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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可是,他似乎小瞧玉笙了,因为如果刚才顾逸风晚来一步,她绝对让安寒好看,可是似乎都不用地出手了。

“算了吧,本公子不与你一般计较,但是你这脸转得也太快了吧!”看他这样子,也能想到他为何一点伤都没受了,如此一个懂时势的人,如果谁与他在一个队,谁就要被他气死吧!

正在他们无言以对的时候,十几个衙差走进竹苑,而在后面慢悠悠跟来的黑衣人,却是林之影。不变的装束,这么热的天,难道他都没感觉地吗?怎么进了这里,遇到都是怪人呢?

衙差来了,看了看地上的人,然后二话不说抬起来就走,表情平淡没有一丝惊讶之意,仿佛这种事情只是平常而已。

看着那被抬走的五人,剩下的十五个人都沉默了,那接下来又会是哪五个呢?

“第二天便只剩下十五人了,比上次差多了,看来你们也没什么特别的。估计这次又得落空了。唉,这么大的杭州城,却全是些雍人,真是可惜的啊!”看着远去的人,林之影无奈地叹息着,讽刺之意甚浓。

玉笙皱眉,无意却发现顾逸风的拳越握越紧,一时惊呆。想想他与林之影的关系,再想想这两日他的表现,玉笙似乎理清些什么。

似乎他对林之影这个师父有许多不满,但是却碍于一些事情又无法说出口,造成今日这般相见不如不见的僵局。

轻轻拉了拉顾逸风的衣角,玉笙抿唇示意他不要太过在意,两个相视淡淡一笑,一切瞬间释然。

而就是这样平淡的笑,却在旁人眼中看却甚是刺眼,眼光一凌,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上山来便经历一场苦战,林之影也不是比毫没有人性,所以今日便让大家休息一日。

但休息时间却也是不能闲着的,因为竹苑里只有他们几人,所以所有的食物都得自己准备,包括那些带回来的食材都得自己照看好。于是乎,便有一满院子追兔子,跟四处都是养鱼石盆的盛况了。

兔子有白有红,到是也招人喜欢,不过只招女孩子的喜欢,何玉笙先就耐不住了,别人都是举刀杀兔,她却自己玩的高兴,什么也顾不来了。

“哇,好可爱哦!”玉笙蹲在院子的一角,对着一笼子傻笑着。一只要生产的母兔竟被抓了回来,今天产了好些小兔,这下玉笙有得玩了。

几盆鱼也是何玉笙的玩物,时不时地过去看一眼,把那些食人鱼都吓得要发疯了,在石盆了拼了命跳上跳下,把玉笙逗得直笑。

一旁的顾逸风正在换腿上的药,看到她天真的笑脸不由也跟着轻笑起来,淡如云烟的笑意,却是极为难得,让一旁的安寒不由看傻了眼。

前面也说了,一向不笑的人笑的模样总是有点怪的,顾逸风自己笑着并不查觉,可是让安寒可是纳闷了。

“顾逸风转性了吗?他竟然笑了唉!”在知县衙门里待了一年,见着他变脸却是如天下红雨般罕见,而今日却接连地见了两次,却都是为了那男不男女不女的何玉笙,真的是见鬼了。

“也许,他们真的合得来吧,毕竟顾逸风的性格不是谁都受得了的。而那个何公子却也是个性情中人,虽然看上去傻傻的,但却是率真的紧,这种人真的很容易相处呢!”一旁的叶子脸红红地看着玉笙,嘴角不由勾起笑意,气得安寒直翻白眼,那家伙可真会蛊惑人心啊!

“什么合得来啊,他们两根本就是断袖!”一旁的葛义不屑地啐了口口水,想想昨日两人拥抱的情形,他就不由全身汗毛直竖,这活生生的断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葛义的话让安寒跟叶子都愣了下,转头一脸怀疑地看着他,再看看远处的玉笙与顾逸风,眼中的疑惑越来越少。

“呯——”身后一重物倒地的声间,让他们不由又回过头去,却见林之影如鬼魅般地站在那里,而葛义却已经倒在地上,捂着头惨叫。

“叫你在背后议人是非,下次再让我听见,就不是用拳头这么轻了,直接一脚踢你下山!”没料到看似万事不关已的林之影竟会为这个生气,而且下手还那么重,真的好恐怖。

小脸白白地转过来,二人识相地不再作声,那拳头打下去好像很痛的呢,所以他们还是不要乱讲的好。

“你们两个,这是第二次来了吧”林之影突然用一种前所未闻的温和语气跟叶子还有安寒说话,而且那双漆黑的双眼也微微上扬,如春风拂面那般地亲切,但如此的表情却让两人不由打了个冷颤,好奇怪哦!

