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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挚爱烟云 (2)

印象最深是年少时有一次,他们两个玩wii的赛车游戏,大冬天的赌喝凉水。她输了后二话不说跑去厨房用最大的汤盆接了一盆自来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丢了盆子就继续和他比赛。

后来她整整闹了一个月的肚子,可是下次遇见他挑衅的时候,照战不误。

而现在这种时候,她又怎么可以认怂示弱?于是许诗诗动用了她虽然微薄却是全部的经验和他杠上了。

感觉到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嘴唇,言君杭猛地张开眼,随即他眼底浮出一点光,然后化被动为主动,更加贴近地和她唇齿缠绵。

没人料想到他们会这样卖力和大方,起哄声都渐渐静下来。

恍惚间,许诗诗听见有人在咳嗽,好像是她妈妈。奈何那把嗓子都快咳出毛病了,他们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许诗诗自觉快要背过气时,言君杭猛然退了开来。

他一时没有离开太远,帮她擦擦嘴角的口水,声音里含着低低笑意:“技术有待加强。”

她挑眉:“彼此彼此。”

你是我恢弘璀璨却又不堪一触的全部梦想

新婚之夜言君杭喝得酩酊大醉。

贝群青贝微蓝他们体贴她,一路帮她把言君杭扶到床上安顿好才离开。

许诗诗也是累得快散架,顾不上计较什么,窝在他旁边,很快沉沉睡去。

哪知他半夜呓语着要喝水。她装作没听见,却被吵得不能睡,只得认命地爬起来去倒水。

他喝了水,终于安静下来。她忙活一阵,也躺下继续睡觉。

可是很快,她又被很大的动静惊醒了。

是言君杭带倒了床边的水盆。盆里装的温水,刚才许诗诗把他的手放在水盆里,听说这样可以让酒醉的人小便失禁。

他刚新婚就失意醉酒,酒醉后还要折腾她,她就是存心想看他出糗的。

哪知他睡觉不安生,很快弄倒了水盆。

许诗诗心里哀叹一声,一睁眼却看见头顶上方一双雪亮的眼睛。

她探手摸索着拍开床头灯,灯光亮起的那一刻,言君杭已经俯身吻了下来。

他们的新房在开发区,房子还是言君杭读书时接活赚钱来自己按揭的。原本算投资,现在权作新房。不和大人住是因为不想他们发现两人时而剑拔弩张的关系。

原本许诗诗是支持这个决定的,可是现在她觉得有些不妙。

比如面对眼前这个意图酒醉乱性的男人,她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突如其来的事情一桩接一桩,发现自己怀孕时她只想着能有人和她一起承担和度过,像溺水的人急于抓住一块浮木。

而婚后的生活,她简直没来得及想过。

可是现在,他的吻这样真实而灼热,把她的心都烫得发慌。

“言君杭,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置若罔闻,一路攻城掠地直吻下去。

她的睡衣是两件套,上面还有维尼熊的图案。看上去没有看头,连脱起来也麻烦重重。

繁琐的扣子言君杭解得不耐烦极了,最后一发狠,使力一扯,扣子就绷飞了好几颗。

他从未有过的蛮横把许诗诗吓得不轻,即便是和她争锋相对,他最惹人憎的时刻,他也没有这样失常过。

有一瞬间,许诗诗甚至在他眼中看见了近似兽类的光亮。

然后她哇地一下就哭了。

不再计较认输示弱什么的,许诗诗揪住衣领,眼泪扑簌簌落了一脸,她抽噎着:“言君杭,你看清楚一点啊,我不是陈萸啊。你别这样,你别吓我啊。”

身上的重量很快消失。

许诗诗眨掉眼泪,看见言君杭已经转过身去。

他的声音有些许沉闷:“关灯,睡觉。”

她不敢再坚持什么,熄了灯,缩在床角一动不动地蜷着。

开始还在担心他还会做什么,慢慢的抵不住睡意,她很快坠入了梦乡。

她说,你要记得陪我,一辈子

事情的起因是一台iphone4。许诗诗用的手机是她高考后爸爸送她的NOKIA3250,一直用得很顺手,可是上次忘记在裤子口袋里被丢进洗衣机搅了一圈后,它就近乎报废了。

于是她看上了一款苹果最新的iphone。虽然已经结婚了,可她毕竟还是大学生,生活费学费什么的还是父母在负担。可是这样的消费她就实在不好意思再跟家里开口了。

她便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言君杭。其实婚后她慢慢发现了言君杭的难得。也许是因为她有孕在身,又或者因为快要做爸爸,他不再逮空就和她作对。反而处处忍让,时时体贴。一开始她还多少会不习惯,可是一来一往的她发现两人竟然培养出许多默契和温馨来。

比如这时,她就想起要给他打电话。

他那边有些吵,他的声音响在那样的背景里,显得低沉悦耳:“你皮夹里有一张卡,金色的,是我信用卡的副卡,你选好了自己买。”

她不知道他何时在她钱包里放了这个东西。心里却很开心,忍不住问他:“我现在离你公司不远,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我这边还有点事。”

“哦。”

临挂机他又补了一句:“晚上一起吧,去吃泰国菜。”

