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晶晶说不出话,大脑雪白,拼命摇头。随动,晶莹泪珠纷飞。
捏住她下巴固定,苍狼残忍说道:“你的身子,我没兴趣!”字字扎心、刺腑,无情到极点。
这几个字深深伤了骆晶晶的心,只见她立即止住眼泪,脸色惨白一片,嘴唇抖动异常。忽然,像疯了般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翻下床不顾一切冲向房门。
哪受过顶撞,苍狼刹那间火气飙至顶点,下床伸手朝她抓去,一边抓一边骂:“妈的!骆晶晶你这混……”话到此嘎然而止,只因伸出的手上缠着白纱布。
怔神,莫非昨夜他受了伤?带着疑问快速扯掉,牙齿印给予答案。手背上有药膏的痕迹,望向敞开的房门,骆晶晶已失。是她抹得药?思想停滞一秒,随后甩头,越甩头脑越清晰,一段段画前于脑中呈现。画面全是醉酒后的记忆,段段有她。
忆起,双手叉腰光着身子原地转一圈后停下,火大的瞪房门。好半晌“蹭、蹭、蹭”走上前用脚勾住门扉将门大力关上,“砰!”巨响,其中一扇脱离门框,落地的同时也断碎成不等体积的三块。怒火中烧的拽掉衣柜两扇门,从内翻出衣裳套穿,面部肌肉狠抽。
奔出来,骆晶晶暂止的泪水继续滚流,右手捂嘴,左手握拳压住心脏部位。胸又闷又痛,好难过!
她往苑外跑,苑外同样有人要进来,结结实实撞在一起。
“唔呜……”骆晶晶呜咽出声,下意识看向所撞之人。
“娘?”骆烈大惊。
见是儿子,骆晶晶没脸,越过他用最快的速度逃跑。
骆烈本阴沉不定的脸孔更加阴诲,娘亲从生父处哭着出来,且十分伤心。娘的,一定是那老王八又欺负了人!顾不上找王八算帐,拨腿追在身后。
骆晶晶只着袜子狂奔,一路上好几次被小石子扎脚心,感觉不到疼,一味奔跑。苍狼的话像把锋利的刀子切划着她的心,伤痕累累的心灵添上新伤、与旧伤一起侵蚀火热、火红的心。
对她身子没兴趣干嘛强?干嘛轻薄?干嘛搂着她睡觉?他总能随便说一句话就伤透她的心,他本事真大啊,大得简直不是人!禽兽一只!畜生一只!
她恨,恨他为何这样对待!怨,怨他无情无义!但,心底的某处却恨不起、怨不起,总有期盼,与恐惧并存的期盼。她是傻子、是疯子,期盼什么?他可在一夜间翻脸不认人,还有什么可期盼?
屈辱的泪水无论无何也停不下来,随她奔跑流过眼角,在空气中划开动态的直线痕迹。
她没头苍蝇乱撞的样子吓得下人通通瞠目结舌,这、这不是夫人吗?怎么哭成这样?堡主!同一时间,下人脑中均浮现出苍狼恐怖的面孔。
“娘……娘……”骆烈气急败坏,将长腿迈到最大。该死,怎地娘亲今儿个跑得这样快,追都追不上!
骆晶晶充耳不闻,只想逃开“狼堡”。迈出“堡门”,仍低头猛冲。
“娘,前面是悬崖……”骆烈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用尽全力大吼,脸色急剧转白。脑中一个恨念劈进,若娘亲就这样失足坠亡,他定会用天下最残忍、最惨无仁道的方法将生父置于死地!绝对……
悬崖?
这两个字令急驰中的骆晶晶刹时间猛然收脚,收得及时,只有迈在前面的右足出去半只,崖边土渣受搓踏惯性冲击纷纷浑散落坠。
大脑“嗡”的一下大了,心脏“砰砰砰砰!”煞是要跳出胸口获得自由般剧烈。慌忙急迫收脚,崖好高……枝密繁杂,层出不穷。身抖、心抖,腿软、坐地。“呼……呼……呼……”大口大口喘息,差一点、差一点她便要葬送性命!
骆烈追上,从后面抱牢她的腰往后托,直至拖离悬崖三米远方停。绕至跟前,蹲身捧起她惨白的脸心急唤:“娘!”
瑟瑟抬头,儿子焦急的面孔直入眼帘。奔流泪被悬崖吓回,现见着他又止不住续流。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伏在他肩头无声而泣。
她太不小心,若真失足坠亡儿子该怎么办?他还这么小,又没亲人。虽苍狼是生父,但却一点用也抵不上,不是骂、就是掐,若她死去儿子相信也活不了多久!父子二人太像!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骆烈轻拍她脊背,眉毛非旦未因她脱险松开,反而皱得更紧。哭声中还夹杂着别的。
骆晶晶想离开的心强烈,自抢亲至今过去两日,短短时间发生许多,都是不好的,不好的根源全是苍狼。
今晨他可翻脸,那明日呢?后日呢?甚至于受禁的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不敢想,若再呆下去迟早他二人会踏上亡路!
对比于苍狼,好怀念楚钧天。楚钧天温柔、阳光、体贴。而苍狼霸道、阴戾、残暴、狠绝、不讲理,刻薄。双方根本无法相比,完全处于阴阳两面的类型。
哭着哭着豁然抬头,抓住儿子胳膊沙哑着嗓音说道:“烈儿,咱们离开这里!”
闻言,骆烈眸色沉至极点,究竟因何事才能让柔顺的娘亲生出逃走念头?生父这个罪可犯大了!
“现在就走,越远越好!”说着,骆晶晶顾不上抹泪,奋力爬起,托着两条还在打颤的腿拉着他便走。
只走出一步便闻堡门处响彻起冲天巨吼,“站住……”吼声震得森山回荡,吓飞栖息于树梢的所有鸟类,甚至整座“狼堡”都在吼声中颤上三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