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直以来信心满满,就是不提供自己不在场证明也不怕警方怀疑你的理由吧!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没有说话,整个接待室一下子静默下来。
“没错,我承认你的这个计划很完美,而且意外地加上高仓君的谋杀策划之后,简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当然,如果不是这个意外发生的话!”
“意外?”伊藤连同其他人都一起盯着我看。
“没错,如果从你左撇子这一点还不足以证明你就是凶手的话,那么在实验室留下的指纹呢?在杀害真田教授之后,你大概用的是实验室里的抹布处理各个地方的指纹的吧!”
“郁派君,看来你真是黔驴技穷了,那个是我们急救部的专属实验室,我们平时的实验都在那里做的,就算在抹布上发现我的指纹,也说明不了什么。”伊藤健雄笑了起来,完全把我们当成对他无可奈何的傻子。
“伊藤君,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意外,巧的是凶案现场并不是在你们经常做实验的502,而是新建的A502,门上都还挂着新的门牌,而新实验室的所有设备都是新的,包括抹布,而且新的实验室是在当天才启用的,我查过了你们的实验安排,当天你们是没有实验课的。大概你当时是太过自信,根本没有发现这些吧。”我冷笑了一下。
“这不可能?不可能?”伊藤作出了最后的抗议。
目暮警官说:“刚刚法医处已经证明了,在抹布上发现了你的指纹,你还是认罪伏法吧!”
伊藤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高桥跟高仓四眼相对,两行清泪从高桥的眼中流了出来,顺着娇嫩的面颊滑了下来,无声无息地落在地板上。
走出警视厅的时候,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抬头间,夕阳正慢慢落下了山。
尾声
次日,日本东京国际机场。
我看着吉田,自嘲着说:“还是只有你一个人来送我!”
“朝田教授要代为办理真田教授的丧事,自然是不能来送你了。”吉田看我情绪有些低落,马上又恢复了以前那副嘲笑我的语气:“谁叫你在日本不用心交朋友,有我来送你就不错了,要不让你一个人来,也一个人走。”
“也对啊,都怪我这人脾气不好,要不说不定守大楼的武田老爷子也要送我来了。”
见我还开玩笑,吉田使劲地捶了我两下,这时,机场播报员已经播报了登机的通知。
吉田把一板咽喉片递给我:“明明自己是个医生,还不知道自己带点药,昨天说了一天的话,喉咙该痛了吧,知道你不习惯日本的东西,呶,正版的中国货。”
“咦,我怎么老感觉你像一个我很熟悉的人啊!”
“谁啊?”
“是谁都不重要了,我要马上走了,要不恐怕又走不了了。”
吉田的笑容马上沉了下来:“看来你这次真的要走了,那么,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吧!”
“不要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放心吧,在日本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我迟早会回来的,说吧,什么问题?”
“你说健雄、弘树他们,为了自己爱的人而做了傻事,甚至犯了罪,那么罪名有谁来承担?还有,你说千代会不会原谅弘树呢?”
吉田的问题实在有些不好回答,我想了很久,然后告诉她说:“爱有时是温暖的,有时也是冷酷的。有些人被爱蒙住了眼睛,就会失去理智甚至失去人性。所以我觉得,当爱到了一定程度,那将是可怕的。在面对爱的这个问题上,我们每个人都要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无论什么时候,爱都应该有一个限度,如果明明知道是错误还要去爱,就要抱憾终生了!至于说高桥小姐原谅不原谅高仓君的事情,恐怕不是我们说了可以算数的吧!”
看吉田还在思索的样子,我说:“好了,我走了,到了美国给你打电话!”
我朝吉田挥了挥手,踏上了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