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军人奉行的宗旨和道德水准被认为高于从事其他行业的人群,他们的行为常常代表着社会的最高风范。这就要求他们不但要和普通的公民一样遵守国家的法律法令、社会公德,还要遵守为保卫这一切而设定的军队的纪律、法规、道德标准。
标:绿色染出的军营元素
秘密
在缤纷的世界里,有一些角落,总是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像教堂、洞穴、百慕大、尼斯湖、原始部族、高原无人区等等,军营也是。军营里充满秘密是地球人都知道的秘密。
军营的诱惑就在于储满了秘密。军营的底细要是被别人掌控,其命运就操在别人的手里。美军的优势就在于有能力让敌对的一方变得透明,又具备摧毁对方的能力。与美国竞争,就是既要保住自己的秘密,又要让它无可奈何地变得一览无余。当军人手中的武器无可置疑地超越民间科技,性能卓越,具有巨大的杀伤力时,便成为谋杀大人小孩眼球的利器,成为研究杀戮的人士关注的热点。它是男孩子们在游戏中的一种活法,甚至被市场选中,成为刺激新闻、出版、音乐、电影、网络的作料。
军规
到军营来谈论“自由”二字,太不合时宜,也太奢侈了!军人的言论、行为、服饰、发型、饮食、作息、活动时间与空间,均须循规蹈矩。进入军营,很多习惯都要改。比如上网、蹦迪、跳舞、炒股、经商、旅游、出国,城市小青年玩得风起云涌,但军人必须“岿然不动”。而当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受到威胁时,对于老百姓来说,也许还有个觉悟问题,可对于军人则意味着命令,任何形式的拖延、畏缩,都意味着犯罪。伴随着这种职责使命,军人便有了不一样的生活。操枪弄炮、站岗放哨、摸爬滚打、随叫随到,这是军营生活的常态。
从军,就意味着放弃——牺牲你性格中过于洒脱、浪漫、自由的成分,调整无政府主义、极端民主化、绝对平均主义的心态。
军规在军人心中的神圣日复一日。军营的每个早晨、中午或者黄昏,整个白天和整个的夜晚,都在那军规的规范之下。每年一次条例月,开饭前背一段条令,晚点名学一回条令。这是军营的一个“仪式”——新老兵们薪火相传的“宗教仪式”。对“仪式”的虔诚,使“仪式”有了某种超然价值,有了圣洁感。军人们都知道,必须有“仪式”,才能穿透骨骼,进入心灵。适度仪式化的生活,可以使人获得对世界的秩序感和对生命的庄严感。久而久之,自觉的“仪式”就固化在生命中,成为本能。圣洁感的体验可以剔除内心的尘垢,使人的气质里增加几分高贵。
战友
在营区里穿行,与一些普通士兵对话,偶尔可以从他们简洁、有力的语调中,听出来自他们内心的坚定,以及机杼自出的“系”、“中”、“食饭”……它来自士兵的内心,来自生养他们的土地。
士兵们从五湖四海来到军营,同吃一锅饭,同睡一间房,唱一样的歌,举一样的旗,玩玩在一块,闹闹成一窝。是战友,更是兄弟,是首长,更是亲人,有兄长情,有慈母爱。身在兵中知兵爱兵官兵一致情暖军营;兵在心中带兵育兵同心报国共赴未来。横批:战友情真。
战友不是昆仑山上孪生的灵芝,是夜色中相互辉照的街灯;不是秋空里横过的雁阵,是大路上并驾齐驱的马车;不是寂静苍穹里的星座,是大草原上迁徙的鹿群。
知心战友谈论最多的是各自的爱情。他们的爱恋因环境的局限变得羞羞答答,虽然缺少城里人的浪漫,但也不乏桑间濮上、邂逅东门或待月西厢下的纯朴,流于不自然的幽会式。十五的月亮照关山,军人在这头,新娘在那头,恋爱时为他捏着一把汗,结婚后又为她捏着一把汗。
荣誉
常常想,军人把荣誉看得像眼睛像生命那么金贵,是因为军营里开着长盛不衰的理想之花,摆着永远不散的精神盛宴,拥有这样隔世的奢靡,他们才有可能尽情挥霍在世俗生活里绝不可能生存的激情。一离开军营,他们也只能成为外面世界成规与定律的一分子,他们便注定会被吞噬掉这份纯洁,定会被修改了这份唯美。
一个人的生命,释放出如此长久而绚丽的回响,实乃逝者如斯,大美长存矣!
