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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励志笃学 厚德修身 (3)

[10] 嘑:同“呼”。尔:语助词。嘑尔:轻蔑或粗暴地呼喝的样子。嘑尔而与之:意即轻蔑地呼喝着给予他,有似“嗟来之食”。

[11] 行道之人:指过路的饿人。

[12] 蹴(cu):践踏。尔:语助词。

[13] 乞人:乞丐。不屑:不顾。即不屑一顾。

[14] 万钟:指丰厚的俸禄。钟:古量器名,六斛(hu)司四斗为一钟。一解为十斗。这句说:对于万钟的厚禄分不清是否合乎礼义便接受。

[15] 于我何加焉: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16] 这几句说:难道是为了住宅的华美、妻妾的侍奉和相识的穷人感激自己吗?穷乏者:穷困贫乏的人,意即穷人。得:同“德”,感激。

[17] 乡:同“向”,向来。这句说:向来是宁肯身死也不接受的。

[18] 已:止,罢休。这句说:这些不也是可以罢休的么?

[19] 本心:即本性。这里指道德之心,羞恶之心。

解读

选自《孟子?告子上》,标题依普通选本。本章论述生、死与义的关系,指出“义”的价值高于生命,为了坚持正义,必要时应当“舍生取义”;斥责了那些不辨礼义而贪求富贵的可耻行为。尽管孟子所谓“义”,乃指思想行为符合儒家的伦理道德标准,有其具体的阶级内容;他把道德看作人性先天所具有,不免陷入唯心主义之谈;但他忠于理想、维护正义的精神却是值得赞赏的。本章围绕一个中心反复论述,说理透辟。笔端富于感情,气势充沛。比喻、排比等修辞手法的巧妙运用,增强了文章的感染力和说服力。

话题

1.孟子为何要舍鱼而取熊掌?

2.本文表现了儒家怎样的处世原则?

3.本文在语言表达方面有何特点?

相关资料索引

孟子的义利观

孟子承认每个人都有求利的欲望。他说:“富,人之所欲也”,“贵,人之所欲也。”每个人都希望能居高官、受厚禄、衣文绣、食膏粱、听美妙的音乐、拥有豪华的住宅和娇妻美妾,而广袤的土地、众多的人口,也是“君子欲之”。他认为人们这种对财利的欲求是与生俱来的,是人之天性。他说:“口之于味也,目之于色也,耳之于声也,鼻之于臭也,四肢之于安佚也,性也。”这就肯定了人们求利的合理性和正当性。

在他看来,人们为满足自己正当的物质欲望而谋求正当之利,获得应得之利,无可厚非,所以他不反对人们求利。他认为没有足够的财富,自不令人称心,“无财,不可以为悦”;贫穷也非正常现象,“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只是上天淬砺人才的手段。他赞成人们积累财富,指出“周于利者,凶年不能杀”,平时善于积累,财利富足,就可以免受饥荒之困。士人如果窘困,可以为贫而仕,接受一定的俸禄以养家糊口;即使不是为贫而出仕,也应该得到相应的俸禄,这种体禄是其出仕辅君治民应得的社会和国家的回馈。“仕而不受禄”,不合乎“古之道”。

贤者也可以修筑高台深池,罗致奇禽异兽,以享受苑囿鸟兽之乐。正如圣君周文王以民力修筑灵台、灵沼以享其乐。虽然孟子肯定了人们求利的合理性,不反对人们求利,但是他又把利与义联系在一起,认为利与义是人的生命延缓的两个不可或缺的方面。利为物质,是维护身体健康的凭借;义为精神,是人的精神生命的依托。二者相比,义为人之“良贵”,精神生活才是人的真正价值所在。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仁义之心,有精神生活和道义原则;“食色”等物欲的享受,是人同于禽兽的自然本能,不能视为人的本质规定性。人若只追求物质利益的享受,而忽视精神生活,则与禽兽无异。在此,孟子肯定了精神生活的价值高于物质利益的价值,强调了义比利更重要。

(节选自周淑萍《孟子义利观新探》,《陕西师范大学学报》1999年第2期)

《晏子春秋》 参见《晏子使者》。

晏子之御

晏子为齐相,出,其御之妻从门间而窥[1]。其夫为相御,拥大盖[2],策驷马[3],意气扬扬,甚自得也[4]。

既而归,其妻请去[5]。夫问其故,妻曰:“晏子长不满六尺[6],相齐国,名显诸侯。今者妾观其出,志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7]。今子长八尺,乃为人仆御,然子之意自以为足,妾是以求去也。”