确实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惨败,几乎是负了重伤。可是安寒不想放弃,所以来了个二进宫,叶子小小的脸看着倔强的安寒,眉头舒展了一下。

但是,既然教头都问了,那么他们定得如实地回答,谁让他们这不是来的第一次呢?“是啊!”不约而同地点头,但全身上下都僵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那么,你们就起个带头作用,负责这里所有人的伙食!”两人的脸顿时垮了下去,就知道没好事的嘛,结果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叶子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安寒则又暴躁起来,握着拳头像要打架一样,可是面前的是教头唉,他连顾逸风都不敢打,更何况是这个林之影。

安寒心里不满,还是发了几句牢骚。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要我们带头?为什么不是他们?”一堆地为什么,比哭号还难听的嗓音,悲切地让所有人都出来观望。

“只是因为上次的厨子是被你们骂走的,所以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人会做饭了,要吃饭,自己做!”林之影直起身体,清澈的嗓子不带一丝地同情,说罢转身就往自己屋走去。

“臭黑猪……”安寒愤怒地对着林之影的背影张牙舞爪,还抄袭了玉笙的专用名词,以平复自己内心涛涛地怒水。

“啊!还有……”林之影突然转身,安寒一个动作僵在那里,重心不稳地倒下,可怜的地上出现一个大坑。“你们别在那里看,从房间来排,三日之后下个房里的人接着做。当然,如果你们有人在这三日之内离开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说完,又转过身去。

众人刚要开口,林之影又忽然转过身来。“笙儿,跟我来!”

何玉笙本来正玩的高兴,被林之影一叫,显然有些接受不了,这又有什么倒霉事情让她接啊,何玉笙一脸痛苦,瞅了一眼顾逸风,看他也毫无办法,只好慢吞吞地走进林之影的房间。

走进林之影的房音,玉笙意外地嘴都快合不拢了,如果此时有人来告诉她,她走错房间了,她也一定会相信然后走出去。

可是实事上,她却没有走错房间,这里也的的确确是林之影的房间,而且他在这里还不止住了一两天,而是将近五六个年头。

而在玉笙看来绝对不可能的书卷,却也的的确确是他的收藏,只是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笙儿,喝茶还是喝水?”林之影带笑的嗓音惊扰到玉笙的思绪,将她从震惊中拉了回来,回头看去,林之影一身黑衣地站在桌边,提着茶壶看向她,似乎带着深深地笑意。有那么一瞬,玉笙错误地认识,他是她生命中一个很熟悉的人。

但现实就是现实,幻觉是会消失的。只要她一想到他残暴不忍地折腾他们,心底的小小火苗就不断地生长。

“谢了,我不喝你的东西,怕你在里面下毒!”一句话让林之影倒茶的手僵在那里,轻颤了几下,然后很快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哦,是吗?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那么笙儿,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当捕快吗?”轻笑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林之影淡淡地坐下,双眼炅炅有神地看着玉笙。

“要你管,这是我自己的事!还有,不许你叫我笙儿,笙儿笙儿的,我跟你很熟吗?如果你没什么别的事,那我就出去了,我现在很忙!”没好气地一踢脚边的竹椅,玉笙冷漠地转身,一点都没顾及林之影的感受,也没注意到今天的气氛有什么变化。

看着玉笙决然地背影,林之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是那么任性啊!”慢慢转过身,清明的黑眸变得更加深,直直地盯着墙壁上的一个东西,眼神温柔如水。

“你还真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啊!就算如此,那连这个也没看到吗?”沉沉的嗓音,夹带着满腹的落寞与无奈,此时的他不再是众人面前那个林之影,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被遗弃在角落里的人。

“玉笙,他找你何事?为何刚进去就出来了?”顾逸风将手中的青草送到兔子嘴边,看似不经意地问着一旁的玉笙,但眼神却是出奇地清明,似乎能看清所有的事。

“没有啊,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参观他的房间!”玉笙如实地回答,的确没什么嘛,然后问她为什么要做捕快,这个总是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吧,所以不说也没关系的是吗?

