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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钢琴王子VS钢琴公主

星然乐团招收新生的经典一幕,很快成为传奇一般传遍全校,新生南星舞正面挑衅北明高中最高冰山王子。大家都在讨论,新加入的钢琴手演奏的才能跟前任首席钢琴手李民宇完全不相上下,甚至,得到了魔王的肯定,开始担任乐团的钢琴部分。

这是连星舞自己都出乎意料的结果。本以来自己青涩的演奏技巧,还有无礼的挑衅,会惹怒魔王李民宇,进入星然乐团的梦想就此破灭。或许是抱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梦想的星然乐团训练室里弹奏钢琴的心情,又或者,是李民宇魅惑般的琴音唤醒了自己手指上的精灵。

阳光细微撒落在琴键上,星舞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快乐地弹奏,那一直让自己头疼不已的莫扎特古典乐。精灵的声音,旋绕在耳边,星舞白皙的手指轻松地在黑白世界上来回游走,嘴角不自觉地化开了微笑,完全忘记,眼前注视着自己的李民宇是可怕的魔王。

“明天放学后准时参加训练,我们可不需要拖后腿的成员。”星舞的手指,停止了舞蹈,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李民宇离开钢琴边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丢下一句话。在星舞还未明白过来之前,已经离开了训练室。

“呀!丫头!恭喜你啊!难道高兴得傻掉了?”里绪使劲拍打依旧呆愣的星舞,一脸笑容灿烂,心中舒张了长长的一口气,这丫头一定是被上帝宠爱着的吧,竟然能够得到魔王殿下的认同,亏自己刚才还为她偷偷捏了好几把冷汗。

梦中有悠扬的天籁般的钢琴音乐传来,少年端坐在那台旧式的钢琴之前,轻风抚起他稍长的刘海,星舞忍不住惊呼起来:“混世魔王李民宇!”

阳光穿透薄纱窗帘,落在棉被上,星舞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啊,幸好,只是做梦,是因为,他们的眼底一样清澈吗?或是,他们都是用灵魂在演奏着钢琴的人?如此相似,但星舞可不希望,自己的初恋小男孩,是可怕的魔王。

人群拥挤着,喧哗着,围绕在公布栏前面,星舞一向没有好奇心,突然感觉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来不及反映躲闪,里绪已经直接撞到了自己身上,露着诡异的笑容:“嘿嘿,钢琴王子VS钢琴公主,大家都很期待呢!”星舞还是一头雾水,里绪伸着手指向公布栏方向努着嘴巴。

“从昨天开始,南星舞就是星然乐团的首席钢琴手,我是指挥,不需要比赛!”不用看也知道,是魔王驾到,虽然语调还是那么强硬,毫无温柔和动人之处。但,不知为何,当李民宇撕下那张大家大肆宣传期待的“公主VS王子”之战的海报,大声向所有人宣布自己是星然乐团的唯一钢琴手时,星舞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那样的李民宇,承认了自己的存在和位置,即使,自己的钢琴水平根本无法比得上李民宇,但他却尊重着成员。星舞突然觉得,这样的李民宇,即使没有灿烂迷人的笑容,没有温和动听的声音,也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呀,人都走远了!”里绪伸出五掌,在星舞面前使劲挥动,星舞不觉脸红起来。自己竟然出神地望着李民宇远去的背影发呆。

一天的课,有一半的时间,星舞脑海里都会传来李民宇弹奏的钢琴声,都会浮现李民宇冰冷俊美的面容,都在期待着,放学后的训练,就像,中了魔王的音乐之毒。星舞左右摇晃脑袋,告诉自己,因为是第一天参加训练,所以有些紧张,才会心跳加速,才会一直期待着,并不是因为李民宇。

啊!自己真是世界上最笨的傻瓜!星舞无力地趴倒在钢琴架上,竟然,稍微觉得李民宇有点像绅士,有点像王子,竟然,期待着跟他的合作和训练。

“呀!南星舞,你是不是没吃饭就不会弹钢琴啊?”星舞还没有从魔王的第一次打击中振作起来,李民宇已经直接用指挥棒敲在了星舞额头上,发出今天的第二十一次打击和否决。星舞开始怀疑,李民宇让自己加入乐团的原因,该不会是,为了报复自己当众对他的无礼吧?故意让自己成为团员,然后作为指挥兼钢琴指导者的身份,就可以折磨自己了!