其后,夫自抑损[8]。晏子怪而问之,御以实对。晏子荐以为大夫。

[1] 御:驾车的人。间(jian):缝隙。窥:从门的缝隙中看。

[2] 相:指齐相晏婴。拥:抱,持。大盖:指宽大的车盖。盖古代车上伞形的篷子。

[3] 策:鞭打,鞭策。驰马:同驾一辆车的四匹马。

[4] 意气:这里指情绪,神态。扬扬:心情愉快和得意的样子。非常。自得:自以为得意。:车盖,即甚:很

[5] 既而:不久。请去:请求离异。

[6] 长:指身高。六尺:这里是指周尺。周制一尺约合今制七寸弱,六尺约为今市尺四尺二寸,公制一米三九。下文“八尺”约为公制一米八六。

[7] 志念:指志向和心思。自下:自我谦卑。这几句说:今天我观看他乘车外出,志向和心思显得很深沉,常有一种自我谦卑的态度。

[8] 失:指御者。抑损:谦卑,不自满。

解读

选自《晏子春秋?内篇杂上》,标题为选者所拟。晏子之御为晏子驾车,自以为满足,得意洋洋;而晏子身为齐相,却谦恭自抑。御者之妻看在眼里,心中难受,以“请去”的行动和痛切的规劝使得丈夫醒悟,乃“自抑损”,一改常态。晏子知情后,举荐御者做了大夫。这个小故事表现了御者之妻的见识不凡,御者的知错能改以及晏子的见贤思任。文章看似主要着笔于御者夫妇,实际上是用侧面烘托之法,突出表现晏子的高尚人格和品行。短短一百余字,刻画了三个各具性格特点的人物形象,其艺术表现力令人赞叹。

话题

1.御者的“自得”源于怎样的思想?

2.此文表现了晏子怎样的德行?

3.御者之妻的话是怎样做到简洁有力的?

相关资料索引

晏子的政治主张

晏子对外反对国家扩张政策或从事争霸战争,主张与晋国结盟;对内反对悖礼,主张公室通过推行轻徭薄赋、宽政省刑来争取民心归附。如公元前550年,好勇喜战的齐庄公兴兵伐晋,晏子表示反对,甚至认为:“若不济,国之福也。”前536年,齐景公率军攻打北燕,晏子认为景公此举是贪财好利,不讲信用。前547年,晋国扣押了卫献公,晏子使晋,私会叔向并通过他说服晋侯释放了卫献公。在涉外事件中的这些主张和行为,与晏子对齐公室内政黑暗的现实有较清醒的认识有关。公元前522年,齐景公患病,宠臣梁丘据等认为,景公久病不愈的原因与祝史不尽职祈祷有关,因而主张杀掉祝史。晏子据理相争,认为公室“赋敛无度,淫乐不违;内宠之妾肆夺于市,外宠之臣僭令于鄙”,是造成当时政治黑暗的主要原因,因而“民人苦病,夫妇皆诅”,“一人祝不如一国诅”,说服景公免去祝史之罪,并下令“使有司宽政,毁关去禁,薄敛已责”。

公元前516年,有彗星在齐国上空出现,“是时景公好治官室,聚狗马,奢侈,厚赋重刑”。晏子及时利用景公的畏惧心理,又一次谏劝景公革除弊政。食粱及肉,车马住宅,对于当时的贵族来说,似乎是生活中的小事,但晏子却把它当成关系政风与民风的大事来对待。身为国相,晏子的生活十分节俭,“食不重肉,妾不衣帛”。其住宅靠近集市,嘈杂狭窄低洼,景公或为其迁居,或为其扩宅,晏子都坚决不从。“公笑曰:‘子近市,识贵贱乎?’对曰:‘既利之,敢不识乎?’公曰:‘何贵?何贱?’于是景公繁于刑,有鬻踊者,故对曰:‘踊贵履贱。’……景公为是省于刑。”对于这件事,《左传》称“晏子一言而齐侯省刑”,给予了高度评价。身正不怕邪,理直胆气壮。晏子的廉洁奉公、简朴的生活作风及其关心民间疾苦的为官之道,不但使他指斥公室奢侈时显得理直气壮,同时也赢得了人们的尊敬与爱戴。这是今天我们所能见到有关晏子政绩的主要方面。必须指出,上述晏子政治活动的主要方面,与《晏子春秋》所载基本一致,这对于认识该书的史料价值,无疑具有重要的参照作用。

