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不……”骆晶晶在床上爬,失声嘶喊,“扑嗵!”摔下了地。
见不得美人受苦,岳人柏似条泥湫般擦墙“游”来,揽住她的腰将她从地上搂起。
骆晶晶挣扎想追,怎耐双脚受镣铐限制,到达极限距离便绷了腿寸步难行。
“激什么动,大野狼不会杀了小狼崽。”岳人柏圈固她在胸前,长指捏住她颤抖的下巴。
“他疯了!他疯了!”无法相信他所说,骆晶晶拼命摇头,心急如梵。岳人柏替儿子送铁笼子来无疑是将苍狼当作野兽看待并非人类,容忍有限,谁能在受了莫大侮辱后还心平气和?
拭去她滚下的泪珠,岳人柏无限柔情的好听嗓音从唇瓣中传出,“你想想看,若大野狼有意取小狼崽性命,那么他能活到今时今日吗?若非有意放纵,小狼崽能一而再、再而三占领上风不落败吗?你再想想,依大野狼的狂燥性子,若非放纵怎能将一个杵逆自己多次的人留在身边?”他好笑的为她分析,笑她看不清楚现况。
闻言,骆晶晶停止一切动态,静止不再挣扎,瞳缩、瞳跃,面色红白不定,呼吸为之一秉,大脑一片空白,双耳嗡鸣。
若非放纵……
仔细回想,从被掳回那一刻起至今,不论儿子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苍狼都没再动过杀心。就算有杀意也不下重罚,顶多二人打成平手或他略处劣势,再也没出现第一次差点掐死儿子的凶事发生。
这说明了什么?这不就正好说明苍狼在逐渐接受他母子二人吗?他的心正在一点一点的被软化,不似以前那般坚不可催。
红白不定的美颜抛弃白色只选择娇红,脸蛋儿上洋溢起自心底的喜悦。对!很对!太对了!就是这个原因!
见她明了,岳人柏将她打横抱起放上床,弯腰捡起金钥匙为她打开套在脚上的镣铐。
在苍狼冲出去的同时,堡门外,路青正给下人们派发暂且遣散的银两,边派边笑眯眯道:“来来来,每人三百两,五个月后重回狼堡作工。”
捧着三百两白银,下人们面面相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秒后将目光均投放在总管大人的清俊脸孔上。五个月工钱三百两,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从未有过!“狼堡”是否要出大事?否则为何暂遣?不晓得离开了可否不再回来?呆在这里太危险,三天两头出状况让人提心吊胆。
扫视下人们,路青眨眨含笑的清澈眼睛,仿佛已看穿他们的心思,不急不缓、嗓音柔和的说道:“不要想着怀揣三百两远走高飞,狼堡要求绝对的效忠,若动歪心思的现下快快收心,否则堡主发起火儿来我也劝不了。”听似为人着想,实质暗地里指明背叛者的残忍下场。
此言一出,动此念的下人们通通双腿虚软跪坐在地,面色大变,冷汗珠子倾刻而冒。升起的念头被无情敲碎,挥散得一丁点也不剩。
一个残暴专横的主子,一个表面上和善实际却暗地里阴人的总管,还有个黑白通吃明里暗里双阴人的莫逆之交。背脊上窜冒起恐惧的冷汗,叛不得!坚决!
见“安慰”性的语句起到了该有的作用,路青抿唇轻笑,摆摆手道:“不想被堡主大刀劈成两半儿的人可以走了……”
音落,下人们似阵疾风跑得一个不剩,堡前恢复空荡宽广。
人一走,骆烈似幽灵般从暗中冒出,立在路青身旁朝堡内眺望,喃喃自语的说着:“该出来了……”
冲出房的苍狼就是匹发了疯的毛狼,浑身灰毛窄竖,双目腥红,獠牙外呲,尖森可怖,嘨声不断,空空的堡内他的声音显得愈发嘹亮阴骇。发疯寻找骆烈的身影,怎耐找了整整一圈也未找到,骆烈好似凭空消失了没有踪迹。“骆烈……混蛋的你,给老子滚出来……”
堡外的骆烈听闻自己的名字全身巨震,内心翻起一阵激涌。这是生父第一次唤,竟在此情况下。
他明显的变化被路青看得清清楚楚,看来,小狼崽一直都渴望能够得到大野狼的认可,否则也不会有此反应。
“骆烈……骆烈……骆烈……”一声声嘶吼犹如催魂索命乐音,苍狼紧咬牙关吐字,挥舞着一米多长的钢刀向堡口肆虐,所过之处房倒、树燃,地陷。
除去脚链的骆晶晶全身神经绷紧,狼嘨清晰入耳,虽明了苍狼在转变,但仍控制不住双脚加快跑动步伐,她要看看事情如何收场。
嫌她跑得太慢,岳人柏从后勒住她腰,抱着她轻功飞跃,朝声源奔去。
“骆烈!小兔崽子……混蛋东西……”飙出的苍狼一眼就瞅见立在悬崖前笔直而立的骆烈与路青,哇呀呀吼叫,高举钢刀风驰电掣暴虐劈下。
抢在刀锋落下前,路青拎起骆烈的衣领,带着他双双飞起躲避。导演这场戏除了要去掉骆晶晶的镣铐外还有另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正如期上演。
“妈的,你敢跑?给我站住,老子忍你够久了,今儿个非要劈死你不可……”疯了的苍狼手下不留情,追在身后招招狠击。
路青武功不如他,但身体灵敏度却不错,提着骆烈左右穿插闪躲,卯足劲搓合这对较劲的父子。
赶来的骆晶晶、岳人柏首先便捕捉到你追我赶的火暴镜头,骆晶晶心悬高,老天,比想象中还无理性可言!
岳人柏抱着她停落于最高的那枝树梢,两双眼睛均紧随一前一后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