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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想商量,什么事情都是他们说了算,没有一次是我自住决定的,这一次我就要自己决定今后想要的生活。”她咬着牙,发出“哧哧”的声音。

“叛逆期还没过去。”

“不是,是我真正的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要自己决定。”

“好,先不说这个,那高考完了,和他们坐下来谈一下就可以了。不过,一定要参加高考,满足他们最后一个心愿。”

“啊哟,老大,可真的很闹心。”她落后了我几步,然后转过身,倒退着走路。我看不到她是什么样的表情。我站定,等她倒退着走到我面前。

“能答应我吗?”我觉得有点难为她了。

“嗯,我不是都说了,要你给我辅导吗?”她继续倒退着往前走,差点碰到人。

“我肯定能坚持到那时候,老大,等高考结束,我就去流浪。”她张开双臂,像一只即将振翅高飞的小鸟。

“可是,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信心满满,到时实在不行,就和悦儿嫂嫂住一段时间,老大,行吧?”

“想的到挺远。”

“那当然,爸妈不给我赞助,我只能找老大你了,我就跟着悦儿嫂嫂去工作,到时有点积蓄了,再去别的城市,一边工作一边游览。等把一个城市的风景都看透了,再去下一个城市。”

“听起来是不错。”

“本来就很美好嘛!”她说,“对了,老大,关于那个凶手,你找什么线索了没呢?他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我想想,忘记了。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那长得什么样子?”

“素素给我传过一张他的头像,在手机里。我没带手机。我们回到家再看。”

“名字不重要,只要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就可以了。”

“那你和素素的朋友联系了没?她也许知道他的相关消息。”

“联系过。她只是说,那个人来找过她一次,而且慌慌张张的。她刚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威胁着他说。他哭着把大概经过给她说了一遍,她吓住了。她那时头都大了,平生第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而且发生在自己最好的闺蜜身上,而那个凶手却是她喜欢的人。他跪着要她帮他,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走或者让他等警察的到来。虽然当时,她脑子里是一片混乱,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让他出逃,往南方逃。”

“就这样?他往这边来了?”

“是呀,那女孩儿就是这么说的。”

“没说哪个城市?”

“没有。”

“那女孩儿能联系到他吗?”

“不能。”

“那可是麻烦了。”

阳光直直的射了下来,人影几乎小的看不见了。热浪席卷了全身。紫轩也热的不行,她把一直挂在胸前的太阳镜戴上,看了看我。而我只能看到那棕红色的眼镜片,我看不到躲在那片镜子后面,那双可爱纯真的眼睛。她总有一天,会长大的。十岁虽然也不算小。等太阳的魔爪在暗夜下退缩了,我们便到了楼下。正要开门进去,听到远处的某一个地方,有人在呼唤我们。

“老大,紫轩,我来了。”尘雪挥舞着手中一封黄色的信,朝我们快步走来。她今天穿了一件马裤,背了个挎包,长发披肩,像是春天里的一朵百合花。

“恩,来的很早呢。”

“你早就来了。”紫轩也不敢看她,她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另外一个方向,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恍恍惚惚的热流,时隐时现。

“刚才在路上,遇到那个餐馆里的女孩子,她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她说,是给你打电话,悦儿嫂嫂接了,说是住在这里,她就赶了过来。我在路上走的时候,碰到了她。大概的经过就是这样。”她用一只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只手把信递给我。

“噢,知道了,我们上去吧,紫轩。”紫轩还没有转过头来,她似乎再想什么,转过身也许只是一个借口。

“今天太阳光这么强烈,你还来?”她总算说了一句话,不过,这句话怎么感觉都像是在故意找茬。

“让老大指导我的功课的,当然要来。”尘雪并没有感觉到紫轩有什么异常,她仍然平静的说了一句。

“只是……”紫轩又要说话,我忙拉起她的胳膊,让她不要开口了。她心里还是残存着一点点对尘雪的怨气,其实呢,是我没有告诉她而已。

“我先上去找悦儿嫂嫂,帮她做中午饭。”她加快了上楼梯的脚步,很快,只能听到她的脚步声了。

“紫轩怎么了?好像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她生气的时候,常常是表现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到。”尘雪歪着脑袋,仔细聆听着那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没事,一点事情都没,不用管她。”

