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暂时平息,我蹙眉拿着包道谢。“谢谢你。顾总。”
“谢我什么?”他轻嗤一下放开了我的手。
手上顿时一片冰凉,可我的脸却热热的。他就一直那样抓着的吗?怪不得我总感觉自己如芒在背,原来是无意中成了全女性公民的敌人。
“你总是这么傻的吗?还是把出状况当成娱乐项目?”
他严厉中带着些嘲讽的语气令我感觉非常不快,但是碍于他又一次的救了我,我选择保持沉默。朱殊走了过来,带着崇拜爱慕的眼神向他问候致谢。顾思远点点头转身离开,不远处立着一抹艳丽的身影,竟是不知何时到来的秦璐。她也看到了我,冲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远远的看到他们交谈了几句后,秦璐在顾思远耳畔说了些什么,两人含笑和天宇银行的高官作别。
朱殊欣羡的言语一直跟随着我们离开朝夕。
外面是一片灯火流光的世界,我抚着愈发疼痛的腰身立在街口独自等车,几分钟前,联谊会上朱殊勇猛的一幕不知打动了那位男士,竟然主动打电话邀约她一起K歌,兴奋的朱殊只来得及抚摸了我的伤处一下,就毫无愧疚的转身飞奔而去了。对于她这种“令人发指”的举动,我只能长叹口气,都是剩女惹的祸,不是吗?
对面的昌河路上有几家药店,我看了看距离,决定去买一瓶红花油晚上擦擦了事,刚一迈开步子,钻心噬骨的疼痛就令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不到伤处,我也不清楚是否撞到了腰椎,只能扶着人行道上的护栏慢慢挪步,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那样煎熬难忍。
“嗨。小姐,需要帮助吗?”
一个颇为阳光的帅气高中生走到我身边问。
我冲他笑了笑,摇摇头。可能我的表情太难看,他摸了摸鼻子将信将疑的走了。
我依旧扶着栏杆慢慢向前挪着。
寒冷的冬天,我竟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脊背上的汗意,可见我的努力有多辛苦。在第三个热心人过来问询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我意外的听到了有人替我回答。
“不用了。她不需要。”
我惊愕中回头,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能耀花我眼睛的那抹银白。
“你。”
顾思远。
他怎么没走呢?不是和秦璐一起走掉了吗?
他看到我傻傻的样子,不禁皱眉,他指了指我的腰身,问。
“能走吗?”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很疼,真的,我几乎挪不动身体。
眩晕的感觉来自接下来的几秒钟,噢不,可能是几十秒钟,我被一股力量抱了起来,天旋地转中我只能忍着疼痛抱紧了他的脖子。
“顾总。你。”
“别逞强了,我送你去医院。”
我的手马上就摸向了背包的拉锁,强撑着挣扎。
“我没事。真的。顾总,我能走!您忙您的去吧,秦小姐不是在等您吗?我没事!呜!疼!啊。”
我被他不太温柔的放进了昨晚才坐过房车座位上。剧烈的疼痛再一次袭来,使我接下来除了暗自吸气再也无法吐出任何言语。
他从车的另一边坐到了我的身旁,命令司机开车,去最近的医学院附院。
我还能说什么呢?
离开程嘉宁之后,我还是第一次在正常情况下离一个男人如此的亲近,我的头就顶着他肌肉结实的大腿,他灼灼的温度合着车内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使我瞬间就陷入了迷惘和混沌。侧脸看去能望见他噙着淡漠微笑的漂亮唇线,高挺的鼻梁有些深凹的眼睛,使他看起来更显凌厉的气势,鬓间的银白就着夜晚灯影的映射下忽隐忽现的折射在我的眼前,令我忍不住想要去碰触。
“好多了吗?”
他忽然垂下眼睫和我目光对视。
我来不及躲开,只能含糊的点点头,我的脸隐藏在黑暗中,他看不到上面泛起的红晕。
他毫不避讳什么,直接弯下腰把手探到了我受伤的后腰处按捏起来。我吸气,但不敢动,他的脸离我很近,大概只有2公分不到,我们的呼吸几乎热热的缠绕在一起。我发现他的鼻息很浅,却很好闻,透着浅淡的竹叶味道,令人感到清新爽洁。他的表情很专注,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专心的帮我探查着脊椎上的错节有没有移位。
“咳。那个。我没事!顾总。”
我的心跳如擂鼓,整个腰部都因为他的碰触而变得敏感起来,疼痛中透露着说不出的异样,似电流穿心而过,带着抑制不住的酥麻。
屏住热烫的呼吸,我不能再任由这种不恰当的暧昧气氛持续下去了,我是他的谁呢?朋友的朋友还是,曾共舞一曲的陌生人。
下车前,秦璐还是等不及给顾思远打来了电话。距离很近,我听见手机里温婉的女声问他怎么还没到别墅,顾思远的手指还抚在我的腰上,他踟蹰了一下,说了声不过去了,有事。秦璐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我听到她说知道了,她晚上就住那边,太晚回市区路上不安全。顾思远嗯了一声,就挂断了手机。
那时,我才知道为什么秦璐没在他的身边,原来各自开的有车,说好了分头聚合的。
是我。
打乱了顾思远的计划。
也是我。
破坏了秦璐的一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