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同意和阿丽塔一起去京都,可是我知道只有去了那里才能和母亲原来的世界更近一点,才能更多我了解一点母亲原来的生活。
阿丽塔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说,她负责在后面和族人还有那些表演艺人,而我则是负责世子的起居。阿丽塔不喜欢世子是一个众所皆知的秘密,父亲本来是想他们两个人相处的好一点然后可以拉近漠北王和摩赛族的关系的,可是现在看来是不太现实了。
我从来不敢揣测世子的心意,因为他从来不会让别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在我之前世子的生活起居都是由一个枝哲族的女孩子来打理的。我见过那女孩子一次,很漂亮,因为是世子的侍女所以看别个都是高人一等的感觉,世子也不管,由着她胡闹。
我在刚进府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洗衣房的一个小丫头,每天都只是做一些最简单的活,每天能看见世子的机会也只有去送洗好的衣服的时候。
这一天我照例捧着洗好的衣服去世子的房间。世子住在王府的最南边,靠近王府水渠的地方,我轻轻叩门,然后站在外边等,顺便检查一下衣服是不是叠得整齐,免得被挑错。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见那个女孩子开门出来,我还在奇怪,每天这时候她都会在的才对。
我又等了一会,再次叩门,还是没有人出来。我在犹豫是先回去还是继续等。为了不耽误时间我决定最后试一次。我用手用力的拍了一下门,原本以为是关上的们竟然就这么被我拍开了,我楞了一下,什么时候她这么不小心起来。可是我没有多想,只是想赶紧把东西放下回去而已。
走进世子的小院,旁边有很多的大瓮一个个整齐的排放在一起,我不知道那里面的是什么,也从来不会去问,不会去看。我记得世子的房间是在另一边,赶紧走过去准备把东西放下就走。
我把衣服放在门口,这样子应该能看见了,我弯下腰的时候刚好看见一双满是鲜血的靴子出现在我眼前,我吓得倒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世子竟然全身是血的站在我的面前,手上还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世…世子…”我猜我那时候的脸色一定是很难看的,世子先是冷着脸看了我很久,我以为他下一刻就会用他手中的匕首杀了我的时候他忽然笑了。
“今天开始你就呆在我身边吧。”
我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想知道,因为知道的太多不会有什么好处。我也没有问那个在我之前的女孩子去了哪里,世子不说我便装作不知道。只是我心中一直在恐惧一件事情。那时候只有十岁的世子是怎么从容面对鲜血的,甚至是死亡。
日子一天天的过,,我只是尽职尽责的做好我分内的事。这次去京都的事本来是轮不到我的,因为规矩上来说我只是一个贱奴,即使有幸成为世子的贴身侍女可是还是没有资格去京都,去参加藩王朝贺这么重要的事情的。可是阿丽塔的坚持和世子的默许让我有了这样的一次机会。不知道为什么,离京都越近我就越会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藩王进京朝贺有一个规矩就是藩王必须在宫外待满三天才可以进宫面圣,这三天各个表演的队伍都会在京都的各处进行表演。进城之前所有的军队都要先驻扎在外边,我把世子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世子本来就不喜欢很多的东西,很麻烦,所以只有一些衣物罢了,把东西放好阿丽塔就冲了进来。
“姐姐,姐姐。”阿丽塔满脸红扑扑的看着我,像是刚从哪里刚跑过来的。“我看到媚娘了!”
媚娘?是世子的姐姐吗?不,应该说传言中的姐姐。我只见过她一次,一次很偶然的机会在王爷的小院中见到过一次,一个媚到骨子里的女人。
媚娘是漠北最美得舞娘,可是却在自己名声大噪的时候忽然对外宣称自己是漠北王的女儿,并且从此消失在世人眼前,没想到她真的在漠北王府里。
我一笑,世子已经早一步进城去了,他说我这几天可以自己四处走走,难得有机会玩一次,当然不能错过,拉上阿丽塔我们也进了城。
媚娘表演的那天晚上我去了哪里?呵呵,阿丽塔也不知道。我去了京都最大的青楼,以为那里是曾经母亲遇见父亲的地方。
第一次看到司徒小姐是在媚娘的表演之后,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那里去,远远的看见阿丽塔和世子还有一个陌生女孩子在一起。隔得太远并没有看的看清楚,我没有上前直接走掉了。
铁骑的副队长肖鹰说世子这两天都住在司徒家,我一开始不懂,可是把这段时间的事情都联系起来就会明白,王爷和世子到底在做什么。
我有时候感觉一个人活着会特别的累,人究竟是为什么活着?可是我没有想通过。
一切发展的都那么顺利,赐婚,回家一切就好像早就已经计划好的一样。如果没有后来的在那个灯会上发生的事情的话,一切就是完美的。
在灯会上阿丽塔看见我之后很高兴的给我介绍她。我也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我第一次见到有比世子还好看的人,呵呵,这种说法好像很奇怪,可是是真的。我隐约的可以感觉到世子对她的不同。
阿丽塔和司徒小姐出事的时候我在想着别的事情,若不是世子的反应我应该还不清楚的,他很紧张,紧张的有些不像他。在他消失在我眼前去救她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像是少了什么一样。可是我没有丝毫犹豫的去找了肖鹰,因为我不想世子会出危险。
马上就要回家了,忽然有些不想回去,不想回到子归城,去面对那些事。可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就像是我极力在逃避的一样。
大夫人的目光,下人们的嘲讽,呵,为什么我就要承受这么多,我也是母亲最心爱的女儿,我也可以活的很好,为什么一定要去在意你们的目光,终有一天我要向你们证明我不是一个可以让你们任意欺凌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