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镜子里一看,额上血色模糊,额头上磕破了好大一口子。
用手轻轻一碰上额头的伤口,那凝结的血块又马上就破掉了,疼得薛琉璃想要哇哇大叫,可是这夜里他可不敢在房间里乱嚷嚷,指不定第二天邻居都传他的锦绣阁闹鬼了也说不定,而且他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忍,一定要忍。
凝结的血块一破,伤口又开始流下了鲜红的液体来,一时找不到干净的手帕,薛琉璃急得就是拿袖子继续擦拭,可他还是不甚让一些血液滴落到了那副卷轴之上……
“我到底磕哪了,竟把头伤成这样!”
薛琉璃心情郁闷极了,找来干净的棉布和一些药粉,他正要处理自己受伤的额头,可是不知自己受伤的原因,这让薛琉璃更是气愤了,他不在意自己漂亮的脸蛋会留下伤疤,可是这无故受到损伤,好歹也有点理由才让人服气啊。
“咕噜,咕噜……”肚子本来就很饿了,可是再加上心情不好,薛琉璃更是饿得不行了。
“别叫了,一会给你东西吃的,现在别给我丢人!”薛琉璃这时简直像个十多岁的孩子一样,气愤的用手拍打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愤愤骂道。
薛琉璃也不管那副卷轴此时正发生怎样的异变,现在他正非常专心的处理额头上的伤口,不管是用清水擦拭伤口还是上粉药粉、或是缠纱布,这三个步骤都让他觉得痛得揪心,因为很少受伤的他经常会因为妄想一些事而引发头痛症,所以才导致薛琉璃非常的怕痛,哪怕是手指小小的被划伤,他都受不了。
这二十年来,薛琉璃第一次伤得这么严重,而且还是伤到了脑袋。
处理完了伤口,薛琉璃的双手都被血迹染得殷红,他恶心的将双手浸入水盆里,用布巾狠很地擦着,似乎想要快一点洗掉满手的血腥味,明明是自己的血,可薛琉璃却是嫌弃到不行。
薛琉璃把一盆染血的井水拿出去倒于院子中唯一一棵玉兰树下,他还是没注意到地面上摊开的卷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倒了水之后,他一路朝着厨房走去,打算是要做点夜宵来解决自己肚子‘打雷’的问题。
吃完饭,他下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沐浴换衣,虽然薛琉璃藏放东西是很窝囊,但是关于爱干净、爱整洁的这一点,他不可能会让步的,如果不是烧水所需要的时间比烧菜要长的话,薛琉璃一定会先沐浴再吃饭。
累了一整天了,薛琉璃可没打算熬夜研究古书籍残本和卷轴,就连要收拾的意思都没有,所以一沐浴完后就直接上床就睡了,直隔日早上醒起……
“该死的,我的另一副卷轴呢?那可是客人给我的报酬,怎么会不见了!”
梳洗过后,薛琉璃又自己下了点面条来吃,等他再一次出现在书桌旁边的时候,他发现两副卷轴只剩下了一副,不知是他记忆错乱还是刻意没记住,在昨日,当他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原本是两副卷轴早已变成了一副。
“啊啊,真是烦死人了。”薛琉璃烦躁的用手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将剩下的卷轴放到桌面上,并平摊好。
自从见过逢泰之后,薛琉璃的心一直静不下,疯狂的想要找到解决所有事情的办法,疯狂的想要找到。
“血……地图……血……地图……”
薛琉璃揉了揉太阳穴,静坐在椅子上,双手抚上了那皱巴巴的卷轴纸张,看着卷轴上描绘得极其详细的大江王朝的地图,左下角和右下角的血迹的颜色已经从鲜红变成了朱红色,有些暗淡了。
“我的罪,找我的罪,找下去就能想起来。”
想着他昨天离魂之后走上忘忧路到了忘川河边的事情,薛琉璃记起了自己曾与一个女人对过话,听那女人的声音,他想不起是谁,因为那女人的声音很沙哑沧桑,好似一位年迈的老妇人,不过他却清楚记得他与她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