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晶晶心儿“砰、砰、砰!”剧烈跳,握住儿子双肩急道:“烈儿,你安静!”
“办不到!”骆烈腥红的双目迸出血光,酷似失疯野兽。
“把他弄开,我是你爹!”骆志敬很不要脸,阔别五年重新将“爹”的头衔用上。
一个“爹”字逼出骆晶晶的眼泪,当年是谁亲口断了与她的关系?是谁不念父女情份将她塞进冰冷通向死亡的猪笼?
见此泪,骆烈更加不从,且推搡着她想越过去给不要脸的老男人一顿狼抓。
似有感,骆志敬立即退离几步远,紧张兮兮盯着他的动向。
“烈儿,娘求你……”骆晶晶很难受、很难受,一方是儿子、一方是伤透她心的父亲,同样拥有难以割舍的血缘。父亲虽无情,但她身为人子却不得无义,孝顺是任何一个子女应该遵守的。
娘亲痛心之泪穿刺骆烈心扉,面部肌肉连抽,牙齿咬磨“咯咯”作响。不可否认,心软了,因泪珠。
“娘只说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你先回房等好不好?”骆晶晶此刻脆弱的就如片枯叶,随时都能粉身碎骨,让人心痛要死、让人根本不想离开。
骆烈脸上肌肉又抽,内心挣扎,脸色难看至极,世间任何一切丑陋物都不及他现下面部表情来得难看。
“求求你……”
娘亲无助的恳求瓦解骆烈最后妨线,支离破碎。他恨这样的自己,豁然苍愤挥甩手臂,“啪!”衣袖与体侧衣料相擦暴出刺耳磨音。
他,还不够残忍!他,还不够强硬!他,还没有足矣令人无法反抗的魄力!若换作生父,必定已将恳求的娘亲吼得鸦雀无声不敢有半句逆言!
他要变强!必须!
骆晶晶的泪水模糊视线,儿子悔恨愤怒的模样何尝不让她难过……泪滚落,拭去。深阂双目,几秒后张开,吸吸鼻,回身朝不远处的父亲走去。
见狼崽子走了,骆志敬这才松口大气,锁定与已相差几步之遥的女儿。
骆晶晶停下,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过来。”为谨慎起见,骆志敬拽着她朝更远地方走去,走时不忘回首看看骆烈。
骆烈双拳在身侧捏得快碎,遵循娘亲之意没有上前。目光如强力胶般黏住远处二人不放,特别是老王八,若他敢有一丝一毫虐待、他定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哪怕将来被世人谩骂、唾弃也在所不惜,因为,娘亲胜于一切,没人能在令其受伤后全身而退!代价,必定要付……
“我问你。”骆志敬一脸严肃,直勾勾的瞅着女儿。
骆晶晶不晓得他想问何,等待。
“五年前强你的人就是苍狼对不对?”
“强”二字骆晶晶永远也无法适应,心头一刺,小声回答:“是。”
“当年为何不告诉我?你们是几时相遇的?”骆志敬变脸比翻书快,横眉怒目。若当年她说了他怎会赶人出门?若当年她说了他又岂会在献上狼雕后换来至命掐击?
“我那时候并不知晓他是谁,半月前他才突然出现。”
“真的假的?你没骗我?”骆志敬不太信,双眉拧起一个小山峰。
“我从小到大几时撒过谎?”骆晶晶反问,满心苦涩,父亲疑神疑鬼,现又给她多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骆志敬眉峰舒展,想想也是,女儿乖巧听话,若非遭遇强,现下或许已嫁为有钱人家的女儿,骆家也可飞黄腾达,在他眼中、脑中只有钱。“你不呆在狼堡上这儿来做什么?”不过,有钱人怎比得上霸势的苍狼。哈哈,想不到他女婿竟这般了不起!
不想提及,不得不回,骆晶晶唇边泛起苦笑,“我不想呆在那里。”若苍狼肯温柔一点、若他肯少发些脾气,或许她不会走。
闻言,骆志敬登时怒发冲冠,扬起手臂。
骆晶晶不躲,心痛的瞅着他的怒容。又要打人,记忆中的痛楚比抽打更快一步侵蚀身体,好疼……
骆烈无时无刻不在关注,此举一现立即飙卷狂沙疾速逼去。
暴力的风沙飞转扑打,虽距离较远,但也有几粒打在了父女二人的面上。意识到自己在玩儿火,骆志敬立即放下手臂背向身后。
风沙渐息,骆烈双目眯成一条直线。暗暗咒骂,好狗命,算他脑筋未被驴踢。
“放着狼堡这块炽手可得的宝地不呆偏偏离开,你缺心眼是不是?”骆志敬虽训斥,却不敢太大声,因骆烈与他们离得近。碍着他不输苍狼的狠势,不得不小心。
骆晶晶没有回答,眨动睫毛垂下眼睑。
“我告诉你,现下带着那小子马上离开岳家城回狼堡,听见没有?”骆志敬心中已有了双重打算,不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攀上苍狼。
“我不回去。”骆晶晶重新抬目,坚定中显露一丝动摇。确切的说,连她自己都很难说到底要不要回。
“你敢?我是你爹,我的话你必须得听!”骆志敬大男子主义十分强烈。
骆晶晶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很轻微。她觉得眼前这张面孔既陌生又熟悉,交织在一起近、远不一。
不理会她是否愿意,骆志敬径自道:“我要让骆氏巧手的名号扩充至中原以外的地方,苍狼是商人中唯一具备过硬条件的后台,只有与他攀系才能完成我一生的愿望!”从苍狼愤怒要掐死他的模样已可判出在乎女儿,这个筹码压下绝对不会有错。况且,还有个与苍狼形同模刻的崽子,筹码更加牢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