荣誉无价可以理解成荣誉的价值不能俗到用钱来计算,但理解成一文不值似乎也有点道理。金钱的魅力当然比嘉奖或三等功的光环更能让人兴奋,这大概也是衣食人的宿命,还好我相信,每个人最终会有那么一天——从物欲转向精神。
当然不等于说,只有获得荣誉,当兵才算没有白当。生活之树常青,所经历的故事也常新。要知道,当人们坐在橘黄色的光影里,享受蓝山咖啡的美味时,那种感官里倏然被映亮的光芒,也会令军人喜欢,甚至感到飘逸和沉醉。
(摘自《解放军文艺》 徐通福/文)
标:女兵“赶牛”
上世纪70年代初,我还是个新兵。刚分到北疆某部不久,就随战友们到农村种土豆。主任说每天要派两名战士去邻村借两头牛来耕地,我和小高连想都没想就举了手。
第二天一早,我和小高兴致勃勃地出发了。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半天看不到人影。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人,脏乎乎的帽檐挡住一张黑黢黢的脸,看不清他长的什么样子。我们上前询问去邻村的路,他顺手一指说:“就在那边!”
于是,我们便朝那个方向走去。走了很远也不见村庄,这时,一辆马车从前面奔驰而来。赶车的大叔笑容可掬地问我们:“解放军同志,你们去哪儿啊?”我们说去某村,他说:“你们走反了,应该在那边!”原来我们被那个人给骗了!好心的大叔用马车把我们送到邻村。
到了大队部,我们说明来意。值班的小伙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们说:“你们两个女兵能把牛赶回去吗?”我们异口同声地说:“放心吧,没问题!”小伙子领我们到牛棚,挑了两头看起来还挺温顺的牛,给了我们两根鞭子,并教给我们一些赶牛的要领。
我和小高把拴牛的绳索绕在手上,小心翼翼地赶着两头牛从原路返回。开始还挺顺利,谁知不一会儿,小高赶的那头牛突然一路小跑起来,而且越跑越快,怎么叫也不停,小高只好颠颠地跟着牛一路小跑。而我牵着的这头牛却不紧不慢地走着,我手里的鞭子一点也不起作用。眼看我们离得越来越远,急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我赶的牛站住了,它一扬蹄子又落下来,正好踩在我的脚背上,我使劲地推它,庞大的牛简直就像一座小山似的纹丝不动。我又疼又急,眼泪也掉下来了。正在这时,邻村的大队长因为不放心,从后面追来了,他轻轻地吆喝一声就把牛给推开了。我揉了揉疼痛的脚背,好在没有大碍。
大队长帮我们把牛赶到山坡,坡下就是我们将要开垦的土地。看见战友们正在地里忙碌着,我和小高一下子激动起来,从大队长手里接过了绳索,像打了胜仗似的欢呼着,赶着两头牛奔向坡下。焦急的战友们见我们把牛赶回来了,不停地夸我和小高:“好样的!”我们也没好意思说路上的糗事。
(余曦宁)
标:这个团长真没“脾气”
一辆辆绿色的军车把新兵王洪和他的战友拉进了西南边陲的大山深处。在这座军营,他迎来了军旅生涯的第一堂课。
让王洪没想到的是,上第一堂课的人竟然是团长。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领千军万马,行虎符剑令的人,既没有想象中龙吟虎啸的威猛,也没有电视剧中铁色冷面的严肃。
中等身材、英俊面容,乍看似乎是学问人,看着讲台上神色温和、侃侃而谈的团长,王洪和战友们记住了这个名字——陆学美。
“听说团长从来没发过脾气,甚至没骂过人,能镇得住全团吗?”
新战士们的提问,其实正是大多数人初见陆团长的疑问:没有了我们熟悉的那种疾言厉色、甚至口吐粗话的形象,没“脾气”的团长,还能带兵打仗吗?
