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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美国文学 (5)

索尔·贝娄(Saul Bellow,1915~2005),美籍犹太著名小说家,于1976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因其“对当代文化赋予人性的理解和精辟的分析”。除此之外,他还曾经三次获得美国全国图书奖、一次普利策奖。可以这样讲,索尔·贝娄是继海明威之后最主要的小说家,也是美国最富有思想深度的小说家。

索尔·贝娄出生在加拿大魁北克省的一个犹太家庭。九岁时随父母移居美国芝加哥,接受了正统的犹太民族的文化风俗和传统的影响,并深为犹太人的强大的内聚力所深深折服。

在贝娄创作的四十多年期间,他一共出版了九部长篇小说。早期虽然小有名气,但直到1953年出版《 奥吉·玛琪历险记 》之后,才奠定了自己的文学地位。由于他把“丰富多彩的流浪汉小说与当代文化的精妙分析结合在一起”,这部小说成为当代美国文学中描写自我意识和个人自由的典型之作。后来,他陆续出版了《 雨王亨德森 》 《 荷索 》等。他在作品中袒露了中产阶级知识分子的精神苦闷,从侧面反映了美国繁荣社会的精神危机。

索尔·贝娄是美国现代主义文学向后现代主义文学过渡的代表作家。在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冲击下,他虽然没有背离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但是他的作品基本上都摒弃了三十年代美国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把美国文学从“僵硬的”、“墨守成规的”创作风格中解放出来。索尔·贝娄在作品中花了大量篇幅来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如感觉、回忆、意念、分析、联想、推测、归纳、论证等,读者们因此接触到的社会生活包罗万象:历史、哲学、政治、经济、文化、道德、宗教、爱情、婚姻和家庭等多方面。丰富的思想观念、精妙的理性分析以及幽默的客观评论,都给读者带来全新的感受。

『 九 黑色幽默

有人认为“黑色幽默”是蕴涵在戏剧和小说中的一种色调,这种调子既可怕又可笑,既险恶又滑稽。虽然现在学术界仍旧无法为黑色幽默下定义,但是黑色幽默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幽默却体现出其独创性:悲剧的内容套用了喜剧的滑稽,以沉痛而又无可奈何的苦笑替代了传统喜剧轻松开怀;用荒诞化解传统悲剧的悲壮;以绝望的惨笑替代了悲剧的痛感,大悲转化为大笑;把人物的悲剧抗争精神转化为无可奈何的认命、宿命精神。总之,人类在面对世界的荒诞时,在面对一些惶惑或恐惧时,只能发出玩世不恭的笑声。用幽默的表现拉开与现实的距离,以维护人格尊严。

就叙事结构而言,则采用了“反小说”的方式。这类作品的情节看似混乱无序,但是在无序之下却掩盖着一个完整的框架。作品中通过暗示、烘托、对比、象征形式来表现扑朔迷离的情节。打破理性化的时间顺序,加速节奏的跳跃;情节缺乏逻辑联系,常把叙述现实生活与幻想回忆混合起来,把严肃的哲理和插科打诨混成一团。其笔法富有反讽意味,语言经常打破一般语法规则和固有的词语搭配习惯。正是这种种无序,诱使读者试图在自己的阅读中建立起有序。

“黑色幽默”作家笔下的人物往往是一些乖僻的“反英雄”人物,用他们可笑的言行影射社会现实,表达作家对社会问题的观点。作者时常将严肃的哲理和插科打诨混成一团。例如海勒的《 第二十二条军规 》、品钦的《 V 》《 万有引力之虹 》、纳博科夫的《 苍白的火 》、约翰·巴思的《 羊童贾尔斯 》、冯尼格的《 冠军的早餐 》、小伏尼格的《 第一流的早餐 》。

约瑟夫·海勒

约瑟夫·海勒(Joseph Heller,1923~1999)美国黑色幽默派代表作家,出生于犹太移民家庭。1961年,因出版长篇小说《 第二十二条军规 》而一举成名,当年即放弃工作,专事写作。海勒的小说取材于现实生活,通过艺术的哈哈镜和放大镜,反映了美国社会生活的若干侧面,具有一定的认识价值和审美价值。

《 第二十二条军规 》(《 CATCH-22 》)表面上写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但是战争在作品中不过是作者的一个道具,一个可以展现人类普遍愚钝、可悲景况的舞台。小说自始至终沿用了“第二十二条军规”的悖理,充分运用逻辑上的错乱,向读者暗示了一个没有理性的世界。在所有人的命运中,似乎都有某种无法违拗的荒诞因素在起作用。由于它的恶作剧,出现了一片非理性的混乱局面。诸如名不副实、因果颠倒、事与愿违等等。所以,《 第二十二条军规 》中所描写的战争及其相关的人和事不可能具有现实生活的真实性,而是经过变形、夸张的技术处理后的漫画立体图案。它既指出了人类具体社会制度的痼疾,官僚机器的残忍,更暗示了人类历史的悲剧性命运及无可规避的自身悖论。

在此,我们可以通过其寓言性情节,来了解黑色幽默作品传递的恐惧。文学作品中的通常形容的恐惧或许是就是主人公(们)面对死亡而将悲痛的气氛渲染到惨烈和惊愕的地步。然而黑色幽默小说却没有关注结局,而是将重心放在人物内心的深深恐惧之中:孤独、荒诞、无助与苦恼。在《 第二十二条军规 》中,丹尼卡医生之“死”便是很好的佐证。丹尼卡医生被误传阵亡,已经被列入阵亡人员名单之中,然而他没有死。当他返回部队时,他却面临着如何证明自己没有死。他四处奔波,逢人便申诉自己还活着。然而部队已经发布了他的阵亡通知,他本人已经失去了官方认同的存在空间。几乎所有人都对他说:“你已经死了,大夫!你大概已经死亡了一段时间了,只是我们先前没有发觉罢了!”尽管他使出浑身解数来证明自己还活着,但是领不到军饷,得不到定量供应的食物用品,无权谒见上司,老婆也藏匿起来,不愿面对他。空军还要为他开追悼会等等,类似事件搞得丹尼卡深感恐怖、孤独和绝望。这种情感浓重的死亡气氛更令他难以忍受。他这个活生生的军医,却活像四处游荡的幽灵。最后,连他本人也怀疑自己是否真正地活着,甚至意识到:他的确已经死了。

这类滑稽事实,这一荒诞结局就是典型的黑色幽默的结局。它以绝望感和荒诞性取代了悲剧的情感。化悲惨为狞笑,化严肃为戏谑,悲剧性变成了痛苦的幽默,幽默中又蕴藏至深的悲痛。

『 十 妇女文学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起,美国妇女文学的繁荣引人注目。究其原因,首先是女权运动积极分子与女作家、女学者团结合作,妇女运动、妇女文学、女性主义批评理论相辅相成,彼此促进,从理论到实践都取得重大突破。

(一)索尔·贝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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