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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七绝 (3)

奇怪的是此门见面并无甚“礼物”,室内极暗,易水寒刚入此室,门便关了,刹那间,室中什么也辨不清。易水寒丝毫不惧,暗运内力防备,遂慢慢向前走去,走到约中央之地,隐隐一片蓝光。

“唰”一柄剑迅速攻向易水寒后心,易水寒忙伏低,一剑躲过,又一剑向其面门刺来,易水寒向右翻身一跃,剑又落空。紧随一剑又直奔他的肋下,易水寒再躲已然不及,寒箫招架,将刺来之剑隔开。心中暗自责怪,方才真是极险,忘了“反其道而行之”了,我理应不躲的。想罢,敛气凝神对付对方来剑。

那寒清剑法乃是寒界第一剑法,招数之精、之厉再加上易水寒十几年苦修,“寒天一碧”内功的辅弼,也应算得天下无双,偏生这东来之剑剑招怪异,许久易水寒也未攻败。易水寒心道:这剑招如此之怪,实不曾躲过,倒很像师父说的“薄云剑”。这剑江湖中除风、雷二圣会使,也就是林子风了,可他……那火鹤如何得知?怪了!心中思量,剑招却丝毫不乱。因为不知使剑的是人是鬼,无法催动寒冰真气,只得专心对付剑招。

打得正酣,易水寒渐渐处于下风,不假思索,使出寒清剑最后七式,刚好克制东剑七式。东剑退,西剑又来,易水寒向后仰去,双脚将剑夹住,身体悬空,正是寒月当空。瞬间,南北两剑同时攻来,易水寒将寒箫使得风雨不透,寒风煞人。易水寒情急之下将倒数十四式混起来用,寒箫虚点南剑,实攻北剑,一招“烟笼寒水”,将北剑攻得无还手之机,弃北攻南。一招“雨人寒窗”,剑尖人箫洞,易水寒催动寒冰真气将剑牢牢吸住,立即左掌一抬,打于剑上,剑断,南剑无。又攻北剑,北剑与南剑招数恰相反,南攻北撤,南撤北攻,躲起十分容易。易水寒心下了然:原来火鹤并不知“薄云剑”全部。熟悉南剑路数攻北剑便也容易许多,不出三式,易水寒使出“寒风啸”,寒箫抵剑中,剑立断,当当作响。易水寒双脚用劲,身体向侧一旋,西剑亦断。

室中立时安静,隐约风拂面,易水寒白色长衫随风摆动,心中疑惑:我已破所有剑,为何出口大门不开?正自思量,东剑突然刺来,情急之下,易水寒向左一闪,“味”一声间从肋下穿过,划破衣衫。易水寒欲夹住东剑,不料东剑来得快,去的也不慢,蓦地横扫过来,易水寒伏低,一招落空。东剑一抖又刺来。易水寒再闪,用寒箫挡隔。如此交手几番,易水寒隐隐觉得自己的寒清剑刚好克制那薄云剑,只不过要薄首对寒末。终于,易水寒一个“寒水潺援”递向东剑,将其攻断。

“喇”出口开了,亮得紧,刺人的二目。易水寒也不顾旁的,快步向出口奔去,侧耳倾听四周动静,以防不测。

将近到门口,易水寒一脚踏上了什么,从脚下之地猛地窜出一道铁栅栏门,此时,出口之门也渐渐合上,易水寒心道:糟了。向左奔去门封得毫无缝隙,料想右侧也如此。眼见门快关闭了,施展轻功,身体凌空,果然,门上有空,易水寒翻身跃过,身体刚过,门也关得容不下人正身而过了。当下易水寒右手握住铁栏,左手将寒箫平平掷去,夹在二门之中,得以缓和。易水寒生怕关门力道过大,毁了这心爱之物,飞身跳下,身形极快夺门而出,仿佛一道白光。

易水寒出得门来,双掌抵住门,寒箫落下,伸脚将其踢开,撤掌,向后翻去,伸掌接住寒箫,复又落地。这一踢一撤,一翻一落,也不过错目之时。易水寒又闯过一关。

易水寒闯过第五关后竟尔有些喘,心道:这以后几关定难闯了,真不知潇潇如何?无论如何,潇潇等我!坚强些!