“威信不在说重话。”团里的老兵记忆犹新。那年,全团参加高寒山地实兵对抗演习,全团千人百车,从3个方向挺进高原,单程机动达上千公里,摩托化开进速度创历史纪录,演习总评成绩优秀。
此时,部队已经非常疲惫,不少官兵出现高原反应。返营时,一些干部提出减慢速度,计划行程3天,中间安排宿营休整。
“睡觉?”行军计划报到陆学美手里,他当即驳回,“俄国军事统帅苏沃洛夫说:1分钟决定战斗结局,1小时决定战争胜负,1天决定国家的命运。从海湾战争到伊拉克战争,现代战争完全应验了这番话,我们怎么能不紧不慢地打仗?”
一声令下,全团从睡梦中拔起营寨,星夜兼程,不到两天就返回营区。
“带了20多年兵,从未打骂过一个兵。”但陆学美对部队要求之严全团皆知。一次,陆学美到连队蹲点,发现一个连队的训练成绩册上3项成绩97%优秀。他当即拉出连队炊事班检验。此后,一份加强全团保障人员军事训练水平的方案出炉。
去年上半年以来,全团90%以上的单兵训练课目在对抗中进行。射击场上,靶子不是固定靶,而是随机出现的隐显靶。射击不是趴着慢慢瞄准,而是随时要根据敌情做出各种战术动作,拿陆学美的话说:“敌人不会等着你来打。”
一次,正赶上该团对营连干部进行军事考核。三天的考核,陆团长一刻也不离考场,几个回合下来,7名主官被撵进了“复训班”。
“主官丢了面子,下不了台怎么办?”不知情的人问。
“仗打输了,丢的是性命,不是面子!”陆团长语气舒缓,但决心不容置疑。(摘自新华网 郝琎、杨林培/文)
标:当兵就当铁打的兵
训练场上热闹非凡,新战士们围着一张大红申请书,争先恐后签名申请上甘巴拉。海拔5374米的“甘巴拉英雄雷达站”,为何对新战士们有着如此大的吸引力?战士们说:当兵就当铁打的兵,不上甘巴拉怎知是铁还是泥?
新兵们知道,要上甘巴拉,信念就得像钢铁一般坚定。来自四川北川的新兵蒋瀚从小有着军人情结,刚从甘巴拉下山的班长给他讲起自己在甘巴拉坚守的日子:阵地高寒缺氧,最大风力11级……从此,蒋瀚知道了甘巴拉这个地方,知道了自己未来前进的方向。“当兵就要能吃亏。”在签名现场,蒋瀚再次和战友们谈起甘巴拉人的英雄故事,当讲到年仅18岁的许正兵烈士时,他的眼睛湿润了。当前来采访的记者问道:“你觉得他傻吗?”“不傻!”蒋瀚坚决地答道:“许正兵是为了自己的理想献身,他的人生很有意义。而我们有很多同龄人恰恰缺乏他这样坚定的信念。”蒋瀚说,自己清楚地记得许正兵的话——“我是操纵雷达的,没有了雷达,我还能操纵什么,我必须去甘巴拉。”带着同样的信念,蒋瀚在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新兵们知道,要上甘巴拉,意志就得像钢铁一般坚强。四排新战士朱元强接过蒋瀚手中的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大家都申请去甘巴拉,我怕再晚没机会了。”这个来自四川什邡的19岁战士说,在汶川大地震中深切感受过抗震救灾中人民子弟兵的英勇顽强。在新兵连观看完纪实片《甘巴拉,甘巴拉》后,朱元强当即就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愿望——上甘巴拉。“当兵就要肯吃苦。”他说,甘巴拉的前辈们在那么艰苦的环境里坚守,是自己最崇拜的偶像。所以,要以一名甘巴拉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无论怎样艰苦,也不能阻挡铁血男儿前进的步伐,胜利就在前方。
新兵们知道,要上甘巴拉,素质就得像钢铁一般过硬。三排新战士董成龙同样志愿当一名甘巴拉战士,因身体素质好适应高原环境快,官兵们称赞他“简直就是为西藏而生的”。在武装越野中,作为副班长他每次都跑在队伍的最后面,哪个战友累了就扶上一把,不让一名战士掉队。他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带领大家精武强能,班里的战士多次捧回队列、内务等各种标兵锦旗,训练成绩总是排在全连最前面。“当兵就要打得赢。”董成龙认为,坚守不是目的,目的是要打赢,一定要把自己锤炼成戍守甘巴拉的钢铁战士。
当兵就当铁打的兵。新兵连126名新战士在申请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群年轻士兵的肩膀,必将担当起军人神圣的职责使命。
(摘自《解放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