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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迷彩之师 (47)

2008年9月初到青川后,要添置一些生活用品,鞋油是其中一样。一天,赵立群与萧山、余杭和临安的几个指挥长一起到集镇上买,但跑了很多家都说没有。最后在一家小店里找到了,可等他们要付钱的时候,店老板说你们是浙江援建人员,不能收你们的钱,因为当天他们四个人都穿着印有“杭州援建”字样的迷彩服。

从建峰集镇到新的学校建设地块,有一条狭长的水泥路,这条路也是通向碾子、青沟两村的必经之路。2008年11月的一天,有位杭州老板想在建峰办页岩砖厂,指挥部的车送他去青沟村考察原料供应情况,回来时不小心将沿路一位农户的重达2.5公斤的土鸡碾死。这里的土鸡在市场上每公斤要卖到24元,通常情况下被别人碾死的鸡应该“卖”得更贵一些。当赵立群他们诚恳地拿出100元钱来赔偿时,这位40余岁的农村妇女说:“你们是来为我们搞援建的,怎能叫你们赔钱?”她说什么也不收。

建峰乡学校共征地46亩,其中第一次征地27亩。这27亩地全部是良田,也是整个建峰集镇上最好、最大的一块地。初到建峰时,这里的所有土地都种满了庄稼,唯独这里仍是一片空地。11月份,青川县国土资源局来办征地手续,从丈量土地到征地款发到老百姓手中,才用了一周的时间,其间还包括三天的公示期。涉及的农户有40余户,发放征地款有70余万元。每亩的征地补偿款2.5万元左右,虽然建峰乡土地稀少,但没有一个老百姓嫌补偿过低,也没有一个老百姓说不愿意征地。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里要建学校,他们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一位老百姓说,富阳来帮建峰建学校,就是不补偿也愿意把地拿出来。

建峰乡卫生院是青川县援建工程中第一个取得施工许可证的项目。11月26日开工当天,有位村民跑来告诉赵立群,说新卫生院建设地块有50平方米是他家的,这个遗留问题要处理,并且还拿出了证据。如让出这50平方米,卫生院就很难建,这50平方米也处在建峰乡最具商业价值的地块。项目已经开工,突然冒出一个“遗留”问题,大家自然忧心忡忡。乡党委和村支部干部也立即赶来协调解决,出乎意料的是在协商时,这位村民主动提出说施工人员可以进场施工。赵立群他们非常感动,因为根据过去的经验,不许进场是有些人解决遗留问题的杀手锏……那位村民还说并不是为了钱,只是想要有个说法。还坦言,绝对不会为了这个问题影响援建工程施工。

温岭指挥部颜士平说,刚到木鱼镇,废墟随处可见,经常断水停电,他和同事们白天工作之余找井挑水备用,夜里点蜡烛开会商讨工作。尽管条件很艰苦,工作千头万绪,但经历的一些事情让他从内心感受到,援建是快乐的。

2009年3月7日,木鱼中小学工程举行开工仪式,因先期木鱼中学遇难学生善后事宜尚未了结,加上开工仪式有省、市等各级领导参加,指挥部的同志们特别紧张。当天木鱼镇和周边的板桥、骑马等乡镇的群众和学生家长自发地来了近3000人。颜士平说,当看到学生家长们在指挥部和当地政府的统一调度下,有序地列队进场,没有任何过激行为,他们大为感动。有的家长还说:“我们是真心拥护浙江人民帮助重建校园的,所以绝不会闹事。”

颜士平还讲了一件事。刚到木鱼镇时,他和同事经常夜间深入村社,走访了解灾情,一天晚上,他和副指挥长张小安、江涛舜一起从木鱼坝返回住宿的板房区,步行需20多分钟,当时天黑风凉,大家打着手电筒,摸摸索索探路前行。这时,一辆小面包车从身后疾驰而过,在前面约50米处的地方停下,然后倒退到他们身旁。起先以为是问路的,只听那司机说:“听口音你们是温岭来我们这里搞援建的吧,天气这么冷,赶快上来,我送你们到住的地方。”还有一次,颜士平们到木鱼镇海拔较高的新潭村走访,那儿的老百姓拿出自酿土酒和自备的农家菜,不停地说:“感谢你们为村里安装了自来水,解决了大问题。”颜士平说,大家的心都是热乎乎的,所有的苦和累都消融在灾区群众的这份理解中。

“你们浙江人就像我们四川的火锅一样,到处受欢迎!”朴实的话语、幽默的比喻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都发出了会意的笑声,欢乐洋溢在四周。

2009年2月25日上午,在黄坪乡枣树村农房重建示范点,浙江省委副书记夏宝龙与村民交谈时,村民雍菊华高兴地讲述自己家里的农房重建故事;雍菊华的丈夫尚元进是广元市抗震救灾先进个人,是一个泥水匠,所以自家房屋重建的速度远远快于其他农户。不过自家农房重建的顺利完工,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国家重建农房资金补助的及时发放和浙江援建的支持,说到激动之处,雍菊华用“火锅”表达了自己的感恩之情。一个“火锅”生动形象地表达了四川人民,表达了青川人民对浙江援建者的爱,对浙江人民的深情厚谊。

2010年5月31日—6月2日,四川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省文联主席郭永祥率四川文艺家“慰问、感恩、采风、创作”团到青川采风慰问。在三郎村听随行的广元市文联的同志讲述了援建者的几个故事后,大为感动。四川美术界几位画家当即表示,要为浙江画一幅大画以表心意。

