃痛的手背,岳人柏低哑发笑,“你知不知晓现下情况很危险,以你此时的状况我极有可能把你吃得不剩一根骨头。”
唇瓣轻扬,路青慵懒中透出一股子魅人惑态,眨动朦胧睡眼,不想与他多费言语,阂目。
凝视他含媚睡颜,岳人柏轻抚迷惑了他多年的面庞。啧,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能将这男人据为已有……
失笑,越难到手的东西越值得期待、奔波不是吗?
俯身,发丝垂落在他近似小麦色的肌肤上,唇落,着迷的在他额心烙下一吻。
手指攀上他润泽柔嫩的唇瓣,有朝一日,定要牢牢吻住这张刀子般的嘴唇!
岳人柏暗暗发誓,而路青早在阂目时进入了梦乡……
午后阳光明媚,洒照在身温暖舒服、惬意。
繁华街井,车水马龙。
在那耸动潮流中一匹赤色高头大马醒目易别。马身健美、马目有神、马毛健康亮泽,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被人照顾的很好。
久违喧闹的人群,骆晶晶心砰跳,视线左瞟右扫,像个初出茅芦的少女般雀雀欲试,看什么都兴奋、看什么都新鲜。不能怪,实在禁足太久。
苍狼右手牵扯缰绳、左臂揽紧她腰,高大身躯在背马上稳若泰山,腰直背挺,犀利鹰目扫视街井。
“火炼”多日不曾外出,今日出行呼吸新鲜空气,见人群繁景,马头不时摆动,颈部鬃毛甩荡,毛反映太阳光,愈发渗透油亮。
如此良驹、如此俊男俏女,穿流行人无不将目光投递,为他们献上惊叹羡慕的注目大礼。
骆晶晶脸蛋儿润红,首次成为焦点实为不适,下意识握住苍狼揽腰的手。
晓得她现下是何心情,苍狼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冷冷说道;“做我苍狼的女人要适应瞩目视线。”
此言一出骆晶晶心脏顿时缩瑟,眼睑微垂,自己能如他所愿吗?
左手离开她腰,苍狼钳住她下巴抬高她的头,低沉着嗓音命令:“抬起你的头,永远要高一人等!”唯此方可为强者,不论男女。
深吸一口气,骆晶晶眨眨长卷睫毛。做他的女人就要适应,一定!
穿街走巷,苍狼勒停“火炼”翻下马背。
骆晶晶望着眼前这块巨大匾额,“白阁布庄”,好大的招牌,堪称绝佳。
环住她腰,苍狼将她从马背上抱下。
双脚才落地,骆晶晶便闻惊恭交加的嗓音响于身后。
“苍爷!”一声唤,一名伙计飞快的从庄内跑出,接过苍狼手里的缰绳。
“嗯!”点头应,苍狼拉着骆晶晶迈入店铺。
“苍爷!”庄主火速出柜快走上前,恭敬行礼,一边朝伙计打手势一边引苍狼、骆晶晶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