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次议事的时候,杨坚又想起了苏威,他对群臣说:“有些人总是说苏威假装清廉,实际上家中金玉很多,这是虚妄之言。苏威这个人,只不过性情有点乖戾,把握不住世事的要害,过于追求名利,别人服从自己就很高兴,违逆自己就很生气,这是他最大的毛病。别的倒没什么。”群臣们也都同意,于是杨坚又重新起用了苏威。苏威果然不负众望,对隋朝忠心耿耿,竭尽职守,一直到死。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不能因过而抹煞了有过者的长处。聪明的用人者应罚其过而用其才,杨坚对待苏威便是如此。杨坚对苏威的奖惩用废,显示出他的气度和魅力,以及高超的用人本领。实际上杨坚这个人,本身并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是却非常善于用人,他对手下官员的审视和了解得非常全面。
总结:有的人犯了大错,就严肃处理,毫不含糊;有的人一旦犯了错误,被免官一段时间以后,让他冷静一下再重新起用,便会更加忠心耿耿地为你卖命。杨坚的这种用人之道在当时值得称道,就是在今天也有值得借鉴的地方。
8、金招牌----良心与良知
古人云,慈不能从政,义不能理财。其实不一定准确。群众心目中的领导应具备良知和良心,只有如此,才能达到“士为知己者死”的效果。因此,领导有时也要适当地强调“仁义”二字。
俗话说:“身教胜于言教。”寓教于自身的行动中,比起空乏的“传教”,效果不知要强多少倍!当然,一方面需要施教者循循善诱,谏之有方;另一方面也需要受教者闻过则喜,知过则改,二者缺一不可。下面的事例就说明这一道理。
约汉景帝中元三年,田叔因理爰盎被刺案,受到景帝嘉奖,被拜为鲁相。
鲁王刘余,虽治孔子之乡,但性不好文学,只好蓄养狗、马,修筑宫室。因耗费巨大,经费不足,往往妄取民间,引得百姓怨气冲天。
田叔奉命就职,一进鲁境,便遇百余人拦路诉讼,状告鲁王刘余擅夺民财。田叔听后,佯怒道:“鲁王本是你们的主人,天下岂有妄告主人之理!”说完,令左右将为首的二十余人各打了五十大板,其余统统逐散。
鲁王听到此事,心想:为民父母,怎可掠取民间财物,深感惭愧,于是将自己私人财物取出,交给田叔,托他偿还百姓。田叔见此,心中暗喜,说道:“财物是大王擅自从民间取来,还需大王亲往偿还。否则,王受恶名,相得贤声,臣以为这样不妥!”鲁王听后,颇觉有理,于是亲往民间,将所余钱财一一偿还于民。且自此以后,再也不妄取百姓之物。
鲁王喜游猎,常常晨出夜归。田叔见了,从不谏阻,只是见王出猎,必定随行,老太龙钟,出行就喘。鲁王敬他仁厚,常劝他回去休息。田叔口头应允,仍随队后。鲁王围猎,他就露天坐等,直至鲁王回宫,他方随归。一次鲁王问他为何如此,田叔答道:“大王暴露于山林野外,臣又怎敢安然就舍?”说得鲁王真有些难为情。自此,鲁王出猎稍有收敛。
在田叔的辅导下,鲁国渐渐得治。不久,田叔病故。百姓感他厚恩,遂凑集百金,为他治丧。田叔少子田仁,却拒金不受,对百姓说:“不敢为百金,而使先父名声受污!”众人闻此,皆感叹而退。
鲁王也因田叔辅佐有方,得保富贵,颐养终身。
好为人师者,常常爱把空泛的道理硬性地灌输给别人,容易引起对方的抵触心理;而善为人师者,却能言传身教,甚至以无声的行动启发、感召别人,使其幡然悔悟,立见成效。
我们常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尤其作为领导者,以身作则和模范带头作用,对部下的行动会产生极大的激励作用。
日本有一个企业家就是一位能“吃苦”的人。他初任石川岛公司总经理时,曾开门见山地对各级管理人员说:“下级学习的,是上级的背影。上级全力以赴地投人工作的行动,就是对下级最好的教育。”在他80高龄,担任全日本“经团联”会长已经两年时,住的却是非常简陋的小木屋,每天仍挤着火车上班。
所以,田叔以自己的仁义行动,启发鲁王的认识与良知,使其痛改前非,不啻是一剂治病救人的“良药”。
