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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哎呀,看来你的忠仆不想帮助你实现愿望哦,奥兹。”艾丽丝一把挽住奥兹手臂,奥兹被艾丽丝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了一跳,手中的音乐怀表也掉落在地,音乐继续飘扬着。

“基尔巴特,我还有想实现的愿望,也许,是只有艾丽丝能够帮我实现的。”奥兹庆幸此刻月光已经倾斜,没有完全照亮他微微泛着红晕的脸色。这个愿望,是遇见艾丽丝之后才产生的,比得到父亲的关爱更加重要的愿望。

“我也会倾尽一切力量,追随少爷。”基尔巴特摘下帽子许下承诺。新的探险旅程又即将开始,只是,这次的旅途不再孤单,三个人一起,谁也不能缺少。奥兹在心底暗暗坚定着这个约定。

艾丽丝将音乐怀表重新挂到杰克的十字架坟墓上,转身宣言道:“那么,奥兹,在契约时针走完一圈前,我们一起去寻找能够实现愿望的潘多拉之盒吧!”

只要开启潘多拉之盒,就能够实现愿望,无论是带来灾难的死亡愿望,还是得到爱的美好愿望。

PART。5爱的匣子

奥兹辗转在有些冰冷的床上,基尔巴特已经是拥有房子的大人了,但这十年来他一定也感到寂寞吧。用十年来等待生死未卜的主人,孤独等待的时光有多寒冷,也许没有人比艾丽丝更清楚。

“呼……别抢我羊腿!”艾丽丝边使劲挥舞着双手,边大喊着,声音从隔壁房间里传来。奥兹不禁扑哧笑了起来,做梦也拼命抢夺食物。非要说艾丽丝是最特别的灵体,大概就是特别馋嘴吧。

朦胧梦境中,蔷薇绽放的庭院里,金黄色长发的男子伫立在阳光之下,耀眼的光芒洒落在他身上,刺痛奥兹的眼睛。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到熟悉的八音盒音乐,还有男子轻柔的声音:“奥兹,我的后人,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实现艾丽丝的愿望。你的愿望,也会同时实现。不要丢下她,那孩子的愿望,希望你代替我帮她实现。”

光芒渐渐消散,但男子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奥兹想追问艾丽丝的愿望是什么?难道,不仅仅是离开阿嵬茨?不仅仅为了再见一眼她最喜欢的第一契约者杰克的坟墓?来不及问清,男子已经完全融入苍白的空气里。

“大清早就要吃牛肉羊肉,明明是只笨兔子,至少早餐就该吃萝卜蔬菜!”基尔巴特愤怒的吼声让奥兹完全清醒,睁大眼睛,窗外已经阳光明媚。

“哼,不让本小姐吃饱,我可没力气带你们去找潘多拉之盒。你家主人的愿望可就落空了。”艾丽丝翘着二郎腿,脸上是得意的笑容,向生气的基尔巴特挑衅。

奥兹安静地伫立在一旁,看着像孩子一样争论吵闹的两人。如果停止不动的时光,能够一直如此刻这样快乐、幸福,奥兹宁愿胸口的契约时钟不会走动,永远不要结束这场幸福的契约。哪怕心底那个愿望,不知道能否实现,但只要像现在这样和艾丽丝在一起就足够了。

“艾丽丝,潘多拉之盒在什么地方呢?”奥兹知道自己必须找到潘多拉之盒,无论是为了让身体恢复正常生长,还是为了解开关于艾丽丝的秘密,帮她实现愿望。正如那个出现在自己梦中的男子,奥兹想,会那么了解又关心艾丽丝的人,只有一个。所以梦中将艾丽丝交托给自己的人,一定就是杰克。

艾丽丝没有回答奥兹的问题,却突然一脸严肃地走向正准备吃早餐的奥兹,微微俯下,紫色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彩,又突然轻闭上,下一秒嘴唇已经覆上奥兹惊讶的嘴唇。泛白的光急速扩散,弥漫整座房子,刚从厨房里端出艾丽丝一直吵闹着要吃的烤肉的基尔巴特也被一同卷入了奇妙的白光世界里。

