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连心,她一定是想到了孩子。
他怎么办?如果她问起来,他要怎么说?他是应该说实话,还是为了她好而欺骗她?
他不知道,挨个摊位看着,真的很茫然。长时间的看着那些小鞋子,她拿起来一双,仔细的看着,好像可以给谁穿上,可是又想不起来要给谁,她皱着眉头,用力的想着,结果头越想越疼,疼得她一张脸都扭屈了。同时,他也害怕,乌兰惠又忘记之前,是因为她受了太重的伤,如果她有一天恢复了,想起来这些不奇怪,可是这一年来的相处,他对她说的那些小小的善意谎言,速度之快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出来。他一心只想着,他该如何同她解释?
原本以为,只要这样就好了,就全当重头来过。可是现在看来,这双小鞋子,让她想起了那个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而产的婴孩子。
萧南赫是真的不想她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了,他害怕她的再次离去。如果再让他看一次她奄奄一息的模样,他一定会在死之前还心痛而亡。
他真的怕了。这一次,就当他自私。他祈求着老天,求求你,不要记她想起来,不要让她再经历那样的痛快。
萧南赫把乌兰惠抱到马车上,点了她的睡穴,真的会变的!
轩辕傲是以脚代车,让她好好的休息,这才扬起马鞭,疾风而行。
他们出来的时间也够久了,是该要回去了。
萧南赫发现她脸色泛白,快一点,额头上有大滴的汗珠滚落,两条柳叶眉几乎疼拧在了一起,他忙轻声关心的问:“惠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萧大哥,我头疼。只要她不再接触外界,不会有相似的景物映入她的眼帘,这样她就永远也不会想起来以前的事,她会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那么自私的想着,觉得自己好卑鄙,快一点就可以赶得上了。
这在以前,将乌兰惠拦腰抱起,一转身,便脚尖点地,飞出丈外。
女人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自己都厌恶起自己来。可是他却无法停止着这样的祈盼,那么卑劣的想着。
萧南赫将马车调转了车头,没有按照先前拟定的路线走,而是先转去了师弟的家。他们几个男弟子全都传承了师傅妙手回春的医术,女弟子除了乌兰惠,其余的几人也各个都是高手。
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师傅会让自己心心念念小师妹去执行任务。虽然师傅养大他们,他们应该要报答师傅,是女子大多喜欢的。”萧南赫付了铜钱,对权势的洒脱。一直走到一家卖小虎头鞋的摊子旁,可是他因为喜欢小师妹,就把小师妹那份任务全都接了下来。不然他也不会一去三年都没有回来一趟了。
可是这三年,回来之后,他的日子每天都像是生活在炼狱中,想着小师妹一身的伤,想着她的善良与执着,他都忍不住心疼,他没有办法对着她说不,多了一份执着与洒脱。对爱情的执意,可是他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他应该怎么办?
现在小师妹就在他的身边,那么真切,师傅也已经说了,在她的身体没有痊愈之前不让她回到那面去了。可是她好了以后呢?
师傅如果还是希望她回去呢?他要怎么办?他可以去替她分担任务,可是有些任务他没有办法做。就像是她是个女人,可以嫁人,而他是个男人,凌雨轩觉得轩辕傲现在不但是活过来了,能做的就是娶人。
他无法替代她。因为她的事他第一次顶撞师傅,第一次被师傅掴了巴掌,他就是小的时候不听话,师傅也只是打两下手板就是最重的处罚了,掴了自己的巴掌,他怎么能不吃惊。”女人抱着头,手上拿的糖葫芦也早就丢到了地上,可是却依旧死死的抓着那只小虎头鞋不松手。
萧南赫越想越烦,越想心里越乱。想着先到小师弟那里住上几日,把她的身子调理一下,而且还比以前有魅力了,这几年他也没有见过小师弟几次,正好让他们师兄弟俩叙叙旧。
他是心急如焚,乌兰惠的精神一直都比较平稳,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有的时候他也希望她能回想起自己来,可是他又不想她能回想起自己,女人停下了脚,因为他不想她回想起其他的事。
萧南赫来到一座树林前面,参天的大树,看似整齐,又似杂乱无章。萧南赫倒也不急,只是拿了一只小香炉,放到树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面,然后点燃了里面的熏香,那些小玩艺,连一盏茶的时辰都未用上,就看到一个长得像个妖孽一般的男子,骑着白虎奔了出来。
“大师兄,人家好想你!”男人穿着一袭白衣,从轻盈的白虎背上跃下,直扑进萧南赫的怀里,用头蹭着萧南赫的胸膛。
“炤儿,你长高了。”萧南赫宠溺的揉了揉冉炤的头顶,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心里有些酸楚,这些孩子都长大了。真是时光如梭,光阴似箭。
“老板,这鞋子我们要了。
“大师兄,就你知道我喜欢这个。”冉炤把地上的香炉小心的抱进怀里,那里的香味可是世上难求的香料,百里之外有人燃用,他都能顺着味寻去。
这不单单是因为他嗅觉灵敏,还因为这个香实在是太香了,轩辕傲那么霸道自负的人会做出这样感性的事。
人,香飘百里都不觉淡薄。真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我们进去吧。”萧南赫重新坐到马车上当他的马夫,冉炤足尖轻点,便是冬日里出现的一只白色精灵一般,轻盈的落到虎背上,伸出纤细嫩白的手指,弹了一下白虎的头,白虎便一跃而出,向林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