天空渐渐暗淡,其他成员都完成了训练的任务,训练室里变得冷清空荡,甚至,星舞能够清楚听见自己肚子打鼓的声音。多次地用询问的眼神望着李民宇,得到的都是一样冰冷的拒绝:“今天不把这个部分弹好,不准回去!”魔王的地狱式训练,星舞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那么执着加入乐团。

“南星舞,你这样弹,钢琴会哭的。”最后实在无法忍受星舞越来越大声的肚子抗议声,民宇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同意第二天再训练。星舞飞奔出门口的时候,分明听见,李民宇低声呢喃地边盖上琴盖,边说着什么。真是个,奇怪的魔王。

3、“魔王”的温暖指间花开

星舞歪着脑袋托着腮帮,完全没有察觉班主任老师的粉笔已经接近自己头顶,“咚”一声准确无误砸中星舞柔顺的脑门。“呀!李民宇!我又没弹错!”四周变得一片死寂,然后突然爆发了火山般的哄笑,班主任本来还在为自己的超高命中率得意,此刻脸色苍白恐怖。

“哈哈,星舞,你是不是,中了魔王的毒啊?”里绪这家伙,根本看不出有一点在关心好朋友的样子,笑得比任何人都厉害,直趴在桌面上笑背气去。

魔王的毒?哼,是被他给敲傻了才对吧!星舞只是在思考着,像李民宇这种说话尖酸刻薄,对女生毫无温柔,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像斯巴达克一样的男生,为什么,不仅得到整个乐团成员的一致认同和尊敬,而且!还迷惑了北明高中八成的女生,连小卖部的阿姨,都会偏心地给他打折扣!

颤抖着手指拉开眼前的门,却直接对上了李民宇难得一见的慌张神情,星舞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李民宇没有计较星舞的嘲笑,继续慌乱紧张,让星舞措手不及地拉进训练室。“外面的女生都走了没?”原来是在躲避热情的后援团的追赶,本以为李民宇会因为大受追捧而狂妄自大,意料之外,竟是个害羞的家伙。

“呀,南星舞!从刚才就一直在窃笑什么啊?”确认外面等待包围自己的女生们离开的李民宇,总算发现了星舞的诡异笑容。可惜星舞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太久,魔王迅速恢复了真面目,挥着指挥棒,指示星舞到钢琴旁去开始练习。

“其他成员呢?”星舞心惊胆战地发现训练室里只有自己和魔王,如果没有其他成员在场,魔王岂不是会全力“折磨”自己?

李民宇嘴角浅笑,眼神里写满了“我会好好训练你”的神情解说:“今天非训练日,是你,南星舞的特训日。”训练日受折磨还不够?现在,竟然还有特训日?星舞无力地翻开琴盖,突然发现,这是一部已经有所磨损的旧钢琴。

见星舞没有开始弹琴,一直傻傻地注视着钢琴上磨损的痕迹,民宇皱皱眉头,刚想开口催促,星舞却猛地抬起清澈乌黑的眼睛:“啊!难道乐团很穷?这部是钢琴旧市场买来的吧?”星舞仿佛自言自语般,来不及让民宇回答,便将温暖的手覆在冰凉的琴键上,悠扬的旋律瞬间弥漫整个训练室。那是前几天星舞一直不能弹好的音域,这一次,居然轻松地就达到了要求。