喜欢吃泰国菜的是她,其实他最受不了鱼露的味道,反感到闻一下都反胃的程度,却好几次都愿意陪她一起去吃。

不是不感动。用手机自拍测试摄像功能时,许诗诗发现自己脸上不自觉地挂着大大的笑容,灿烂如花。

可是有时生活中的事件简直比V的电视剧情节还巧。

出了手机店,她就接到于筱筑的电话。于筱筑杂七杂八地和她聊了几句,突然问她,言君杭现在在哪里,在不在公司。

许诗诗说好像不在。于筱筑就不说话了。她直觉于筱筑有事瞒她,就追问。于筱筑不是能藏住话的人,很快招供:“我看见他和一个女的一起逛家具区,那个女的……算了,我发照片给你看吧。”

许诗诗没有想到自己的新手机接收的第一张图片是言君杭和陈萸,果然是在家具区,陈萸在看床单,言君杭站在一旁,因为是侧面又背光的角度,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是他无疑。

许诗诗挂了电话后,没有打电话给言君杭,也没有赶去抓现场,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甚至还一个人跑去斗牛士吃了一份牛排套餐。

可是下午两点的时候,许孟学却给言君杭打了电话来。让他即刻上许家一趟。

原来是许诗诗在过天桥的时候,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幸好那时她离地面已经不高,大人小孩才都安然无恙。

事后许诗诗说,是她和言君杭约在附近的影院看电影,他迟迟未到,她回家的时候才出事的。

于是言君杭这次被叫来就是被训话的。许孟学做了大半辈子的教育工作,最擅长的就是教育后生,即便这人是他的女婿。

许诗诗便看见言君杭端正坐着聆听教训的样子。

她坐在沙发这一头,一边喝着她妈煮的雪耳莲子汤,一边在心里偷着乐。

言君杭却突然抬头来看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意味深长。

回家后许诗诗知道他眼神的深意了,他开始拒绝和她谈话。一开始,许诗诗还没觉得什么,两三天后她终于沉不住气,尤其在她妊娠反应特别严重的时候,他还一直保持沉默,许诗诗简直忍不住了。

直到有天晚上,他给自己搭配第二天上班要穿的外套和领带时,许诗诗也跟着他进了步入式衣柜。

她找不到某件毛衣,回头问他,他不说话,只是走过来帮她准确地翻找出来,递给她。

他出去后,许诗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体态臃肿,于是开始怀疑他的冷漠是因为厌烦她,再加上前后几件事,她委屈得坐在地上,无声地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继续照镜子,于是愈发觉得自己面目可憎,哭得就越汹涌澎湃。

言君杭突然又回来了,手里还拿了好几件东西。面巾纸盒,一碗鸡汤,还有笔记本电脑,里面正播放的是她正在追的一部韩剧。他都给她放在身边,好像在布八卦阵。

许诗诗蹬开面巾纸,抬头瞪着他:“你做什么?”

他靠在门边:“我不知道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怕你哭饿了哭无聊了,就给你准备了点东西。”

许诗诗哭笑不得,可是他终于和她开口说话,她还是有些开心的。

看见她不再流泪,他于是也坐了下来。

“言君杭,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明明是你有错在先。”

“我和陈萸什么都没有。只是她最近搬家,路过公司,让我陪她买一点东西。”

他竟然已经知道了她生气的初衷了,一定是于筱筑找他说的。

“我不和你说话也不是做贼心虚,我是希望你明白,你不能用自己的安危来惩罚我。这不是个好习惯。”

他声音柔和,表情温淡,许诗诗心中的气霎时全消。

她突然问他:“你会不会在我身边,陪我和宝宝一辈子?”

他帮她把汤吹凉,点点头:“嗯。”

她就吸了吸鼻子,难得地十分顺从地喝汤。

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有问出来:

言君杭,你可以试着爱我吗?像我正在用心尝试的一样。

原本的孤单已变成不安,我们都怕痛,却又试着牵手

新年的大学同学聚会许诗诗原本没有打算去,到了这一天,才发觉没有什么事做,无聊得令人发指。又在群里听说继她之后,班上又有一对眷侣步入了婚姻殿堂,一时八卦心起,临时决定去参加。

到了之后,才发现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唐冉竟然也在。他刚出国半年,想不到这么快就思乡情切,忍不住回家过年了。他走的时候倒是干脆利落,一点没有留恋的。

那时连他们之间五年的感情也都没能让他慢下脚步来。

不过也是她对不起他在先,他从高二起追她三年,和她考到一间大学来,两年里的恋爱他更是做得无可指摘,唯一绝情的事就是在她和言君杭一夜糊涂后,他走得头也不回。

虽然发现这一见面,她心中对他并没有什么杂芜的情绪,可难堪还是难免的。

尤其在唐冉一再向她靠近并询问近况,又颇为关心她的身体状况的情况下。

她简直想马上走人,可是那样未免显得太刻意。于是在有人喊“这首歌谁点的”的时候,许诗诗积极踊跃地举手说:“是我!”

歌是烂大街的流行曲,看着字幕不过脑子都能唱出来。

唱到一半,有人推门进来。喧闹的包间里顿时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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