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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齐博只能看见龙馨的背影,他一面喊,一面死命的追,一定要追上她,一定要!齐博心底最深的声音告诉自己,绝不可以让她一个人走,绝不可以!

“龙姑娘!”

龙馨听到齐博的叫声,停下脚步。她不是娇情的人,也不是敢爱不敢恨的女子。她看着齐博跑到自己跟前,问他:“你跟来干什么?找我报仇吗?你以为凭你的功夫,杀得了我么?”

齐博激动地上前将龙馨抱在怀里,不说话。龙馨推开他,冷声笑道:“你这是干什么?你的怀抱还真是宽,瑞容,落雪,现在是我,齐博,你到底有没有真心?或者,你的真心给了谁?如果我们三个你都没有,那么你不必在周旋于我们三人之间!至于瑞容,我一定会救,不用你担心,落雪,我想她要的也是一份真诚!”

齐博这次没有再沉思,没有再考虑,他握紧龙馨的手,坚定地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对落雪和别的女人不一样,遇到了瑞容以后,我觉得她温婉,可人,贤良,是个难得的好妻子,我疼她,敬她,为了她我带着落雪远走他乡五年,五年后我再也受不了不在她身边的日子,我回去了。没想到,她还是出了事。你知道吗,当时,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不,不只是杀了你,我真想让你灰飞烟灭,但是相处下来,你在我心里,渐渐的比过了瑞容,我一直不肯承认,是真的不想负了她,她毕竟是为了我才这样。龙姑娘,你别走,我答应你的,不只五年,只要救回了瑞容,你要我陪你多久,我都答应!”

齐博这次没有再沉思,没有再考虑,他握紧龙馨的手,坚定地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对落雪和别的女人不一样,遇到了瑞容以后,我觉得她温婉,可人,贤良,是个难得的好妻子,我疼她,敬她,为了她我带着落雪远走他乡五年,五年后我再也受不了不在她身边的日子,我回去了。没想到,她还是出了事。你知道吗,当时,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不,不只是杀了你,我真想让你灰飞烟灭,但是相处下来,你在我心里,渐渐的比过了瑞容,我一直不肯承认,是真的不想负了她,她毕竟是为了我才这样。龙姑娘,你别走,我答应你的,不只五年,只要救回了瑞容,你要我陪你多久,我都答应!”

龙馨高兴地反问:“是吗?你会答应我任何要求?”

齐博点头应是。

“如果我要你杀了落雪呢?或者不救瑞容呢?”

齐博拧着眉头,硬声道:“不行!在我答应你要求之前,必须救回瑞容!如果救不回瑞容,我什么也不会答应你!龙姑娘,请你不要为难我!”

龙馨冷声一笑:“为难你?你知道不知道这一年来你是如何为难我的?你真的以为救回瑞容那么容易吗?”

又来了!这一年以来,她时常用各种理由说救瑞容并不容易,一会儿说救瑞容会让自己死,一会儿又说要找齐什么五大仙草,这会儿又来说!她到底想干什么?只是想让自己心存感激么?还是想让自己心疼,还是?

“不容易么?你的不容易只是为了让我有愧疚之心,答应与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是吧?”

龙馨从未听过这样的笑话,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见不得人!而面前这个男人,她从来没有觉得他是如此的可恨!

“我龙馨真是瞎了眼!齐博,从这一刻开始,我与你恩断情绝!死不相见!”

龙馨冷笑一声,飞身而去。齐博想抓住她,又缩回了手。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觉得自己好像丢失了什么。

“我又误会她了?龙馨!”

齐博身不由己的去追龙馨,这一次,他并没有追到龙馨,甚至,他连她的影子也没看到!

他这是在干什么?追上她不就是想跟她说清楚的吗?怎么就越说越糟糕呢?没有了她,要怎么去救瑞容呢?

“龙馨,你别走,至少告诉我要怎么救回瑞容!”

远远的,听见龙馨的声音传过来:“瑞容我自然会救!”

齐博分辨了方向,唇角一弯,追了上去!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对女人用过心计,可是龙馨这个女人,她实在是太倔强了,如果这次追不回她,他是真的怕以后就像她所说:死不相见!

他从来没有如此心仪过一个女人,死不相见?那可不行!齐博越追心里越是打鼓,他一向是冷默的,没想到自从遇见这位龙馨开始,冷默的面具已经全部被她拆了!