想罢,复前行,走了一时,面前一扇大门,上书“破子”两字。其意自不必多言了。易水寒无瑕细想,推门而入,登时呆了。入室须拾阶而下。下到底层,距此六尺有余立一竹桩,室中散散落落都是此类竹桩,两两相距甚远,有高有低,有粗有细,不下十座。距出口那座竹桩其高无比,相邻几桩成长蛇状分布,延至出口。

若室内地面无险也不便用那竹桩了,可偏地面铺钉板,颗颗泛着蓝幽幽的光,不是着有剧毒会是什么?室内右壁上突出的地方,都摆着蜡烛,闪烁着蓝光,映得其中甚是诡异。

易水寒暗笑,这火鹤果然厉害,财力非凡不论,且狠而有心计,我若是她,我也不守庄了,且由那些不怕死之人闯便了。想罢,提寒箫沿台阶小心而下。

才走到第三级,机关被扣动,变阶梯为板,易水寒不防,惊吃一声沿板滑下。易水寒心中早有打算,未到底便纵身而起飘然落于第一竹桩。

不料一险刚了,一险又至,此桩“咯嘣”一声自中而断。易水寒急跃而起,身形于空中旋转,轻盈地落于第二桩,本料定是方才落得重了才踩动机关,此番使了个“寒蕊落径”,无声无息、举止若轻。

易水寒气也未舒,竹桩又从中劈开,现出一剑,剑尖朝上,剑光逼人,易水寒又躲开。

易水寒心道:如此机关之多,我也不费事了,直接从此飞到门口,也不是什么难事。当下提真气,凌空虚踩,向出口跃去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易水寒已在门口处落定,伸掌推门,刚用三成力不到,门上开两窗,从其中射出无数蝶形飞镖,速度之快令易水寒猝不及防。一招“寒风满城”使得寒箫旋转如风,且挡且退,却仍有几只镖挨得身,使得衣服上纵横交错,所幸冬日衣厚,没有被刺透,否则这毒易水寒不知能否抗得住。

易水寒复又落回竹桩之上,远离射程之外,易水寒方才脱险,瞧那镖喷了好一会儿才止。易水寒心道:好险!这闯关还真省事不得。想罢,纵身飘向第三桩。第三桩,易水寒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深知马虎不得,小心翼翼落于其上。竹桩并无异常,不断不裂,但头顶之上却来了物事,易水寒急闪,“呼”地一方钉板扣在竹桩上,将竹桩压断。

“够狠!”易水寒自语道,落于第四桩上。

以下几桩无非是左射箭,右投石,下竹断裂,都让易水寒轻轻易易躲过,不仅未使其身体乏力,反倒体内真气流转,运用自如,竟也让他产生了乐趣,心下竟隐隐觉得过瘾。的确,若有高手在场定会喝出彩来,易水寒一番轻功太过绝妙了。

易水寒落到一漆成蓝色的竹桩之上,心中一凛,想到:这桩为何与其他竹桩颜色相异,莫不是有什么诡异?心中思量,不防脚下一紧,低头分辨,脚已被从竹桩中伸出的铁箍箍住,此桩由底部向地面倒去。易水寒道:“不好。”又动弹不得,也随着向地面倒去。眼见得距钉尖不远了,易水寒持寒箫打在竹桩上,竹桩断,易水寒带着那半段竹子腾身而起,落于下一竹桩上。

易水寒安稳之后,忽觉额上冷汗淋漓,右脚被箍得隐隐作痛,望了望前面为数不多的几桩,心道:到哪儿能除去这东西呢?眼望侧壁,计上心头。绑着竹桩那只脚落地,复又跃起,借右壁不平,左手,左脚攀住石壁,右手自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向铁箍斩去。