6月1日晚,四川省美术家协会主席阿鸽、副主席兼秘书长梁时民,著名牡丹画专家85岁高龄的邵仲节、三峡派画家姚叶红、画家武海成、胡冰,青年书法家龚晓膑七人联袂用四张四尺的宣纸拼接,创作了大型国画《春满人间》。

6月4日上午,由四川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刘奇葆,省委副书记、省长蒋巨峰将这幅画赠送给浙江省委、省政府。

2010年7月2日—2011年5月,四川省在全省持续开展“感恩之声”大家唱系列活动。《因为有你》、《我祝愿》、《感恩的心》等20首感恩歌曲唱响巴山蜀水。

第五章 (5)

唱响红色经典,感恩伟大祖国。广元市“颂歌献给党”灾区百万群众歌咏活动,自2010年7月启动以来,截止8月底,已有85万人参加。

广元市大坝乡中心小学的师生写给海盐援建表达感恩的一首诗,她也表达了灾区人民对所有援建者的感激(编者有改动和删节)——

公元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

大地痉挛,山崩地裂

山河齐哀,举国同泣

从汶川到青川

开往天堂的火车,形成地球最长的伤口

灾难中,援建的叔叔阿姨们

伸出初春的嫩绿

伸出仲夏的欢呼

伸向层层瓦砾

在援建前线

一朵朵圣洁的希望之花在绽放

她代表着坚强与祝福

在援建前线

挺立着一株株坚韧的小草

它奋力生长

在援建前线

有一丝明亮的光芒

当它碰到阻碍像勇敢的斗士

当它触到受伤的心却显现出温柔和善良

再多的苦累

也阻挡不住男儿的热血

尽管水土不服

尽管对亲人无比地牵挂

你们,勇敢的援建者

却以钢铁般的意志

让美好的希望

重新洋溢

向你们晒黑的脸庞敬礼

那是世上最美的颜色

钢铁是它的元素

凝固在脚下这片陌生而熟悉的土地

向你们长趼的双手敬礼

那是钢筋混凝土的杰作

热血没能将她溶化

却深深烙在灾区人民的心底

向你们布满血丝的眼睛敬礼

那是灾区孩子心灵的红线

一头连着坚强,一头系着希望

目光铸就孩子心中最神圣的天地

向你们疲惫的身影敬礼

蹒跚与缓慢只是身体的印迹

责任与希望在坚强的背影中升起

向佩戴红领巾的孩子敬礼

你们的爸爸不是不陪你们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热血和汗水已温暖脚下的土地

向援建家属敬礼

亲人们不是不陪你们

他们心中承载了太多灾区人民的祈盼

思念在心底发芽,长成深深的歉意

啊!伟大的援建者

语言已不能表达我们的情谊

就让她化作庄严的少先队礼!

敬礼!

做一座感恩的城市,做一个感恩的人,从身边小事做起,从现在做起,让感恩成为一种习惯,让感恩无处不在!

两年来,援建人员的工作、生活、身体状况,无时无刻不牵动着广元市委、市政府和312万广元人民的心。除了民间自发的感恩行动,从下面这份简单的时间表可以看出“一枝一叶”的殷殷深情。

2008年5月25日,广元市成立由罗强任组长,马华任副组长的广元市接受浙江支援广元抗震救灾工作领导小组。

2008年6月2日,罗强提出当前抗震救灾工作总体要求。一方面把抗震救灾作为最重要、最紧迫的工作来抓,一方面全力抓好经济社会发展,保持社会和谐稳定。

2008年7月30日,广元市委、市政府同浙江省援建指挥部就搞好灾区重建进行座谈。

2008年8月7日,广元市召开全市灾后重建对口支援工作会议,专题就进一步理顺全市对口支援工作的运行机制进行研究,并对下阶段灾后重建工作提出要求。

2008年11月26日,广元市召开公安工作服务对口援建座谈会。

2008年12月28日,罗强率队赴青川慰问浙江省援建工作者,并送上慰问品。

2008年12月30日,马华赴剑阁、竹园、关庄等地慰问黑龙江、杭州等指挥部援建工作人员,并送上慰问品。

2009年1月,广元市召开了对口援建指挥部指挥长座谈会。

2009年5月24日,马华赴关庄调研援建工作。

2009年6月12日,罗强赴石坝乡调研援建工作。

2009年7月9日,罗强批示要求:援建干部远离家乡亲人,工作任务繁重,工作生活条件艰苦,因此,要特别抓好服务保障工作,要举一反三,抓好整改,增强服务意识,提高服务质量。市委副书记、市长马华批示要求:涉及我市所辖援建省提出的困难和问题要予以高度关注,要经常掌握了解重建中的困难、问题,市、县政府要加大协调、支持力度,密切配合援建单位,把重建工作搞好。

2009年7月16日,“7·16”洪灾发生后,罗强、马华要求全市各地、各部门全面启动应急预案,全力抗击洪灾;因交通受阻无法进入青川,市对口支援办立即通过电话与被困援建人员取得联系,了解灾情。

2009年7月17日,通往青川的道路部分抢通,市对口支援办立即组织人员赶往杭州、绍兴、湖州等指挥部受灾一线,开展慰问,帮助指挥部解决遇到的困难和问题。

2009年7月,广元市召开对口支援工作座谈会,出台了《关于认真做好对口援建服务工作的通知》(广委办[2009]140号文件)。

2009年8月14日,广元市委、市政府共同下发了《对口支援服务工作整改责任方案》,落实牵头部门和责任主体,进一步明确了工作内容,提出了工作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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