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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其实世界上是没有人不喜欢看人笑的。除非是奸笑,或者是看笑的人是个傻子,所以不爱看!

看着叶子晴笑,我心中一下子舒坦许多。毕竟,病成这样的叶子晴还能露出笑容,是很不容易了。突然间,想起了那天叶子晴说:“我不想死……”我就觉得心口抽动了一下,疼的要命。猛的,我抬头看着梁浩,扯着衣领把他揪到更前,小声的说:“你是不知道子晴的身体怎么样么?还带着她出去?”

瞄一眼叶子晴,梁浩说:“她想出去,这是她临时前对我唯一的要求,我有不答应的理由么?”

梁浩这话,把我噎的一句话都没有了。因为,那是实话。曾经有好几次,叶子晴都要我带她出去,带她去看看思雨,都被我给拒绝了!

就在我跟梁浩私喃的时候,单梓轩把叶子晴推回了病房,并且抱上了床。不得不承认,单梓轩照顾起人来是细腻的。想当初,他对待雅雯也没有这样细心过。仔细想想,估计是那时候年少气盛,整天的就知道瞎疯闹,根本没心思注意周遭,粗心也是正常的。如今已经过了那个年少轻狂的年纪,沉稳了,也成熟了。看的多了,见的也多了,观察起事情来自然也就比那时细腻很多。

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说了什么,就看见单梓轩苦笑了下,然后对着叶子晴点头。尽管叶子晴看不到他点头,但他之所以点头好像是在答应叶子晴什么事情。

走近的时候就听单梓轩说:“你还没吃东西呢吧?我出去买,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叶子晴说。

是啊,什么都好。不是真的随意,吃什么都行。她什么都已经吃不好,吃不下,所以才没了标准,吃什么都好。

令我没想到的是,基本跟我不怎么搭噶的单梓轩买饭的时候,竟然把我跟梁浩的那份儿也带了回来。所以递给我的时候,我有些愣了。

说来,这是自从雅雯死后,头一遭!

尴尬的接过单梓轩手中的饭,我们两个互看了一眼。然后,笑了!

笑声很爽朗,就好像很多年前的我们。

“怎么了?你们笑什么?”不明状况的叶子晴问。

“没事,没事!”我跟单梓轩同时笑着说。

“子晴,别理他俩,他俩抽风!”梁浩看状况说。

有种感觉,这种画面很和谐美好!而导致如此的,是叶子晴!没有她,可能这场面这辈子都不会在看到!真心的会想,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但事实证明,不可能!

两天之后的一个早上,和煦的阳光照亮的大地。我早早的来到了医院,看见叶子晴正趴在窗台上看风景。

“怎么起来了?”我问。然后顺手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怕她的弱不禁风被那轻风吹倒。

“我想看看天!”叶子晴抬头看着我说。

心,咯噔一颤。我哽咽的说:“哦,想看就看吧!”

叶子晴,复明了,而且身体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癌症晚期的样子。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变成这样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奇迹出现,她战胜病魔真的好了。另一个是临了时候的回光返照。

很明显,叶子晴是后者。

“振宇。”倚在我怀里,叶子晴说。

“嗯?”我回应。

“我累了!”叶子晴说。

“嗯,累了就睡吧!”我说。强忍的泪水,在我眼中打转。我尽量不让它留下,因为我知道,叶子晴不希望我哭。

“振宇……我爱你!”叶子晴细小的声音,传入我耳朵。一下下刺痛着我。

“我也爱你!”吻在叶子晴的脸上的我哽咽说。

“嗯!”

单梓轩。

因为叶子晴生前没怎么照过相,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照过。有那么几张照片还是跟欧阳振宇传绯闻的时候狗仔记者偷拍的!所以放在石碑上的黑白相片,是叶子晴再病床上的时候照的。

“原谅欧阳振宇吧!你连撞死雅雯的我都能原谅,为什么就不原谅他呢?”死的前两天,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对我说的。其实,对于欧阳振宇,早在我爱上叶子晴的时候,芥蒂就没了大半。

因为没了大半,所以答应了叶子晴说:“好!”

过去的就是曾经,曾经的就是过往。

过,往,过,往,都是来来回回不曾停留的。

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听欧阳振宇说,叶子晴死的时候没有痛苦。很安详。这让我很欣慰。她已经受了那么多苦,没有痛苦的离去,是最好的,不是么?还有一点让我欣慰的是,有她爱的人,欧阳振宇陪在他身边。

临死前,有爱人的陪伴,那应该是幸福的吧。

如果那时候雅雯有欧阳振宇陪伴,也一定会是幸福的。

梁浩。

叶子晴的葬礼上异常的冷清,就那么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大家几乎都是寂静的不说话,看着叶子晴的骨灰被长埋地下。说真的,叶子晴就这样死去,对于她自己来说,不知道是幸福还是不幸。可对于我来说,是不幸的。因为,我心爱的人死去了!

