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声音颤抖酸涩,“黑曜失忆了。”脚尖轻轻的一下一下抵着洁白冰冷的墙壁,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妈妈想说的东西,可是之前已经放过一次的爱,怎么可以再放手,即使是有再多的困难只要曜还是爱自己的,那么她就没有理由退却,不能退却。
“那个孩子失忆了?”
“恩。”声音无法自恃的颤抖,带着浓重的鼻音。
知女莫若母。
“你要是想照顾他就照顾他,爸爸妈妈也不是不开明的人,你们都大了,都能够自己寻找自己的幸福了,能够辨别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了。爸爸妈妈也不想用自己的老观点圈住你们俩个,要是真的那么喜欢就好好把握吧。如果受伤了,不想继续了,就回家,还有爸爸妈妈在的,啊……”安妈握住的电话有些微的颤抖,“点点啊。妈妈也不懂那些有钱人家的什么事业规矩的,但是妈妈和你爸爸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幸福。之前我们是看黑曜那个孩子各方面都不错才同意的,但是,这不是还没有结婚,我们的宝贝点点那么可爱,肯定还有更好的,是吧。”
“恩。”安点点哭成了一个小泪人,爱的路从来不会坦坦荡荡,也从未奢望坦坦荡荡,只是现在爱了,便不会轻易放手。她死死的掐着掌心不让自己陷落,如果不是自己之前的错误,黑曜也不会失忆,即使伤痛也要弥补这个过失。
“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就给家里打电话啊!妈妈挂了……”安妈拉着脸,眼看着也要哭了。不舍得挂掉电话。
“好了,我也想通了,就让她们去飞吧,谁让你把她们养的那么好,那么优秀呢。”安妈倚在安爸怀里,轻声的呜咽。
“嗨,也别担心了,照这个两个闺女的性格也不会是那种让人欺负的角色,你忘了他两长那么大什么时候被欺负过啊。”安爸老成持重的握拳,宣誓一般。
安妈破涕为笑,“你这个老家伙。”
安点点依靠着墙壁,所有的受委屈所有的疼痛都渐渐被温暖。
扬起一个略带脆弱的微笑,擦掉脸上泛滥成灾的泪水,纤细的手指隔着衣料触碰腰间那条细软温暖的链子。
他说的一句句誓言浮现在耳边,轻盈美好。
眼底灿若星辰,宛如雨后的山茶花越发的轻灵动人。
倔强的嗅嗅鼻尖,黑色的瞳孔凝视鼻尖那滴不安分的泪滴,心情像泪水一般晶莹剔透起来。
收好电话,在心窝安存好那份温暖的关心,扬起面颊,倔强的擦干眼泪,理顺发丝。
拍一拍,笑一笑。
还是那个明朗剔透的自己。
诗人说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她不信。
可是她相信努力就会有回报。
她深刻的爱着黑曜,黑曜明确的爱着自己,所以即使是在爱的路上遇到挫折遇到阻滞,也会紧紧的牵住彼此的手,大步的向前。
眼前浮现出黑曜的样子。
微笑的,狂放的,邪气的,霸气的,脆弱的,纯净的……
一帧帧,一幅幅,塞满了脑海的内心的所有角落,早已不是可以放弃,舍得放弃的地步。
安点点满足的微笑,大步向前。
即使失忆,即使他忘却所有,他的吻还是一如曾经的甜蜜深刻。
“点点……”黑曜微笑着看着安点点越走越近,心底渐渐安定,大手伸向空气中,最最接近安点点的地方,不安的身心,每一个基点都叫嚣热烈欢迎。
他们口里的聊起的自己是那么陌生,那么让人不安。
大脑里空白的一切却又感受分明的和那些种种藕断丝连,像是一个好朋友的过往熟悉却又并不清晰,一丝一缕都像梦境飘忽在眼前却又触碰不到、抓不住。
“怎么了?”安点点眨眨俏丽水灵的眸子,带着浅浅的笑意,握住黑曜的手,任由黑曜拖着自己越靠越近。
黑曜埋头在安点点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发间,有一丝丝的落寞。
那些就要跃然纸上的,仔细想要抓住却又无迹可寻的过往,恍恍惚惚,叫他畏惧,叫他紧张,叫他质疑。
安点点丝滑的发丝带着淡淡的凉意、浅浅的香气,舒缓了黑曜那些张惶不安,隐匿了他空洞寂寥的眼神。
“曜……”安点点柔柔的轻抚黑曜在白色纱布下窜出来的发丝,这样的依赖让她的心里更加的满足,更加的有必要的存在感,更加无法放手。
“姐。”安爱爱看着安点点脸上微醺的红晕,淡淡的心疼,“医生说的最迟只要一个月他的血块就会全部清除的,所以你不要担心了。”安爱爱依偎在杨翼的手臂上,笑容灿烂。
“恩。”姐妹那么多年的相处,一切都是不需要多说就那么的通透,安点点扬起一个十分可人的笑容回应安爱爱的关心,“但是还是不说那些东西了吧。”安点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黑曜的不安,他迷惘的时候她的心也会痛,“不如我们玩点游戏好了。”
“哈哈,好啊,好啊,我们要不dou地主吧……”亚瑟拍手叫好,笑容十分灿烂,浅蓝的眸子里现出喜悦的光芒。邢天娇侧过脸垂眸,凝住无名指上亮闪闪的钻石,掩不住的笑意,看着亚瑟已经痒痒的手,一股担忧却又涌上心头:不知道熙儿跟莫青竹现在怎么样了?转念一想,却又释怀很多,既然她和亚瑟都会重逢,那么熙儿跟莫青竹应该会有更好的结局吧。
“dou地主?亚瑟,你什么时候迷上了这个游戏的?”杨翼倾身向前,大手扣住安爱爱的,不用语言的浓情蜜意,“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你来中国也没多久,该不会是要打德州扑克吧?”杨翼扯起左面的笑肌,眼神里带着些微的不可思议,阳光下带着股痞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