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双幽深晦暗的眼眸下,顾花回没来由生出一些惧意来,木木愣愣地摇头,不想再继续听下去,生怕他会说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唇角挂着一抹冰凌的笑容,那笑意并未入眼底。
“你应该知道,克雷在他没有加入断鹰组织之前,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他叫克里塔多,那个时候随他母亲林黛丽一同搬进马瑞那徳的古堡中。”君缘修的笑意加深,冷意也逐沉,“资料显示,原来克雷和他母亲一同搬进古堡的第三天,就已经和所有其他英国皇族一样,猥亵了他的亲生母亲。花回,他那个时候才十七岁,那么小的年纪,就和他的几位叔叔一起轮了他的母亲。”
顾花回难以明白,为什么这样残酷的事情,君缘修却可以用一种温柔而缠绵的声音叙述出来,让人毛骨悚然,如坠冰窖。
那样清润如水的声音,讲出来的事实却是这样可怕。
就连他现在面上带着的笑容,在顾花回的眼中也开始变得扎眼了起来。
他明明是在笑,却仿佛比面无表情更加令人畏怯。
顾花回心惊的发现,好像自己从来都未看懂过眼前的这个人。
他永远都是丰神俊朗地站在世外,优雅地含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她在牢里苦苦挣扎,看着她在关凌霄的世界里痛不欲生。
她和他唯一的亲密,就只能体现在床上。
顾花回喜欢看着君缘修在床榻间因为她的挑逗而失控,撕碎人前温润君子的模样,变得粗野而狂暴,任谁也看不出他会是在众人面前那个冷静自持的公子,这一切都是顾花回一个人才能欣赏到了美景。
只有她,才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花回脸上露出高深莫测唯我独尊丧尽天良的猥琐笑容。
笑容突然破灭。
好吧……这种唯我独尊,只会出现在床榻上……
“你在想什么?怎么脸这么红?”
一声低沉的男音轻响在顾花回耳边。
君缘修温热的指腹不停地在顾花回粉嫩的脸颊上摩挲着,看到顾花回又露出这一副痴痴傻傻的表情,剑眉一挑,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就知道这小妮子脑袋里又在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他轻笑,用极低的声音在顾花回耳畔吞吐着热气:“花回,你该不会是听到英国皇族那么多男人可以共用一个女人而动心了吧?”
“谁动心了?君缘修,你不要含血喷人!”顾花回回过身来就听到君缘修这样下流地揣度她的心思,更加是气愤异常。
“宝宝,你怎么说话的?怎么能对自己的老公这么没有礼貌?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你妈妈教了你那么多年的礼仪都忘光了吗?”
顾森沉着老脸训斥着顾花回。
顾花回一脸委屈:“爹地,你那是不知道君缘修这只禽兽刚刚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如果是你,你也会生气的好不好!”
“你刚刚叫他什么?”顾森的老脸挂不住了,变得十分僵硬。
“禽兽?”顾花回愕然地问,丝毫不觉得这个称谓有什么问题。
而且每次在缠绵的时候,顾花回越是尖声唤着“禽兽”二字,君缘修还会越加亢奋起来,每每都骁勇得让她昏迷过去才会大发慈悲地放过她。
真是个与众不同的禽兽……
顾森闻言大怒:“你平时就是这样称呼自己的老公?”
“爹地,你这么大声吼我做什么?”
顾花回更加委屈起来。
她爹地从来都没有这么大声吼过她。
父母对顾花回的教育,从来都是她暴躁的妈妈对她拳打脚踢唱白脸,而她成熟冷静的爸爸对她谆谆教诲唱红脸。
顾花回替爹地默哀。
果然是和妈咪呆太久,所以连妈咪易怒的恶习都沾染了下来么?
顾森见女儿这般不懂事,却又是无可奈何,半是气愤,半是叹气。女儿都是从前被他和娇妻宠坏了的性子,如今还能怪得了谁。
有些庆幸,幸亏女儿选的是君缘修。
要不然这世上还有谁能受得了她的大小姐脾气?
“花回,以前是爹地妈咪没有教好你,但是你嫁给了缘修,就要本本分分做一个好妻子,怎么能这么没大没小的呢?”顾森苦口婆心地说着。
“爸,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
君缘修含笑着,在一旁煽风点火。
顾花回泪流满面地看着君缘修。
咬牙切齿。
你这个笑面虎,看老娘今晚怎么收拾你。
奥哦……想起来了,上次你不乖被老娘咬坏了不是么?
顾花回邪恶的笑。
老娘今晚就让你看得着吃不着,活活憋死你个衣冠禽兽!
看你还在老娘她爹面前告状!
“宝宝,你那是什么表情?”顾森看到女儿脸上露出那种诡异而妖媚的笑容,十分心惊,眼前这人真的是自己看着长大懵懵懂懂的乖女儿么?
“爸,每次花回露出这种表情的意思就是,今天晚上又可以加肉了。”
君缘修含笑在一旁解释着。
眼睫弯弯,笑得黑漆漆的眸子都弯成了一湾如月清泉,迷醉与清醉并存,皎洁如月的面庞显得极为纯净如云,人畜无害。
看得顾花回怒火直烧,只想现在就将这只妖孽狠狠压在身下,肆意妄为抵死缠绵一番,让他再也没有力气对她笑成这般无耻。
“加肉?”顾森疑惑着出声。
突然就想起了每日每夜在床笫之间和娇妻的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