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花回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君子如玉的男人,会是昨晚那只禽兽不如的混蛋,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让人怎么也联想不到一块的两个人。
想了想便就有些忿忿然。
自己当初,不就是被他这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给骗走了么。
真是悔不当初哇……
君缘修一会儿就将热气腾腾的玉米羹弄好,盛在青花瓷小碗里,把它端到床头柜上纳凉,玉米羹的袅袅香气瞬间氤氲了整间卧室。
君缘修替顾花回找了件严严实实的睡衣,替她小心翼翼地穿上,举止十分小心,生怕自己又不小心触碰到了她身上某些不该碰的地方会控制不住。
又端来一杯白开水,扶着她软绵绵的身子喂她喝完,才将玉米羹端到她面前,用汤匙一小勺一小勺仔仔细细地喂着顾花回。
顾花回的肚子着实是饿了,也顾不上和君缘修怄气,唇角张开都有些困难,只能小口小口斯斯文文地抿着汤匙里的玉米羹。
就像是一只被驯服乖了的小狮子一般。
君缘修看到顾花回这副安静服帖的样子,心中又是忍不住一番春意绵软,疼惜的感觉如同春日里的绿树,抽枝发芽,吐蕊绽放。
那微妙的绿芽,瞬间长成参天的大树,将所有一切静谧的时光,都拢在这篇安静祥和之中,枝头春旭绵阳,繁花似锦。
替顾花回擦了嘴,又倾身吻住了她湿润的小嘴,一番逗弄,直教她呜咽着哭意才气喘着放过她,将她妥帖安放在床上,薄衾轻掩,这才转身过去将床头柜上的早餐收拾干净,岁月悄无声息流过。
这一番功夫下来,饶是顾花回心中有再大的怨气,也在这一点一滴的宠爱中消磨干净,剩下的只是沾沾自喜喜不胜收。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按在墙上粗暴地吻住啊?
“怎么?小狮子终于气消了?”
君缘修将餐盘洗涮干净回到卧室,便看到顾花回一脸傻笑着看着天花板,心中好笑,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道歉,她倒是好哄,这么快就消气。
顾花回的笑脸收了起来。
嗓子扯一扯都发疼,实在是不想和这人多说。
就算现在她已经原谅了他的恶劣行径,但是却并不想这么快和他和好,如果这次这么快就轻饶了他,要是下次他再这么对她该如何是好?
想定如此,顾花回底气就足了些。
小脸一板,冷冷地看着君缘修,黑白分明的美眸眨了眨,示意君缘修靠近些,她有事情要吩咐。君缘修一笑,依了顾花回的小姐脾气。
待君缘修走近了些,顾花回才大发慈悲地张口,声音轻得如同猫儿哼哼,若不是仔细聆听,根本就听不到半点声音。
君缘修勉强只听到几个字。
“要……见……曲不弦……”
“你见他做什么?留我一个人陪你一整天不好吗?”君缘修挑高了眉头。
顾花回闭眼,眼不见为净。
见她是真的生气了,君缘修才答应。
“好好好,你先养好身子,我晚上再让曲不弦来见你,这样成了吧?”君缘修小声嘀咕着,“这至少要把嗓子养好才能见他啊,我可不想他这么近距离地贴在你身上,听你在讲些什么。”
老医师照例在下午来看顾花回的伤势。
今天君缘修自知罪孽深重,所以留在家中忏悔,并没有去君氏忙碌。
如果顾花回因为这件事情生他的气,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真是胡闹,怎么这么没有分寸呢?”老医师面不改色地板着老脸,严厉地训斥着君缘修,“若不是及时上了药,这种程度的撕裂很有可能造成身孕困难的!就算是享乐也不该怎么放肆啊!”
顾花回眼泪汪汪地控诉着君缘修的无耻行径。
“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下次一定会小心点的。”君缘修赶紧点头称是,一副真心悔过的样子。
心中却道:小狮子着实是娇嫩得太经不起风雨了些,应该多带她到处旅游跋涉一番,这样才能训练出姣好的体魄陪着他胡闹。
一想到小狮子修长的双腿盘到他腰肢上的曼妙姿态,君缘修就忍不住心猿意马了起来,眼角眉梢尽是春意。
“行了,反正这种事情都是你们夫妻间的小情趣,我也管不了多少,只希望你能多想想你的老婆,她身体娇弱,可禁不起你这种折腾。”老医师像是慈母一般,维护着顾花回,将君缘修训斥得一文不值。
“是是是,您多开些中药方子让她调养调养,我也总是在为她的娇弱伤脑筋,着实是麻烦。”君缘修谦恭地点头,意有所指。
果然,见到顾花回面上一红,眼睛死死地闭着,不愿意睁眼看他。
老医师痛心疾首地瞪着君缘修。
畜生……
还真是屡教不改。
老医师走后,君缘修缠着和顾花回说话,可这次,顾花回说什么也不肯理会他了,只是将他端来的几碗中药尽数喝了。
中药涩口,顾花回苦得小脸皱成了一团,身体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皱脸这种浪费细胞的动作浪费掉了她身上一大半的力气。
身子一软,彻底瘫痪在君缘修怀中。
君缘修这才大发慈悲地将手中的蜜饯送进顾花回的嘴里,笑得一脸心满意足,仿佛是极为满意顾花回投怀送抱一样。
顾花回拿美眸瞪他。
竟然有蜜饯,为什么不早些给她?
像是知道顾花回在想些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