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娴的话彻底毁灭了冷墨鸿最后的一丝理智,相对于一开始的愤怒,此时的冷墨鸿不怒反笑,笑中有着太多的凄凉和自责,心中更如万蚁穿心一般。
呵呵!是自己的愚蠢,竟然害死了“若兮”;是自己的自以为是,如今又害死了一个纯真善良的女子,以及自己的骨肉!
“哈哈!”
昂天长笑,近乎疯狂,再对上孙子娴的双目以后,眼中已经布满了前年寒冰,声音轻的令人牙齿发颤。
“你可知道,其实寒竹什么也没有告诉本王,她只是告诉了本王蛊是你饲养的而已!”
孙子娴一听自己中了冷墨鸿的计,顿时全身瘫软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为自己的卤莽深深懊悔,但是嘴角却依然浮现出冷傲的笑:“哼!那又怎么样?”
“怎样?你玩弄了本王三年,你说本王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你吗?”
冷墨鸿心中的痛,让他捏住孙子娴尖细下巴的力度又重了几分,直痛的后者直皱眉头。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大不了一死!”
察觉到冷墨鸿将她的话当成三岁幼童一般,孙子娴心中的恐惧这才开始慢慢加剧。
她很清楚他的冷漠和无情,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即使她从未真心爱过他,但是他的脾气禀性还是了如指掌的,而今看着熟悉的笑,孙子娴顿感全身冰冷刺骨。
“你杀了本王的若兮,而今有杀了本王的骨肉!你说本王会轻易让你一死吗?”
话音刚落,孙子娴就感觉自己的双腿如被大刀硬生生砍断一般,白花花的骨头和着血破皮而出。
“啊!”
凄厉的惨叫声,更激起了冷墨鸿复仇的熊熊欲望,如发疯一般,接连将孙子娴的双手也给折断了。
此时的孙子娴已经感觉到所谓的生不如死,到底是何许滋味,心中想,如今将她弄成这样,应该可以杀了她了吧,却不料,冷墨鸿一脸阴险的拿出蛊来,笑声让孙子娴原本还有些冷傲愤怒的眼睛中,刹那间充满了恐惧,声音颤抖道:“不,不要!”
“本王也让你尝尝蛊的滋味!”
冷墨鸿掰开孙子娴的嘴,将那蛊扔了进去,再一用力,那蛊便顺着喉咙,滑入孙子娴的腹中。
望着已经一脸死灰,毫无生气的孙子娴,冷墨鸿对着门外守卫的吼道。
“来人,将这贱人给本王锁到地牢里去,让她慢慢等死吧!”
守卫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的魂飞魄散,早先还看到孙夫人花容月貌,精神奕奕,而今却如路边的乞丐一般,残破不堪,狼狈不已。再看向一脸冰冷的冷墨鸿,守卫再也不敢多说什么,架起孙子娴就快速往地牢的方向而去。
疯狂过后的冷墨鸿,却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将脸埋于双掌之间,三年前,只在“若兮”走的时候,流过的眼泪,在这一瞬间透过指缝,滴落在地。
皇宫之内,德妃见昨夜送信的小太监居然没有死,便心中起了疑心,将房门关好,细声开始询问那小太监道:“昨夜,孙夫人看了你的信,作如何反应?”
“回娘娘,孙夫人脸上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小太监如实回答,这样反倒让德妃心中越发纳闷起来。
按理来说,孙夫人看到自己的信上内容,势必会杀了眼前的小太监,而今事情并非如此,还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中间肯定出了什么纰漏。德妃笑的越发平易近人道:“你不用紧张,本宫问你,在送信的途中,可有出什么以外?”
小太监当然不会笨到把被偷袭的事情告诉德妃,不敢直视德妃的眼睛,说话虽然力求平静无痕,但还是略有颤音道:“回娘娘,奴才一直小心谨慎,中途并为有什么突发的意外!”
德妃毕竟是琅邪国的长公主,只要瞄一眼小太监的言语举止,便知道对方在撒谎,语调由原来的柔媚突然变的凌厉起来。
“说实话,否则本宫让你尝尝针刺指尖的滋味!”
“娘娘饶命,奴才说就是!昨夜奴才在即将出宫的时候,被人偷袭,醒来以后,发现信件还在,也未多加考虑,便匆忙去了王府。在奴才昏迷的期间,奴才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这就对了,相比那信已经被人掉包了!德妃心中已经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但是马上又紧张起来。
遭了,那信中不但写了若夜的死,而且还写上了叫孙子娴放心勾引冷墨鸿,继续安心颠覆玄夜皇朝此等大逆之事,如今落入他人之手,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过先要解决的是眼前之人,德妃笑的一脸殷勤道:“昨夜奔波,你也劳累了,本宫就赏你水酒一杯吧!”
“娘娘饶命啊!”
那小太监慌忙跪在地上,死命磕头求饶,却被德妃的话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
“本宫是赏你,你怎么反倒做出如此反应,真是岂有此理!”
德妃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慢慢顿下身子,声音带着诱惑道:“来,喝了它!”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门被人推开,只见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出现在门外。
今早,柳公子的家奴就上门告知,说他只要救下送信的小太监,他日定能在皇上面前立下大功,思考再三,如果事情真如张伯所说,自己也就有好处拿,如若不是,也没有什么坏处,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得罪德妃了,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赶了过来。
德妃一见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脸色便变的极为难看,起身冷淡道:“公公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