和第一次的亲吻仪式不同,这次的亲吻,让奥兹心脏加速运动起来,努力按捺平复狂乱的心跳,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三人落在一个种满百合的庭院。这些百合的香气让奥兹非常怀念,自己出生、成长的家,听年纪大的仆人说,母亲生育自己的时候,正是庭院里的百合绽放的季节。

“少爷,我们似乎被带到了小时候居住的家。”基尔巴特也认出了熟悉的建筑和庭院,记忆里那些和奥兹一起度过童年的画面不断浮现。少爷一直努力学习,想变得更优秀,得到老爷的认同和关爱。

为什么父亲那么讨厌自己?对于奥兹来说,真相就像是潘多拉之盒,打开的瞬间,里面装的是魔鬼的诅咒,还是天使的祝福,都是未知数。

“潘多拉之盒,奥兹,你已经看到了吧?”艾丽丝伸出手指,一直越过大片百合院,指着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这里就是你没有勇气开启的潘多拉之盒,打开这个盒子的钥匙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少爷快看,那个不是老爷吗?”百合丛中的身影捧着一束美丽纯白的百合,大步向奥兹他们走来。奥兹认得,那是父亲的脸,虽然近距离地看到父亲的机会很少,但家里摆放着许多父亲和母亲的合影。

父亲脸上挂着从未向自己展露的温柔笑容,加快了脚步,却直接从奥兹他们三人身边擦肩而过,甚至穿过了奥兹的肩膀。金黄发丝轻轻被风带动飞扬起来,父亲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径直向身后跑去,迎接那个笑容迷人的女子。

“母亲。”奥兹激动地想跑向最想念的母亲,却被艾丽丝一把拉住:“我带你找到的潘多拉之盒,是二十六年前,你母亲怀上你的时候。”奥兹这才明白,艾丽丝所说的能够实现愿望的“潘多拉魔法之盒”,其实是藏匿着契约者心中最想探知真相的时光之盒。

母亲从父亲手里接过百合,美丽的眉头却悲伤地紧簇在一起:“对不起,就算占星说这孩子不该被生下来。但是,我还是违背了贝萨流士家族的命令,不是称职的公爵夫人。”母亲边温柔抚摸着肚子,奥兹明白,母亲所说的“不允许诞生的孩子”就是自己。

父亲会如何回答呢?奥兹望着父亲的背影,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原来,母亲还活着的时候,那个总是冷漠不语的父亲,也会亲手摘取百合,展现那么亲切的笑容。只是,对于自己的降生,父亲一定是反对的吧?因为太爱母亲,没有拒绝母亲对亲生骨肉的善良和爱,却无法在母亲去世后,像母亲那样疼爱自己这个“会带来灾难”的孩子。

风声呼呼吹过,树叶摩挲的声音,奥兹想更靠近父母,想鼓起勇气打开那个充满疑惑迷茫的潘多拉之盒。“少爷……”基尔巴特伸出手,却说奥兹,“其实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没必要去追究。”奥兹摇摇头,坚定地望着父母的方向:“这是属于我的潘多拉之盒,必须由我亲手开启。”

“占星师说了,只要我们不要太亲近这孩子,远远地爱着他,守护着他,就不会失去他。一定会出现能够陪伴着他,帮助他的重要的人们,代替我们守护着他。名字已经想好了,我们的孩子,就叫‘奥兹’。”父亲低沉而温柔的声音,从风吹散,一字一字吹进奥兹心底。

“看来,这次打开的是美丽的爱之匣子。”艾丽丝舒展口气,大声喊起来。既是为自己终于帮助契约者打开了希望的潘多拉之盒,而不是绝望的死亡的,同时也为奥兹能够实现愿望,不再带着遗憾生活感到高兴。

