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抱怨说刚才的药太苦,拉着阿丽塔在各个小摊前都走了一圈,几乎是走几步就吃一次,当然钱都是要跟在后面的郝君彦付了。
为了方便三人没有带侍从或者是婢女,理所当然的郝君彦还扮演着搬运工的角色,筱雨和阿丽塔也很乐意往他手上不停的塞东西。可能是因为生病的时候都没有好好的吃饭,加上今天心情又好,筱雨看见街边的小吃一点也克制不住。手里和嘴里从来就没空过,郝君彦还笑着说她又睡又吃的和小猪没有区别了。
“阿丽塔,那个那个!”原本在挑选灯笼准备待会去河边放的阿丽塔和郝君彦听见筱雨兴奋的声音都向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个孔明灯慢慢的升起,点亮着夜空。
三人来到那个放飞孔明灯的空地时已经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郝君彦买下几个孔明灯找到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三人之前都见过,可是没放过,一时之间对着这没有骨架的纸灯笼发了愁,不知道如何是好。
“公子,小姐,要帮忙吗?”
三人为难时一个青衫小童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家中的生活应该不是很好,可是不知道他这是来做什么。
“你是?”
那小童从袖子中取出一个火折子,“看三位应该是外乡人,这里每年都有灯会,必放孔明灯的。”说着他又从怀中取出笔墨。“每年都会有像我这样的人在这里帮人点灯,赚点家用就是了,只是我与别个不同,我有备上纸笔,若是有什么心愿也可以写上去,这样等孔明灯上天了你的愿望也就成了。”
筱雨看了一下已经飞上天的孔明灯,果真都是白白的没有什么别的,马上答应说好。等那小童点好孔明灯底下的油烛时因为热气的升腾整个孔明灯都胖了起来,马上就能飞上天去。三人赶紧拿了笔在自己的那盏灯上写下自己的心愿,可是又都不让另外两个知道。看着飞在天上的灯筱雨笑了,忽然对着天空大吼,“爷爷,爹,娘,姑姑,筱雨一定会回去看你们的!”
郝君彦和阿丽塔一愣,阿丽塔见筱雨这样也学起她的样子来,“姆妈,阿丽塔就要回家啦!姐姐,你要快乐啊!”
两个女孩子叫完之后相视一笑,抱做一团大笑起来,又蹦又跳的样子让一旁的郝君彦不知道是该说她们什么才好。
三人准备去买花灯到河边放的时候忽然遇见一个黄衫少女,年纪和阿丽塔差不多,样子竟也有几分相似。
“姐姐!”阿丽塔看见黄衫少女赶紧跑了过去。筱雨有些吃惊,她就是阿丽塔成天挂在嘴边的姐姐娜卡?可是为什么看上去并不像是摩赛一族的人,更像是江南女子,特别是她眉眼间的那种神态,更是让筱雨无法相信她就是娜卡。
郝君彦似乎是看穿了筱雨的心思,轻声说,“她们的母亲不是同一个人,娜卡的母亲是江南的一个歌女,所以她们两个虽然是姐妹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阿丽塔是摩赛的少族长,可是她姐姐却只是漠北王府里一个最卑贱的奴婢,若不是因为阿丽塔这次我也是不会带她出来的。”
郝君彦的话让筱雨听得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妹妹是少族长,姐姐却只是奴婢,这不符合规矩不是吗?”
“这才是漠北的规矩,娜卡的身体流着的是江南人的血,她没有资格继承摩赛的王位,所以你对娜卡不需要很礼貌,这样子到了漠北她可是会被拉去鞭笞的。”郝君彦看着娜卡,“若是她不是比阿丽塔大一刻而是小一刻的话也可能会比现在好一些了。”
郝君彦说的很轻松可是这在筱雨心里却是怎么也不能理解的。在京都,在自己家中也有这样的情况,可是即使姐姐不能有妹妹那样的地位也不至于像现在娜卡和阿丽塔一样。
筱雨正在内心挣扎时阿丽塔拉着娜卡走过来,“司徒筱雨,这个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姐姐娜卡。姐姐,这位就是京都司徒府的大小姐司徒筱雨,皇上刚给他们俩指的婚,其实我一直为司徒筱雨不值来的。”
娜卡无奈的看了一眼妹妹,还是这般口无遮拦,而且叫人还是那么喜欢连名带姓的叫,当她听到指婚的事情时难免还是有些意外,可是很快就掩饰起来,“娜卡见过世子,见过司徒小姐。司徒家的小姐那就一定是开国辅臣司徒杰一族的小姐了,世子世袭的是漠北王的王位,两家正是门当户对才是,怎么到你这里就是委屈了司徒小姐呢?”
“可是…”阿丽塔还想说什么时却被娜卡打断,“阿丽塔,你这性子是该改改了,若是摩赛王听到你还是这么叫人名字的话你怕是又要手责罚了。”
筱雨看得出娜卡在阿丽塔的心中有着很重要位置,而且很听她的话,而且她竟然是叫自己的父亲摩赛王,看来她对那个所谓的人权等级是十分畏惧的,即使是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还是会小心翼翼。
阿丽塔撇撇嘴,可是马上又拉着娜卡亲昵的说着别的事情去了,娜卡只能无奈的对两人笑了笑。好在郝君彦和筱雨都不是拘泥小节的人,四人便一起去买花灯。
郝君彦这时才体会到几个女生聚在一起是一件多么疯狂的事情,他们三个竟然对着几个黄灯兴奋起来,准确的说应该是阿丽塔和筱雨两个人,娜卡只是在旁边陪着两人一起,完全就是一个优秀的婢女。
三人拿着自己中意的花灯一起往河边走,就连郝君彦手里也被筱雨塞上了一个粉色的花灯,说是让他用来许愿的,看看手中的花灯,郝君彦楞了。愿望?自己会有什么愿望呢?
四人走到河边之后找到河边出租笔墨的人,一人花了一文钱拿了支笔,各自写下自己的心愿,然后选了一个地方放入水中让它随水漂流。
四人嘻嘻哈哈的往下游走,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