“嗯,她的生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我们走上去,中午饭已经做好了。紫轩正在那里摆桌子和凳子,悦儿正在盛饭。

“吃过饭了没?”我坐下来问尘雪。

“吃过了,我们家很早就吃饭了。”

“吃过,也要吃点,虽然只是家庭便饭,但是和老大不能那么客气。”紫轩一把拉过尘雪,让她坐定。

“就是,就是。家里的和这里的不一样。”悦儿也说。

尘雪本想站起来,让悦儿这么一说,便不再动了。她多少都有点矜持的,可这恰恰是她讨人喜欢的地方,对于她这样的性格来说。我想,也许悦儿不在的话,她会一点点拘束感都没有,真的没有。

悦儿睡了,我把灯关掉,去另一个房间铺好垫子,准备休息。快要进入梦乡时,才想起尘雪拿给我的吴媚的信。我朝房间的门口看了一下,这时候,悦儿应该不会起来吧。毕竟,我不想让她担心什么。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轻轻的打开房门,然后,悄无声息的走进另一个房间,悦儿确实睡着了,可以听到她呼吸的声音。

我返回房间,打开那么信,不知道吴媚要对我说什么。

冯琦,好久不见了。最近可好?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刚刚给你打电话时,是一个女孩儿的声音。我问了一下,她说是你的她。不知道你生命力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儿一直陪伴着你。薛然如果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想法?她根本就不会喜欢你。而且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见过的那位。她们前几天刚来过,我们聊了很多。

只是我和他们俩聊起你时,薛然脸色总是不好看。而另一位倒是觉得没什么。这样似乎能说明,你还是影响了她,无论好与坏。

但是,我想说明的一点,她是喜欢你的。虽然,她嘴上说不喜欢,但是,我总是隐隐感觉到她是口是心非。她肯定是喜欢你的。也许只是她内心的真相还没有迎来光明。

姑且不谈她,我的表妹。我……你知道我对你有好感,感觉你这样很不错。只是我不能像她们那样轰轰烈烈的投身一份爱情里了。我只能站在远处看你,只能守候在我的房门前,期盼有一天,你会路过我的家,能在我看到你之前,发现我。而后,你可以继续前行,拉着你的她的手。

我知道我终究守候的是那份孤独,孤独像一朵永不凋谢的花。

哎!站在窗前,期盼我想要的爱情早日到来。只是还没到来,我就已经错过了。

就这样静静的遥望远处的你。

我把信纸翻过来看了一下,背面什么都没有,信纸也是最普通的红色线的那种。没什么特别,我看完第一遍,甚至都没有看明白为什么她要给我写信。我轻轻呼了一口气,开始认真的一句一句的琢磨。说实话,我并没有对吴媚有什么感觉,虽然我曾在朋友们面前,一直都在强调自己爱所有的朋友。总有几个是特例。

信的右下角写着四月二十五号,这让我觉得有些诧异,以前没有多少在意时间匆匆而过,现在突然感觉它走的着实太快了。快的我甚至都来不及回忆曾经的岁月。

四月五号的时候,第二封又来了。在这几天里,悦儿总算找了一份兼职的工作,也是只有半天。我们俩早上一起起床,奔向各自的目的地,下班总是同时到家。而尘雪和紫轩还是按时来,紫轩的怨气早已经过去了。依然没有薛然的消息。

琦,你知道吗?我不再询问那些来往的客人了。我一直都在眺望着你。我感觉你就在我眼前的某个地方,像一颗星星那样注视着我。每次我在恍惚中看到你的出现,我都感觉很幸福。也许你感觉不到吧。但是,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我也不管你怎么看我,我要把每天对你的感觉,一一记下来。等自己空闲的时候,就静静的翻看它们。我觉得这是一种幸福的事情,即使你不会在出现我的世界里。而我早已不奢求这份已经错过的爱了。