民心可以收买,而且其价因时其异。在饿殍遍野的大饥之年,减免税粮,开仓赈济,就可以稳定民心,换取百姓的好感。
洪熙元年,明仁宗刚即位不久,就遇到了饥馑之年,山东、淮安、徐州一带粮食严重歉收,但为了应付朝廷的庞大开支,有司仍加紧征收税粮,以至百姓不堪重负,怨声载道。仁宗知道了这件事后,决心要减免这些地方的税粮。一次,仁宗故意当着众朝臣的面,问一位刚从南京来到京城的地方官员说:“你所经过的地方情况如何?”起初这位地方官还不敢照直说,在仁宗一再地逼问下,才回答说:“淮安、徐州、山东,很多百姓缺乏粮食,已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而有司正急着征税粮,造成地方上的混乱,甚至出现了抗税不交的现象。
仁宗听完,又问众大臣:“众卿以为如何?”他见众臣不说话,便说:“民可载舟,也可覆舟,这是关系到社稷安危的大事!朕要免去这些地方的税粮,以稳民心。”随后他招来少保兼兵部尚书杨士奇,令其起草诏书,免掉这三地的税粮。
杨士奇听到皇帝的吩咐后,却有其顾虑,他想:此事应由户部、工部负责,我替皇帝起诏,下令免税,岂不有超越职权之嫌?于是,他对仁宗说:“此事可先令户部、工部知道,方为妥善。”仁宗略加思索,便断然说道:“不必通过他们了!救百姓的穷困,应当像救火和救溺水者一样急迫,不能迟疑。有司总考虑国家用度不足,必会犹豫不决,一旦推脱下来,岂不误了大事?”仁宗见杨士奇还要思虑,索性让太监取来纸笔,逼着杨士奇就立在说话的门楼上,把诏书写完。
仁宗见诏书己就,又仔细阅览一遍,随即派遣使臣火速前往山东等地颁诏。然后,回头看了一下立眼在那儿的杨士奇,开心地说:“现在,你可以去户部、工部了,告诉他们:朕对这些地方,已免去粮税了!”
当诏书颁布以后,有些大臣还曾提出异议,说:“这些地方总共有千余里,未必都是颗粒不收,应该有所区别,减免一部分就可以了。这样,才不致于滥施恩德。”
仁宗针锋相对地回答:“抚恤百姓宁可过厚,广施恩德。朕为天下之主,能与百姓斤斤计较吗?”
“民以食为天”,每一个执政者都应把它奉为金科玉律。作为封建皇帝的明仁宗,都懂得“民为贵”、“社稷次之”的道理,主动减免饥馑之民的税粮,以换取百姓的信任。而当今有些地方,仍搞“乱摊派”,加重农民的负担,这不应该自省吗?仁宗深知免除税粮的紧要性和急迫性,视之为刻不容缓的大事,又了解实施起来的阻力之大,如经过户部、工部等机构的逐级贯彻,势必会延误时机,因此,他果断地采取直接下诏书的方式,让其迅速生效。这种治国方针和谋略,确实有兹借鉴之处。
世间有“见利忘义”者,也有“重义轻利”者。“义”和“利”,二者孰轻孰重?恐非每一个人都能掂量得准的。
常说“收买人心”,但“人心”靠什么收买呢?靠“利”?而利尽则疏,不可能真正买到人心。还是要靠“义”,靠良好的名声。所以才有以利换义的种种明智之举。下面就讲一则抛财取义的事例。
齐湣王三年,孟尝君担任齐国的宰相之后,他的食客已经达到三千人,而他的封地薛邑,却只有一万民户,封邑的收入不够用来供养食客,孟尝君便派人到薛邑去放债,以求得到一些利息来补偿封邑收入的不足。有一年,封邑收成不好,借钱的人又多数不能如期偿还利息,食客的供养将要发生困难,孟尝君非常忧虑,便贴出一张告示,告示上写道:“谁能够替我到薛邑去收债?”冯欢见到告示,马上在告示上签了一个很大的“能”字,然后离去。孟尝君见告示上只有一个“能”字,并未署名,非常奇怪,便问道:“这个字是谁写的?”左右的人答道:“就是唱:‘长剑回去吧’那个人写的。”孟尝君笑了一笑,说道:“这个人果然有才能,我对不起他,很长时间也没有去看他。”于是,便派人将冯欢请来,向他道歉道:“我整日被国家事务缠身,弄得很疲倦,所以很长时间没有去拜访您,实在是对不起先生。您不但不认为有辱于先生,反而愿意替我到薛邑去收债,这是真的吗?”冯欢答道:“是的。”孟尝君便给他准备好车马,做了新衣,冯欢以车装载着收债的证券,告辞了孟尝君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