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她是臣妾的族人,不懂规矩,请母后不要与她计较。”乌兰惠面上平和,心里却早已经惊涛骇浪般了,这个时候如果竺云莉沉不住气,露出自己以前的脾性,真的就全族陪葬了。
“原来是你的族人啊,哀家都没有听皇上提过。”皇太后点了点头,不再看竺云莉,将目光放到了乌兰惠的身上,看着乌兰惠苍白的脸又紧皱了眉头,斥责道:“皇后,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没有好好用膳?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呢?”
“母后说的是,臣妾一定会好好用膳的。”乌兰惠态度诚恳,皇太后说什么,她都应承下来,脾气甚好,皇太后本想再说她什么,也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还不把头发梳好!”简单的下了一个令,皇太后在一边坐下,看着坤宁宫里的摆设不对,重又开口:“皇后,是谁动了这宫内的摆设?”
“回母后,是臣妾动的。”乌兰惠忙答,心里七上八下的。“胡闹!这宫里的摆设是根据五行而定的,你怎么能乱动呢?赶快恢复原样!”皇太后冷着脸,命令着。
“是,臣妾马上命人恢复原样。”乌兰惠额上沁出了细汗,心里大声祈求着竺云莉可千万不要开口!
竺云莉这个时候还真的很给乌兰惠面子,她是刁蛮了些,可她不是看不出轻重缓急的人,她知道这里和草原不一样,西晋国是强国,她没有办法与之抗衡,她现在只想把她的穆哥救出来,然后两个远走高飞。
“皇后,你最近身体可还好?害喜厉害么?”皇太后在看着坤宁宫恢复了原样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与乌兰惠说些体贴的话。
“谢母后挂怀,臣妾身子很好,也没有什么不适,就是胃口差了些。母后不用担忧臣妾。”乌兰惠乖巧的微笑着。她的笑看着那么温暖,那么舒心。其不知她的身上到处都痛,之前被竺云莉掐的地方随着她一动而揪心的痛,后背沁了一层细汗,可是面上她是一点都不敢表露出来。
如果让皇太后发展一点点异样,她们就全都完了。她解释不清这一身的伤痕,那么她一直以来隐瞒的身份就会被查出,她的族人会受到牵连!
皇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喜欢这个孩子,那温柔可人的模样让人从心里想要心疼,而且看她的性子也不是那种争强好胜,想要独占皇帝之人。这样的女人主执后宫,她放心。
只是,这虽然是优点,可也是缺点,性子太温和,就怕她震不住那些心怀鬼胎的嫔妃们,会受欺负。
“早期胃口不好是正常的,想吃什么就让御膳房给你做,别不好意思。”皇太后拍了拍乌兰惠的手,乌兰惠温顺的点了点头。她的眼底流露出一股纯真的笑意,这个孩子,还是有人喜欢的,还是有人关心的,让她很感动。
“谢谢母后,臣妾知道了。”乌兰惠在心里十分感激这个妇人,这是她到了这里以后第一个对她和颜悦色的人。
皇太后又叮嘱了一些话,两人又聊了聊家常的话,一起用过午膳,皇太后才回去。
“那老太婆待你不错,你去找她,让她把穆哥哥放出来!”竺云莉命令道。
“公主,女人不能涉及朝政。”乌兰惠轻叹了口气,她的身上好疼,却不敢揉,怕再惹怒竺云莉受更多的苦,她便忍着。
“那规矩是死的,人不是活的么?我不管,你必须快点把穆哥哥救出来,不然我把真相说出来,谁也别想好过,皇后也让你当不成!”竺云莉觉得乌兰惠十分喜欢这个位子,她嫁进来就是一步难天,麻雀变凤凰了。
“公主!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个皇后吗?如果让我选,我绝对不会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你知道会遭多少人记恨吗?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如果不是为了你的幸福,我又何必坐上来!你不单不理解我,还一再的对我如此的苛求,我是个人,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待我好过,我都认了。可是你这样肆意妄为,你全然不顾自己的族人安危?你只想着自己,你太自私了!”乌兰惠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不是要为自己报屈,而是想让竺云莉知道,她这样胡闹下去,最后受伤的人就是自己的族人。
她们已经做了欺君犯上之罪了,现在自己的命就捏在人家手里,还想要求别人做这做那,这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好啊,小贱人,几月不见,你脾气见长啊!是不是不教训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了?你还当你真是公主啊!你不过是个婢女,如果不是我,你哪里能当得上皇后!”竺云莉十分的生气了,从还不敢大声说话的乌兰惠竟然敢吼她!
她哪里咽得下这气,扯住乌兰惠的衣领就打。乌兰惠想要开口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急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已经落下。
乌兰惠的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也沁着鲜红的血丝。她绝望又心酸的看着竺云莉,心凉如冰。
“你打死我吧,死了更好,死了就全都解脱了!”乌兰惠心一衡,闭上眼睛,就等着竺云莉的巴掌落下。
可是等了半晌,竺云莉的巴掌没有再落下。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盛怒的男人,那男人周身上都散发出了不可抑制的怒气。
“萧公子,怎么会是你?”乌兰惠不也相信,萧南赫怎么会来?她不是不让她再来了么。
“如果我不来,你就要被这个刁蛮的女人欺负死了。你不是答应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吗?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嗯?”萧南赫在看到她的时候,深邃的眸中尽是关切的深情,担忧伴着心疼,让乌兰惠心里一暖,这个男人总是在自己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简直就是她生命中的注定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