几乎不说话的几个人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女孩儿,一个劲儿的哭泣。

她叫小艾,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家里有钱有权有势,本应该高傲若斯的她,却偏偏是个害羞到不行的。而害羞不行的她,是叶子晴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好朋友,闺蜜。

小艾喜欢我!叶子晴对我说过,小艾她自己也对我说过。

“子晴,怎么就这样了呢?”小艾哭着说。听说,她是最后一个知道叶子晴死了的人。她就连叶子晴生病都不知道。所以,叶子晴住院的这一百多天里,她一次都没来看过叶子晴。

我想她一定后悔死了。

“做我女朋友吧!”离开墓地的时候,我站在小艾面前说。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可能是因为叶子晴,但也肯能不是!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这样说了,做了。这一点,连我自己也很诧异!

听到我的话,小艾一愣。刚刚擦干泪水的眼角,顷刻间又是倾盆大雨。

高中的时候,听班上的同学说过,她是个爱哭的女孩儿。

突然有种感觉,是不是因为她真的很喜欢我?就像我喜欢叶子晴一样?她哭的这么惨,是不是因为得到了心爱人的回应?

“喂,你在这么哭,多高级的化妆品都会花掉的!”替她擦去泪水,我笑着说。

大概是小艾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贫和说笑,所以,她又愣了。

“做我女朋友,但是我喜欢子晴!所以,你可不可以等我?”不是我想给小艾泼冷水,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不想骗她也不愿意骗她!

怔愣的小艾突然笑说:“可以,我等你!就算等一辈子也无所谓!”

欧阳振宇。

叶子晴死后的第二天,我定了一家豪华餐厅,打电话找来了思雨的父母,也叫上了我爸我的那位母亲大人。还叫单梓轩帮我把思雨从精神病院接出来。

接了小旭放学回后,我就赶去见他们了。

当我们到的时候,思雨的父母,单梓轩跟思雨都还没有到。

坐在正中央的,是我的那位母亲大人。

我带着小旭刚一进去,就能感觉到她非人的轻蔑跟轻视。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家里说?非得出来?”她说。

如果是以前,我虽然不会说什么,但也不会给她好脸色。但是,今天不一样了。想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因为自己不能生育,丈夫就在外面生了两个孩子回来,硬是塞给她叫她来抚养。估计世界上哪个女人遇见了这样的事情,都不会甘心情愿的。所以,她恨,恨我们!

我看着她,笑了下叫了声:“妈!”

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叫她妈。

所以,她跟我爸都很惊讶。

看着他们,我继续说:“妈!我知道这些年你看见我跟小旭会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不是么?今后我跟小旭,替我亲妈赎罪,照顾您的晚年好么?”

这个道理,是从跟单梓轩言和,到叶子晴死去的时候领悟的。

也许是被我的真诚打动,也许是因为沉积多年的委屈,她哭了。

“谁让你养老?我还好胳膊好腿儿的呢!”擦了擦眼泪,她笑着说。

原来,消除隔阂就这么简单。如果,好多年前我就这么说,这么做,或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如果不发生,我又怎么会遇到叶子晴?

所以,对于这一切,我并不后悔。

该到的人都到齐了的时候,我走到思雨跟前,牵起她的手,对所有人说:“一个月后,我会跟思雨结婚!”

我的爸妈,思雨的爸妈听了后。先是惊讶,然后不明,最后无奈。

思雨的妈哽咽的说:“孩子,难为你了!”她应该是没有想到,我竟然没有舍弃精神失常的思雨。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个月后,我跟思雨的婚礼如期举行。

婚礼上,梁浩跟小艾结是我们的伴娘。单梓轩帮忙我们忙里忙外。

这种场面,在和谐不过。

我想,这应该就是子晴所希望的。应该也是雅雯所希望的。虽然她们都看不到了。

雅雯,我爱你。

子晴,我爱你。

月光在床前萦绕,那熟睡枕边的你,有我期待已久的温柔。夜风吹走了第一片叶,带走了你的思绪,却割破了我胸口。你翘起了嘴角,不带有一丝的哀伤,我变得有些惊慌,害怕你早已经不是我的所有。谁拿走了我的安琪儿,悲伤淹没幸福的苦,穿透了心脏,痛苦之后留下了最后的泪。树影在窗外摇曳,我抚摸着你的脸,欣赏着黎明前的景色。太阳射出了第一缕光,照亮了你的瞳孔,却灼伤了我的手。你眼盯着前方,不带有一丝的温柔,我开始有些惊慌,知道你已经不是我的所有,谁拿走了我的安琪儿,失望大于期待的痛,折断了翅膀,绝望过后留下了最后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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