PART。6永久幸福契约

潘多拉之盒,其实一直在自己心底,紧锁着不敢去开启,因为害怕真相的残酷。从未想过,深藏在心里的那个记忆匣子里,其实早已倾注了许多爱。只是,那些爱都是远远默默地赐予自己。像在天堂的母亲,还有远在异国的父亲,奥兹仰望着阳光灿烂的天空,回头向艾丽丝和基尔巴特挥手喊道:“那边还有一片美丽的蔷薇花园,难得来一趟,就带艾丽丝参观下吧。”

艾丽丝的记忆里,出现在奥兹梦境里的艾丽丝和杰克,每次都出现在一片绚丽的蔷薇花园中。奥兹直觉认为,艾丽丝的秘密和真实愿望,也许和蔷薇花园有关。是艾丽丝帮自己找到了宝盒,用幸福填补了心里那个缺口。这次就换自己为艾丽丝实现愿望,无论耗费多长的时光,奥兹也想一直陪伴着艾丽丝寻找实现愿望的办法,绝不能让艾丽丝再次带着悲伤回到寂寞冰冷的阿嵬茨。

“没想到,我这个阿嵬茨的灵体,除了拥有帮契约者实现死亡愿望的能力,还真的帮你实现愿望了。看来,这次我不必再回那个鬼地方了吧?”艾丽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跳到奥兹面前,“快看看,你胸口的契约时钟!”

距离太近,艾丽丝如紫水晶般的大眼睛直视着自己,那张小巧的嘴正兴奋地快速地说着什么。奥兹只觉得心跳又开始不正常地加速运动起来,使劲按了按左边胸口位置,按艾丽丝的要求解开了几颗纽扣,露出契约的时钟,低头检查那个从契约订立后就开始不停走动的契约时钟:“太好了,胸口上印记的时针还没走完一圈。艾丽丝你不会回到阿嵬茨去了!”奥兹激动地指着心脏位置上的契约时钟。

艾丽丝眼里闪烁着激动的神采,忙凑近确认,喜悦的笑容还挂在艾丽丝和奥兹嘴角,突然,发现时针并没有停下脚步,“滴答”一声指向了11点和12点之间的位置,奥兹惊慌地喊起来,“怎么会这样?我的愿望不是实现了吗?契约之钟不应该停下来吗?”

艾丽丝也有些惊讶,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奥兹胸前的时针不断靠近着12点。马上就要走完一圈了!难道奥兹还有其他愿望没有实现?为什么会这样?艾丽丝矛头转向还一副冷静镇定模样的基尔巴特:“喂!快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没吃烤五花肉,没吃烤羊肉,我才不要就这样回阿嵬茨那鬼地方去!”

“你脑子也能像那时针走得一样快该多好,很明显,少爷心里还有愿望没有实现。”基尔巴特悠闲地抽着烟,继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气得艾丽丝直跺脚。反正对于基尔巴特来说,最重要的是契约时间一结束,少爷就能变成二十五岁的大人。至于艾丽丝是继续留在人类世界,还是回到阿嵬茨,基尔巴特并不是很在意。

艾丽丝一甩脑袋,闪烁怒火的眼睛直瞪奥兹,“笨蛋,你还有什么愿望没实现啊?快告诉本小姐啊!没时间拉!”

奥兹呆愣了半晌,突然低垂着脑袋,轻轻点头呢喃着:“我还有很多很多愿望没有实现。”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艾丽丝正直视着自己,紫色眼睛里有期待有担心也有慌张,“我想帮助艾丽丝实现愿望,我想艾丽丝不要离开我,即使这个短暂的契约结束了,希望再次订立一份永恒的契约。”只有两个人互相依靠着,陪伴着彼此一起去开启潘多拉之盒,才能够得到幸福。

要离开奥兹的潘多拉盒子,重新返回原来的时光世界,必须再次进行亲吻的契约仪式。艾丽丝却突然没办法像订立契约时那样马上亲吻距离非常近的奥兹。第一契约者杰克曾经说过,他不是能够实现自己愿望的契约者。“只要耐心等待,一定会出现能够实现艾丽丝真实愿望的人。那个人,才是艾丽丝最重要的人。”杰克和自己解除契约的时候,当契约时针指向12点时,温柔地说着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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