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指即将抚上左胸前的凸起时,路青捉住他的手,一边将剩下的字补齐一边阴阴说道:“岳城主,不该碰、不能碰的千万别想越界,否则吃亏的可是自己。”语气未见警告,倒像是对好朋友的提醒。若不是透出的阴气真让人生错觉,二人好似真是朋友。
“你会怎么做?”岳人柏不慌不忙,越是难到手的东西越充满挑战、让人期待。
音落的同时路青字也写完,放下毛笔,以缓慢速度转过头看向搂抱自己的他。二人间距离很近,转头时鼻尖相抵。
此举引得岳人柏心神荡漾,眸色暗沉几分,他呼出的热气环绕鼻尖。口内忽然干燥,有种想亲吻的念头。“你是在邀请我吗?”嗓音微哑,喉头有过轻微滚动。
见状,路青面上笑容扩大,魅蛊、撩魂,清澈眸子沾染迷漓雾气,声音瞬间软下八度、嗓音轻柔如风。“如果我说是呢?”
“你在点火。”岳人柏眸色愈加暗沉,深黝的好似两潭月夜下的池水。喉头上下滚动,吻,不错的选择。
“我自然知晓。”路青仿佛瞬间换了个人,手臂勾住他颈,面前凑,与他鼻尖抵得更紧,四片唇眼看就要碰上。
岳人柏未能压制住一品香泽的悸动从而吻下。当唇几乎贴在一起时他忽然不动了,眸中深泽褪去,眉梢高挑,似未料到、似已料到的调调随之而出。“下手利索干净,让人毫无察觉。”
路青松开环住他的手臂缓缓起身,随视线上调,只见一根银针不知何时有一半没入他颈部下方,一根小小针立即使他维持弓身欲吻的姿势不能动弹。
“呵呵,当之无愧……”路青将文房四宝收起,走回时不经意见瞥见他怀里凸出一块莹润白色。瞅瞅全身僵硬的他,手伸去将莹润取出,是一卷上等的画轴。
岳人柏面部闪过一抹僵色,僵色来得太快、去得更快,让人毫无捕捉之力。
打开画轴,一副绝古的美人图尽现眼前。“哦?”路青疑声,随后高挑眉扯出一抹令人想钻进地缝的大大耻笑,伴随同味十足的调调一同吐出。“岳城主真是好雅兴,怀抱如此美人竟然还能对我动歪心思,啧啧,佩服、佩服。”佩服是假,指桑骂槐是真。
“怎么,你也动心?”岳人柏笑吟吟,斜视用余光扫瞟。
“呵呵,这种让人堕落的东西只有种马才会春心荡漾……”说话太损,说罢将美人图摊开摆在桌上,扫一眼撅臀“鞠躬”的他,懒洋洋打个哈欠,“你对着美人慢慢观赏,我好困,要睡了。”说罢走向床榻,将他一人晾在此。
“你想让我在这儿撅一晚上?”
“有何不可?”路青反问,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临躺下前不忘附送一句,“困了睡,别客气……”
“你就不怕我冲破封穴夜半爬上你的床?”岳人柏暗自较劲催动内力,为美色受困虽不光彩,却也乐在其中。
“省点力气吧,我的银针一旦扎上连堡主也没辙。”说完,路青转身面朝墙阂上双目。好困,该睡了。
闻言,岳人柏放弃催力,苍狼办不到的事情他矣不用再试。看来,今夜他只得对着美人图撅身而过了。啧,美人呀美人,为何你偏偏要在今夜被人发现呢?
这厮,不说自己色欲熏心,变态到带着美人图四处逛荡。
深夜,一间房,一个床上、一个地下,一个盖被而眠、一个只身对着画轴低叹……
“苍苑”……
苍狼立于床前无精打采的张开双臂,眼皮介于阂与不阂间踌躇,一脸倦容。赶了一夜路,又折腾整日,好困,困得恨不能直接倒地睡去。
骆晶晶温柔除去他的衣裳挂上衣架,只留一件中裤。上半身完全裸露,平日里雄鸠鸠、气昂昂的健美肌肉现下显得无精打采,失去原有的性感光泽。
柳叶弯眉蹙在一起,心疼,浸湿毛巾为他擦拭上身的手微微发抖。好端端一个阳刚健壮的男人,竟被折腾成这般模样。
他为自己逃跑生气、为自己被别人轻薄大动干戈,她可不可以将这两种现象理解为他是在乎她的?不是对她全无感觉?
说实话,心里真这么想。但想想的同时又不乏退缩,因无足够自信,对已、对他均没有。
她平凡无奇、他高高在上,她没有能登得上台面的东西、而他却随手抓来一把,两者间的差距让人不得不升退怯之心。
如果,当年他强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女子,那现下又会如何?
想到此一阵心慌意乱,猛摇头。不,她宁可被强是自己也不希望他对别的女人占有禁锢!
她,是否已陷入感情的泥潭?她,是否已在无形中把自己的情感筹码加注在他身上?
心情复杂,多希望他能用温柔的眼神看看自己、用温柔的语调对自己讲话,哪怕只有仅仅一次也会令她心花怒放、无限雀跃。
背上的手颤抖不已,苍狼阂起的眼睛蓦然张开,反手一抓,将她从身后抄至跟前,拧眉道:“你抖什么,冷吗?”
对上他褪去犀利的疲惫鹰目,骆晶晶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二人互相对望,一个莫名其妙想睡觉、一个内怀心事欲问难以启齿。
房门“吱嘎!”推开,骆烈走进,伴随着不耐烦的催促:“娘,你到底好了没有?还睡不睡觉了?”擦个身子也擦这么久,把他一人扔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