(节选自雒有仓《略论晏子及<晏子春秋>》,《淮北煤师院学报》2002年第6期)

《晏子春秋》 参见《晏子使楚》。

南橘北枳

晏子将使楚。楚王闻之[1]。谓左右曰[2]:“晏婴,齐之习辞者也[3],今方来,吾欲辱之,何以也[4]?”左右对曰:“为其来也,臣请缚一人过王而行[5]。王曰,何为者也[6]?对曰,齐人也。王曰,何坐[7]?曰,坐盗[8]。”

晏子至,楚王赐晏子酒[9]。酒酣[10],吏二缚一人诣王[11]。王曰:“缚者易为者也?”对曰:“齐人也,坐盗。”王视晏子曰:“齐人固善盗乎[12]?”晏子避席对曰[13]:“婴闻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14],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15]。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16]。今民生长于齐不盗,人楚则盗,得无楚之水土使民普盗耶[17]?”王笑曰:“圣人非所与熙也[18],寡人反取病焉[19]。”

[1]闻之:听说了这件事。之:指“晏子将使楚”这件事。

[2]左右:身边的人,指近臣。

[3]习辞者:能言兽辩的人。习:通晓,熟悉,辞:言辞。

[4] 方:将要。欲辱之:想要戏辱他。何以也:即“以何也”,用什么办法呢?

[5] 为:当。缚:捆绑。这两句说:当他来的时候,请让我捆绑着一个人,从大王面前走过。

[6] 何为者也:是什么人呀?

[7] 何坐:犯了什么罪?坐:因犯……罪或错误。

[8] 坐盗:犯了盗窃罪。

[9] 赐:赏赐。赐晏子酒:意即设酒宴招待晏子。

[10] 酒酣:喝酒到了兴头上。酣:酒喝得很畅快。

[11] 吏二:两个官吏。诣(yi):到……去。

[12] 固:本来。这句说:齐国人原本就擅长盗窃吗?

[13] 避席:离开座位。避席表示恭敬。古代铺席在地上坐,故“避席”即离开座位。

[14] 淮:淮河。权(zhi):又叫枸(gou)橘,味酸苦。

[15] 叶徒相似:只是叶子相像。其实味不同:它们结出的果实味道不同。

[16] 这两句说:之所以这样的缘故是什么呢?是因为水土不同啊。

[17] 得无:莫非。

[18] 熙:通“嬉”,嬉戏,开玩笑。

[19] 反取病焉:反而自讨难堪。

解读

选自《晏子春秋?内篇杂下》,标题依普通选本。晏子名显诸侯,能言善辩,将使楚国,楚王有意戏辱他,本先做了一番谋划。岂料晏子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比喻,说明齐人在齐不盗,入楚则盗。“得无楚之水土使民善盗耶?”不仅驳倒了楚王“齐人固善盗乎”的污蔑,维护了齐国的尊严,而且使欲辱人者反受其辱,得到了一次教训。“南橘北枳”之喻,着眼于社会环境对人的影响,颇有哲理,值得深思。本篇情节富于戏剧性,人物形象对比鲜明,楚国君臣的荒唐可笑和晏子的机智善辩,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话题

1.楚王为什么要有意羞辱晏子?

2.楚王与晏子的对话可以透视齐楚之间怎样的关系?

3.“南橘北枳”之喻有何道理?

马援

字文渊,东汉初扶风茂陵(今陕西兴平县东北)人。战国时赵国名将赵奢的后代。赵奢号马服君,故其子孙以马为氏。武帝时,从邯郸迁居茂陵。马援少有大志,常自励:”丈夫为志,穷当益坚,老当益壮。”曾为郡督邮,因哀怜而放走一名重罪囚犯,遂亡命北地边郡从事畜牧。新莽末,受荐任新成大尹(即汉中太守)。后佐光武帝刘秀,屡建军功,为一代名将。建武十七年(41),拜伏波将军,镇压交

征侧、征贰起义有功,封新息侯,食邑三千户。他曾说:“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六十二岁时仍请求带兵出征,终于病死军中。

戒兄子严、敦书

吾欲汝曹闻人过失[1],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口不可得言也[2]。好议论人长短,妄是非正法[3],此吾所大恶也[4],宁死不愿闻子孙有此行也。汝曹知吾恶之甚矣,所以复言者,施衿结缡[5],申父母之戒[6],欲使汝曹不忘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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