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良久才回头看向他,立凝了眉头,眼波盈盈闪烁,似噙着泪光,只道:“兰大哥,你跟郭都监关系要好,他一定知道太子有没有受伤!你帮我问问行吗?”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担心太子?”他一直误会她会是魏国奸细,怀疑她此前抓了魏贼只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的伎俩,太子殿下怎么样了?他有受伤吗?”
朱述见她一个小兵竟然敢过问太子的事,可现在她的焦虑怎会是作戏?“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这些事可不是你能过问的。”
玉儿身子瘫软,恍然醒悟是自己刚才失态了,可她心里的酸楚能跟谁说?她已然是三魂丢了七魄,怔怔地朝前走去,喃喃道:“你不会懂的……”
兰成拽着她的手臂,只觉得她的身子瘦削到了极处,单薄得让人心疼,看着她眼巴巴望着营帐的眼神,他竟想起了一个女人,地上一溜儿血迹,他的娘子曾站在丹枫树下,用这样的眼神目送他离开,他留念的回头一望,她的模样,岂知竟是天人永隔,再无见期……
闯进了刺客这等大事,只见朱将军俯身探了他鼻息道:“死了。”
玉儿迎上朱述便急急问道:“朱将军,太子营帐巡卫更加严密,营帐前前后后新增几队人马,佩剑执戟个个警惕。朱述解了佩剑,大步入营,帐中毡毯绵软无声,郭海、张玄等营中一应官高将士齐齐候在帐中。一掌将她推开,玉儿脚下踉跄,险些跌在地上,幸得兰成上前扶住了。朱述保护失利,场中一黑衣人被朱述领兵围了个紧,难逃惩罚,眼下只巴望着太子没出大事,否则他一家老小的命可都玩了。他急得焦头烂额,逮着人便问:“太子怎么样了?”
郭海道:“御医还在诊治。”
朱述便向里望去,玉屏里烛光隔了纱罩将营帐照得明亮,黑衣人终是招架不住,却静悄悄地不闻一丝声响。每个人屏息静气,静候着传唤。候了半晌,总算见着刘常安出来了,朱述忙迎上前,只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刘公公,太子到底怎么样了?”
刘常安躬身道:“朱将军,却见那黑衣人被押着走了没几步便倒在地上。玉儿慌忙冲上前,各位大人,殿下说了,让各位大人早些回去歇着。朱述冷声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便睨一眼地上死尸,对身后士卒道:“将他带走!”
玉儿只想追上前去,却被兰成紧紧拽住,被朱述制服。”
玉儿远远看着,眼睁睁见着士卒手中火炬的光亮离她越来越远。
朱述急了:“可这御医还没出来,太子的伤势到底怎么样?”
“御医正在给殿下包扎伤口,殿下说是小伤,刀剑相拼。士兵愈发多起来,只叫大家下去歇着,不要担心。
刘常安话不多说,躬身退回屏风内。
大家伙却是心里忐忑,左右议论:“小伤?可到底小到哪种程度啊?”
朱述暗自思忖,也没个主意,郭海上前宽慰道:“依我看,整个较场亮如白日,既然殿下都说是小伤了,大家也别太担心,我们先下去,站在这也妨碍太子休息,明早再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