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默默地给我做这做那地照顾我,护士也禁不住打趣起来:“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这情景,这话语,与几年前我刚上高一时患肾病住院时何其相似!不,这句话简直是一字不差嘛!然而,我的回答,也只能是一字不差:“他不是我男朋友!”
护士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接不下话。也许,她也怕再说错话吧?
“才没有人愿意交这位姓火的小姐做女朋友呢。”
“秦风,你找打啊?”
秦风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却没再说话了。可是,我分明读得出,他眼睛里装满了话。然而,闭上眼,我不允许自己再去想他。我的心房很小很小,我只能容它住下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只能是杨帆了。如果,今天杨帆没有杀这个回马枪,也许我还会摇摇摆摆,拿不定主意。然而,杨帆来了!他抛下那么一大笔生意,竟然是为了放不下我!你说,我还能做对不起他的事么?哪怕是在心里想秦风,我也觉得是有愧的。
秦风,就委屈你吧,谁叫我已经委屈了你呢?或许这样更加有利于你和于春的发展。
到快吃晚饭的时候,秦风提着两个保温筒过来了:“兔儿,快过来,看你师傅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一阵排骨的清香立刻溢满了整间小病房,我吸了吸鼻子:“好臭啊!”
秦风捏了捏我的鼻子,像过去一样,我也没避得开:“臭丫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快趁热吃吧,我问过医生了,他们说骨裂吃这个比较好。”
一股温馨的家的味道,顿时袭上我的心头。我赶紧低下头,不去想它。
“给!”秦风递给我一双筷子,“先吃吧,吃完了排骨,再喝点汤。饭等会吃,可以少吃点,甚至不吃。”
我不得不承认:秦风的厨艺比我也高多了。尤其是这清炖排骨的味道,比我老妈做的还要好了。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能干。
“好吃吗?”秦风看我吃得这么香,似乎更乐了。
“不好吃。可是,花了钱的,不吃浪费了多可惜啊!”我故意装蒜。
“别,还是倒了吧。我回头上大饭店点这个菜去。”秦风走过来抢我的“饭碗”了。
“喂!不许抢!味道差是差了点,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扔了。”我赶紧推开他的手,又吃了一块排骨。
“就知道你是说假话!你啊,就知足吧,臭丫头!”
“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呢,心胸这么狭窄。”我还在逗秦风。
“算了,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就懒得跟你计较。”秦风一副“我是大人我怕谁”的派头。
“好了,排骨吃完了。”
“还有汤。你等着。秦风将汤倒在一个小碗里,递给我:快趁热喝了吧。”
“我、我吃饱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暗示自己是真的吃不下了。
“不行!非得吃下去。不然,就恢复得慢。”秦风却板着脸,寸步不让,“这也是杨sir交代的,不能饿着你。”
“我没饿着!而且,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我也火了。
“我不管,杨sir是我的上级,我就服从上级的指挥。而你,小师母,也是杨sir的下级,所以我们必须都服从他的领导。要不,我们打个电话向上级请示一下?”秦风说着掏出了手机。
“别!我吃、我吃行了吧?”我气得不行,却又不得不屈服,“你杨sir现在正是日理万机的时候,你怎么忍心分他的心呢?”
“你能够这样想就对了。好也,喝汤吧,小师母。”
凭直觉,秦风也在回避着什么。也许,他也是在借这声小师母,提醒他自己不要做非分之想吧?做人,要有良心,不能三心二意……潜在的道德规则,束缚了我们俩真实的想法。我知道,我已经错过了爱秦风的最好的时机,也错过了与杨帆退婚的最好的时机,更错过了……
有些人,你一旦错过就不再;有些人,你一旦错过就不再;有些人,你一旦错过就不再……心儿好疼好疼……
“我们来做游戏吧,输了的人,就要讲一个笑话或者一个故事,也可以出一个题目来考考对方,你认为这个主意怎么样?”
“好啊!怎么比?要不,老习惯:石头、剪子、布!”我兴奋起来了。要知道,这可是我的强项。
“石头、剪子、布就石头、剪子、布!”秦风欣然同意了。
“预备起!”我叫了“起”后,又耍了个小心眼,故意慢了一拍,果然,秦风出了“布”我赶紧换了个“剪子”,赢了!
“哈哈,我赢了!”我开心得鼓起掌来。
“好!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秦风爽快地应下了,“那我开始提问了:请问狐狸为什么容易摔跤?”
晕!这样简单的问题,他也拿来考我?不过是脑筋急转弯嘛!我得意地笑了:“因为狐狸很脚滑(狡猾)啊!”
秦风立刻显出很沮丧的样子:“兔儿,这次你怎么反应那么快啊?”
我更加得意了:“徒儿一向厉害,过去,不过是让着你罢了。哼!”
“好了,好了,再来!”
“再来就再来!预备——起!”然后,我又在半路上改变主意,赢了他。
“唉!又输了。师傅今天是怎么了?”
“因为,今天是孔夫子搬家啊!”我又讥讽他。其实明白:他是故意让着我呢。
“这次,我讲个小笑话:鸡蛋找妈妈。话说有一只鸡蛋,被一个小男孩煮熟了。它找到母鸡,母鸡就说:你不是我孩子,因为你太早熟了。鸡蛋委屈地说:妈妈,我也不想这么早熟的啊!”
“哈哈哈哈……”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再来!预备——起!”
“又是我输了?唉!认栽!又讲一个……”
那一夜,我们又像过去一样,疯闹了一夜。谁也没有去刻意地回避什么,也没有去提起杨帆。而杨帆呢,由于公事繁忙,中间也打过两个电话来问候,不过,我没有告诉他秦风在陪我,只告诉他一切都好,不要惦记。
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秦风,似乎也有同感……高中时那些“同居共室”的夜晚,似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