民宇记得,那个旧旧的钢琴市场里,有很多寂寞的钢琴,它们希望能够发出声音,能够借助谁的手来跟世界说话,告诉世界它拥有多么美妙的音律。当手指覆盖在那些旧琴键上时,仿佛能够听到钢琴在微笑,然后,民宇就能够演奏出最美好的音乐。而此刻,星舞仿佛也能够听到这台旧钢琴的声音,感受到它的寂寞。就像,那个跟自己一样,温柔地抚摩着一部沾染灰尘的旧钢琴,仰着干净天真的笑脸说“爸爸爸爸,我要买这部钢琴”的小女孩一样。

“对不起,民宇学长说的没错,如果不好好弹,钢琴会哭的。”一曲结束,星舞站直身子,背后的阳光没有在星舞漂亮的脸上投下任何阴影。抚摩到那些磨损的痕迹时,隐匿在记忆角落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盘旋如舞蹈。男孩的父亲皱着眉头劝说:“还是买台新的吧?”男孩子紧紧抱着旧钢琴,拼命摇摇头:“不,我只要这台,爸爸,旧钢琴说它很寂寞,它会努力让我演奏出最好的音乐的!”

钢琴说的话,一定只有心非常温柔的人,才能够听得见吧。星舞忽然明白,魔王的心,一定是能够温暖钢琴的,所以,能够弹奏犹如天籁的音乐。

“这台钢琴,是我小时候在旧钢琴市场买来的,所以,你要好好照顾它,知道吗?南星舞!”民宇迎着阳光微笑着,这是星舞第一次看见犹如金子般温暖美好的笑容,竟然在“魔王”的脸上出现。星舞心中庆幸,只有自己看见王子如此的笑容,“斯巴达克”王子已经足以迷倒上千女生,要是让大家看到温柔微笑的优雅王子,李民宇大概不能再当乐团指挥,要参加长跑部了吧?

“恩,当然,因为,它跟我家那台旧钢琴,可是邻居,说不定,还是好朋友呢!”星舞轻轻抚着阳光铺洒下的黑白琴键,嘴角泛起甜甜的笑容。原来,自己初恋的钢琴王子,虽然有点“斯巴达克”,但依旧是那个能够演奏出震撼人心的音乐的王子殿下。

民宇微微一愣,但很快也露出了暖暖的笑容,原来,那个吵吵闹闹的小女孩,也一直没有放弃倾听钢琴的声音。

“那么,为了奖励我们嚣张的新人钢琴手能够奇迹地提前结束特训,我请客吧。”民宇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故作无奈地笑着说。

星舞撅着嘴巴对民宇的“嚣张”和“奇迹”说法表示抗议,但一阵花开的芬芳甜蜜,却悄悄涌上心头:“啊啊!我要吃火锅!还有烤肉!还有……”星舞大声嚷嚷起来,直到,民宇手中的指挥棒,轻轻敲落在额头。那果然,是“魔王”的咒语吧,星舞摸摸额头,一定要告诉里绪,自己确实中了“魔王”的毒,而且,早在好几年前。

[盛夏的蝉,悄悄跑进耳朵,诉说着世界最动听的声音。]

1、迷恋·声音

丹优说,方蝉落你真是可怕的恋声狂。十七岁那年,因为痴迷校园广播员陆遥城温柔低沉的声音,全然不顾年级第一的优等生形象,给陆遥城写了封所谓的情书。后来,因为这一封我自认为充满诚意和诗意的信,我第一次在训导处接受着批评而不是表扬。

握紧小拳头,但我不敢将这份蛮力用在关闭训导处大门这件严肃的事上。拉起等候在训导处外面的丹优,直奔操场,把那些怒火引致的力气倾泻在满地尘土上。

你们本是陌生的校友,丹优说蝉落,那是因为你太贪心了,不是陆遥城的错。我心中的愤怒顿时全部消散,因为更多的是恐惧的颤抖。我最好的朋友,在我委屈得想落下眼泪的时候,竟然告诉我,这些与优等生逆反的错误和训斥,仅仅是我的贪婪,与任何人无关,与陆遥城更是一点关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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