齐博追到一片竹林,果然见到了龙馨!

“龙馨!”

齐博跑上前,想拉住龙馨的手,岂料龙馨回首重伤了他!

“你是谁?”

假龙馨嘴角一扯,我是谁?我是谁呢?

“我是谁呢?你来说说,我是谁呢?”

齐博看着假龙馨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居然又出现了当时倾决要杀自己时的心态,此生如此,有何留恋?齐博闭上眼睛,等死。

齐博等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有人杀了自己。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就看到龙馨恨恨地瞧着自己。

“你想寻死?”

龙馨?

“你回来了?”

齐博站起身,定定地瞧着龙馨。龙馨背过身去,冷哼一声。

齐博微笑地扯过龙馨的手,握紧。默默地看着她。

“你的怀疑就只有这么一点?”

齐博看着她的眼睛反问:“你的绝决就只有那么一点?”

彼此彼此!

二人相视一笑,疑问尽解。

“用尽心力,我也会救回瑞容的!”

齐博点点头,叹息一声:“你放心,我生死相随!”

躲在一旁的倾决疑问重重,他觉得齐博对这个龙馨的感情来得太快,他以前喜欢落雪,由于她的背叛而喜欢温婉的瑞容也属正常,只有一年,他便对这个龙馨一心一意,有些蹊跷!难不成,只是他为了救回瑞容所用的计策不成?他在生意场上一向被称为铁血无情,难不成面对儿女私情他就如此容易动情变心?倾决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刚才的那个女人,有点意思!”

倾决追上去,挡在她面前。

“想活的,就说清楚,为何要杀齐博?”

那女子气哼哼地看了倾决一眼,恨声道:“他是个负心汉,我如何杀不得他?”

负心汉?倾决冷笑,看来,这个齐博惹的相思债还不少呢!不知道这个丫头是怎么被齐博甩了的?

“他,负了你?”

女子也是个倔强的丫头,将头一扭,倔强地道:“胡说!他是负了我们家郡主!”

又来一个郡主?当今皇帝没有那么多兄弟吧?

“郡主?你指的是哪家的郡主?”

“就是当今皇上亲封的容郡主!你快放了我,不然我叫王府的人来把你捉起来!”

倾决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这个丫头很有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王府从来没有见过你!容郡主?天下间只有一个容郡主,就是瑞容,可她身边,何时有过你这样一个牙尖嘴利、满口谎言的丫头?”

女子瞪着倾决,不肯再说话。倾决举起剑指着她冷声道:“快说!我可没那么大的耐心在这里跟你玩游戏!”

女子哼了一声,就是不说话。倾决无奈,又想知道怎么回事,又问不出来,只好将她绑了起来,带着走。

落日红霞,山顶风景,龙馨望着落日,偎在齐博怀里,轻声道:“齐博,你说是落日漂亮,好是日出美丽?”

齐博看着怀中的龙馨,眼神温柔,宠溺地说:“我觉得还是你好些。龙姑娘,现己过了一年,救瑞容的事……”

龙馨直起身子,看着齐博,宛尔一笑,心中却是百味杂陈:瑞容果然还是他心中第一位,自己恐怕永远也无法与瑞容相提并论了!不过,自己不是曾经说过只陪他五年吗?再者自己及一门之主,哪有那么多时间用来谈情说爱?现在对他一往情深,时机一到,自然要与他分道扬镳。想到这里,龙馨站起身,一脸冷然地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起程赶往雪山之巅。”

齐博点头,站起身回去休息了。

不远的倾决看着走开的二人,一丝冷笑:“看来,我的猜测没错!”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应是天上狂醉,乱把白云揉碎。龙馨穿了白狐狸皮做的小短袄,脚底穿着羊毛高筒靴子,披了件雪白色的绣花连帽披风,迎风站在雪山之巅,风刮得披风帽子上的狐狸毛抚着脸颊,有些痒痒的。

望着这雪山之巅白雪茫茫,觉得天地间的苍生万物都渺小得如同尘埃一般。龙馨眉毛一拧,侧着瞧着这蔼蔼白雪掩住的一片肃杀,终年不化的白雪呈现出一派死亡前的宁静,一如孤寂的灵魂。

“现身吧!”