说乱了,薛然这几天没来,有七八天没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你是否和她联系。除了我,你大概没有得到她消息的途径了吧。你不会给她打电话的,这个我知道。她也不会给你打电话。但是,有什么呢?你已经有你的她了。薛然也是。唯独我苦苦等来的一份爱,却不能变成现实的幸福。但是,这又有什么呢?爱,也可以跨时空的。爱也可以让现实退却的。我喜欢这种只能思念的爱。爱也是一种孤独。

我看完,把信纸放回信封里,像上次的那封信一样,把它夹到了我的一本书里。那本书是介绍萨特的书籍。

生活平淡无奇的进行着,紫轩依然不放弃搜寻那个伤害鹊巢的信念,她坚持认为,他逃不脱的。而我也电话询问了当时处理这个案件的部门,他们确实没有逮捕他,只是还在进展中。紫轩对学习的兴趣也变得浓厚了,她觉得信念是造成她成绩提高的唯一原因,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勤奋好学。

过了五天,吴媚的信又来了。

琦,不知道这样叫你是不是有点太亲近了,事实上,上次我已经这样称呼你了,而且我早已在内心觉得这样的称呼还是觉得你离我太远了。我该叫你类似亲爱的这样的称呼,她显得我是真的爱或者是迷恋上你了。你应该有几个月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了吧,自从上次我俩并肩坐在山林的时候。我好怀念那个时候,这段记忆已经在我脑海里放映了无数次了。我甚至不能阻止它在我脑海里出现。它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出现了,出现在我的周围的空气中。它是多么美好。你是那样让人痴迷。

我甚至……甚至……

此刻,已经是深夜了。我已经有两天没去餐馆里打理生意了。我天天躺在床上痴痴的想着和你的点点滴滴。每个深夜的到来,都让我欣喜若狂。我甚至……甚至开始不自觉的在想你的时候,手不停的触摸我的身体,我想象着如果是你的手,那是怎样令人兴奋的情景。哪怕就轻轻触碰一下,我也许会激动的叫起来。而现在,我只能在想象中,做完我想做的一切。我知道你不会说我不知羞耻,因为你很特别,你懂得爱。你是一个能站在任何人的角度思考问题的人。我知道,你会默许我这样做。只是,等一切过后,我擦拭着自己的胴体,还是不免有些失落。幸好我没有哭,没有大哭。因为就像我曾经说的,你不会属于我,永远。我已经不再关心薛然的事情了。她似乎也不再来我这里了。

希望你一切都称心如意,我也要睡了。

我看完这份信,正准备把它放到书里。这时,悦儿却突然冒了出来。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在看书吗?”悦儿站在门口,用惺忪的睡眼望着我。

“没看,你怎么起来了?”我觉得我完全没有必要紧张,悦儿是理解我的。我继续把那封信放好,然后把书放到了书柜上。

“做了个梦,梦见你不在我身边,我就惊醒了。醒来发现你真的不在,我就……我要你抱着我睡。”她慢吞吞的走过来,一下子倒在了我怀里,我慌忙接住她,生怕她不小心碰伤了自己。

“好,我们去另一个房间吧。这里容易着凉。”

“好,那以后不要在这里睡了,和我睡在床上不就好了。总是把我扔在那里,你却来这里睡。”

“我睡的晚,不是怕打扰你的休息吗?”

“我愿意被你打扰。你不打扰,我才不高兴呢。”

我把她抱到另一个房间的床上,关了灯休息。她像是一只安静的小猫一样,嘴微张着睡着了。夜存在的意义在她身上完美的体现了出来。

我以为吴媚再次来信起码要等到五天以后了。没想到第二天,又来了一封信。我只有等到悦儿熟睡了,再打开这封信。

琦,我想哭,我开始疯狂的假想着你融入我的身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想和我爱的人融为一体,即使只是牵手,我也觉得值得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来餐馆见我,哪怕就一次也足够了。我痛得难受,疯狂过后整夜的失眠,脑子里全部都是你。我怕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假如你来,明天晚上,我在餐馆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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