此匕首乃易水寒师父所赠,为剑圣的“幽寒剑”所制。幽寒剑乃剑中极品,旁人供奉着还没资格,却让那老头儿改成匕首,加以水晶手柄。本可以成为一件极凌厉的暗器,因为这幽寒剑喜血,只要对手有伤,此剑追血,敌手必死。但那老头儿偏不让徒弟能有此用,对易水寒云:“这小玩意儿送你,以后打兽回来拿它挑着吃罢!”真可谓大材小用,以珠打雀。易水寒谨遵师命,从不用此匕首与敌交手。虽然平素不用,但这匕首削铁如泥之效却是熟知,今天正派上用场。

宝器不凡,这铁箍削一下便断,也不用贯以真气。易水寒使罢,匕首归鞘。此鞘也为水晶所制,方困住这饮血之物。之后,略略活动一下右脚,无恙,纵身,回到下一竹桩之上。

又跃过几桩,前便是这极高竹竿了。易水寒须借此竿跃到最后一桩上。此竿那易水寒有防备,纵身过去用寒箫抵了一下,幸而不曾用身体接触,否则真得被刺得鲜血淋漓,那竹竿上也布满毒钉。这一抵之下,易水寒落于最末一桩,心道:终于闯过了。门随之而开,门前的台石上突然刺出把把尖刀,易水寒提真气向门外奔去,便出得门来。

易水寒落地,要按平时落地可谓玉树临风,潇洒而飘逸,但此番易水寒刚一落地,前膝跪倒,眼前金星乱冒。饶他也算武林高手,可毕竟也是凡人一个,自昨日中午米未进,水未喝,平常人撑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也称得上耐力非凡,何况易水寒连闯六关,耗真气,费体力也真乏得紧。

易水寒心道:已闯了六关了,还未闯完全部,真不知前面还有几关,若再有六关,怕是我真得命丧于此,还没人来替我收尸。不行,无论如何,我也不该死在这儿,我若死了,还有谁能救潇潇?想罢,易水寒轻舒一口气闭目安心吐纳,调整约有三炷香的时间,方才站起,又向前走去。

面前赫然又是一关,上书“蝴蝶迷幻”四字。易水寒便想也不想,推门便入,也不管室内极黑,迈步便走,走到室中较亮之地,停住,环视四周。

刚立定,面前飞来一枚物事,速度极快,奔易水寒面门而来。易水寒忙用寒箫挡隔,挡向右边,飞将出去,也不知撞上什么,“当啷”一声,复又落地。

易水寒心道:难道这四周有围墙?抑或……还未想罢自左又飞来一物,易水寒急闪,左侧未见物至,右则却至,落地。易水寒心中了然,原来四壁是镜子。

又一物事自右飞来,易水寒瞄准方位用寒箫挡向左边,物事被击落。此番易水寒辨得真切,乃是一枚蝶形飞镖,通体蓝色。

蓦地眼前自上而下又是一镖,易水寒向身后用寒箫挡隔,不料却挡了个空,那镖竟从前面攻来,易水寒向后仰去,那镖距鼻尖不过寸许,险些碰到。不过胸前的衣衫却被划了长长一道,所幸衣服厚,否则易水寒真得命丧于斯了。

易水寒吓得一身冷汗,心狂跳,不由闭眼,猛听右后方,暗器破风之声,寒箫来挡,此镖应声而落。这倒提醒了易水寒,暗器来得极快,定会有破风之声,听声辨位,且比眼观准确得多,况且这“蝴蝶迷幻”虚虚实实,实难突破。闭眼听声反而更占便宜。

如此一来,易水寒便大占上风,左来攻左,右来攻右,听声辨位。不久,便将此关的飞镖打得一个不剩,四周听得刷刷作响,灯乍亮,眼前一处通途,想是方才镜子撤回,门也开,易水寒急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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