何玉笙虽然隐瞒了顾逸风,但心里却隐隐觉得林之影有些怪,也说不清楚是哪里,就在她离开的时候,看到了林之影眼中有一丝失落滑过。

玉笙摇了摇头,管他呢,反正我就是要当捕快,他问不问都是一回事。

林之影看着何玉笙走了,心里有一点点的悲凉,不过又转悲为喜,还好,还好,还有时日,就让我们慢慢再一点点熟悉,重新相识吧。

是夜,月色如银般地映照着竹林里的小小别苑,或许因美丽的光华无人欣赏,月儿便调皮地透过竹窗,照进房间内那浅眠人的脸上,扰得他无法安眠。

轻轻坐起身,一双敏锐的双眼借着明亮的月色静静凝望着身旁人的睡颜。

淡淡的秀眉,如蝶般的长睫,小巧的圆滑的鼻梁,淡淡樱红的柔唇,憨实纯净的小脸,外加那一头略有些凌乱黑发,无一处不让人心动。

轻轻扬手,想要触碰那如画般的清秀的人儿,但手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止住。紧咬着牙,他懊恼地握紧拳,狠狠地击进身下的薄被中。眸光散乱,呼吸紊乱!

今日,他骗了他,他竟然骗了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意地将那件事丢到一边,可每每闭上眼,那张美丽的笑颜便在脑中不断徘徊,不停地扰乱他的心,让他情不自禁地去想着那句谎话。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至少在遇到他之前他可以确定。可是自从遇到他之后,生活开始变乱。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都牵动着他的心神。可是他们都是男人啊,为何在与他对视之时会脸红心跳。为何在看他遇险之时会义无反顾地冲过去保护他。

如果说那只是一种普通朋友般的义气,可是他与他却是相识才不过那几天,又何谈得义气。

如果说他只是因为不想看到有人受伤,为何在错认为他死掉的时候心会痛,而且还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那并不是自己,他深深地告诉过自己,那并不是自己,那只是一个生活在幻像中的人,那人所做的一切所感受到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可是每当与他对视,那中无以言表的心颤却是那么清稀,让他兴奋地恨不得吼出声来。

但是他却只能用浅浅地笑意来掩藏自己的内心,然后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他是个男人,你也是个男人,你不可以对他有朋友以外的心思。

可是,为什么当他淡淡地告诉他,那人跟他没说什么的时候,自己心却如同被千斤重的石头压住般,沉重地喘不过气来。

他们之间有何关系,那个人为什么会那么亲密地叫他,那个人看他的眼神如何,又关他什么事?可是心却仍不受控制地难受!难道真的应了旁人的那句话,他是一断袖之人?

“姐姐,你看我画得如何……”玉箫拿着刚画好的丹青,开心地向玉笙招手,示意她过去看。

正在饱餐美食的玉笙抱着盘子就像玉箫跑去,但嘴却始终都没有停下,几天没吃家里的饭菜了,现在总算吃到了,一定要吃个饱。

可是,玉笙惊愕地看着弟弟的脸,再看他手中的那副画,手中的东西顿时无力地滑落。

弟弟画的不是她,也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她最熟悉的一个东西,而那个东西却是才死在她手中的那只老虎,此时正睁着一双腥红的大眼瞪视着她。

“不要,不要让它对着我,弟弟,求你不要让它对着我!”那只虎在纸中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已经变成活物,几乎从纸中冲出来。

玉笙拼命地叫着,可是玉箫却一点也听不到,还不停地对她说着什么,然后还拿出一把匕首出来,放在她手中。

于是,她又回到了那天的山坡上,那只老虎出其不意地从她身后窜出,一把将她按倒在地,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不要……”无边的恐惧涌上心头,玉笙本能地挥手,锋利的匕首在老虎的心脏处不停地扎着,献血染红了她的手,身体,脸,还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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