几个隐匿于冰雪之下的杀手旋跳着现身,用他们冰冷的眼神望了望龙馨,龙馨也看着冻得浑身发抖的领头人,他只穿着一身实在算不上衣服的藤装,这样的衣服是绝对无法抵抗雪山之巅的冰寒的,跟在他身后的是同样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瑟瑟发抖的几个无名小卒。

“你要杀我?你觉得现在的你,有多少胜算?”

带头人颤抖地挺直了背脊,口齿不清地朗声道:“一成也无!”

龙馨赞赏地点头,不错,看来这杀门的人还是有些傲骨的。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毫无骨气,弱者可杀,强者走路的作风也不尽然。

“我不想杀你,染了这白雪,虽然说一抹鲜艳的红可染得白雪更加鲜艳,可我还是觉得留着你比较不负这白雪的清冷。去吧,别再跟着我!走得远远的,离开杀门你还是有一条生路的!”

带头人看看身后的几个小跟班,沉思了一下,又问他们的意见,也不知是冻僵了还是感动或者是害怕,总之是连滚带爬的向着雪山下逃命去了。明知是死路一条还跟过来的,总算是条汉子!

龙馨懒得再为了他们而放弃眼前的美景,回转头继续享受风雪的抚摸。雪仍然飘飘荡荡地下着,很大,天地间一片模糊,除了雪,似乎再看不见五步开外的任何事物。四周除了风雪声,安静得几乎不似人间,龙馨深一脚浅一脚的,漫无上拍的走着,倒有些觉得孤寂,十几年了,她一步一步这样走来,没有人了解她的痛苦,她的挣扎,她的无可奈何。她也从没让这些成为她人生路上的绊脚石,甚至她的孤独也从不是她人生的主题。如果不是遇上了齐博,如果不是拥有了瑞容的记忆,恐怕她这一生也不会知道孤寂是心底最深的感受。她正自顾自的走着,忽听到踏雪的声音,身后一人赶了上来,站在她身畔。龙馨侧头一看,是齐博,她此刻正心心念念的人,看不清他穿的什么,好像是一件连帽的黑色斗篷,他也不说话,只静静地跟在龙馨身边。雪依然在下,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龙馨想着,如果他们二个可以不去在意人世间的种种,比如门派争斗,瑞容的生死,如果可以这样一直相守,她宁舍寿十年,二十年也是心甘情愿!她也知道,她愿,身边的这个人,不愿。

“我们要到哪里去?”

终于问出口了。

从龙馨说要赶往雪山之巅的那一刻起,二个人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怕是冷了罢?

“你饿了?”

齐博没有回答,依旧看着龙馨,等待她的回答。

“就是这里,只要静静地守在这里十日,你就会遇见雪莲开放,将它带回去保存起来,留用。”

齐博只听过雪莲,却从未见过。一时好奇心起,问道:“何谓雪莲?向来只听其物,未见。”

龙馨走到一株绿色植物面前,轻抚它的枝叶道:“大寒之地,积雪数年,春夏不散,雪间有草,类荷花独茎,八月既成,八年开花。”

齐博蹲下来看着雪莲,听说这东西千年开花,千年结果的,怎么才八年?齐博看着这株雪莲,它在这雪山之巅,不畏风寒,生长如此迅速,果然傲骨。

“你就如这雪莲一般清冷傲骨!”

龙馨抿唇不语。十天,在这里呆上十天可不是容易的事!现在不冷,不代表到了晚上依然不冷!而且带来的食物估计早已冷成冰,又无任何可生火之物,如此呆上十天,不死也伤。

“我们要在这里呆上十天?到今日为止,我们带上来的所有干柴都烧尽了,食物也没有了,如何挨过十天?”

龙馨淡淡地看着齐博,反问:“你怕了?”

怕?怎么会怕呢?为了瑞容,他连这条命都可以不要,怎么会怕这区区雪山呢?

“生又何欢,死又何哀?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

龙馨冷笑一声,挥手运气,只见雪声切切,没一会儿,就垒成了一间雪屋。

“进去歇着吧。”

齐博看着眼前的雪屋,这能住吗?会跟外面有何区别?

“这能住?”

龙馨看了齐博一眼,首先走了进去。齐博挑挑眉毛,也跟着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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