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娟说道:“你说的也是。”虽如此说,仍是用几件衣服盖了个严严实实,仔细关好了柜子,问道:“你说会是什么人来找姑娘的东西呢?”雪雁冷笑道:“还能有谁,你想想这个家里谁最惦记姑娘的东西不就知道了。”说完走了出去。
紫娟傻傻地,难道是二太太?
理亲王府在京城所有的王府中最是豪华奢侈的,只是规格建制比不得忠顺王府,占地面积比忠顺王府略小些,内部装饰用品却比忠顺王府更豪华,处处显得精致。
龙珅甫一进王府,便见丫头婆子个个小心翼翼的不敢抬头,有些疑心并未多问,也没进内宅,直接来了书房。钱管家也跟在身后。书房当值的侍卫丫头们一见王爷回来了,都跪倒在地,请王爷恕罪。钱管家也跪下了。龙珅不解,叫起钱管家来问是怎么回事。
钱管家忙磕了头才回话:“回王爷,今日当值的丫头打扫书房的时候,说王爷常看的那幅画不见了。”
“什么。”龙珅推开众人,急急的奔向书房,见书桌上那幅天天看着的画像果真没了,因见丫头奴才跪了一地,大怒道:“是谁当值。”
钱管家忙回道:“昨天当值的小桂子说昨晚上交班时还看见的,今儿一早香兰丫头收拾书房时发现没了的。”龙珅定了定神,又道:“是不是王妃派人取了去。”钱管家道:“奴才不知道。”
龙珅骂道:“一群废物,我堂堂理亲王府养着的侍卫还少吗,连幅画都看不住。”因又问还丢失了什么,钱管家答道什么也不少,龙珅气的推开众人便朝着王妃的内院奔去。
理亲王妃马芳倩,也是马太后的侄女,姿色也是不俗,并不在意龙珅娶多少妾室,只在意自已在龙珅心中的份量及当家主母的位置。
这日正在房中开纸牌玩,几个受宠的妾室陪侍在一旁,只见龙珅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平日里因有太后宠爱,马王妃并不惧怕龙珅,见龙珅生气也没在意,只是欠身跟王爷福了一福,便命丫头上茶。
屋里的姬妾丫头们早跪了一地,丫头捧上茶来,刚放到桌上,龙珅大手一扫便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粉碎,大喝:“都给我滚出去。”
姬妾丫头们忙都低下头鱼贯而出。马王妃最看不惯龙珅只能在家里耍威风的样子,冷笑了两声道:“王爷在外面生了气吗,咱们王爷可是皇上的亲弟弟,当今太后的亲儿子,还有人敢给王爷气受,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龙珅仍是怒目横眉的道:“你少说这些风凉话,我来问你,我书房桌上那幅画哪去了。”马王妃听了龙珅的话心下倒是一喜,谁办了这么件好事呢?因道:“敢情王爷除了缺银子还债能找到我,丢了画也找我啊,就是那幅王爷天天念着,日日想着的美人图吗?妾身可没瞧见。”
龙珅不相信仍道:“本王的书房除了王妃谁敢进去,更别说动里边的东西。”马王妃道:“王爷这可是冤了妾身,不就是一个美人吗?王爷的姬妾都快赶上宫里皇上多了,妾身可拦着了,况且一幅画而已,谁又知道是不是言过其实了。妾身可没那个闲心。”
龙珅听着王妃奚落的话语,心中仍半信半疑的道:“那是谁进了我的书房呢?”龙珅的怒气慢慢的落下来,画是谁拿走的呢,是谁胆大包天的夜探理亲王府,别的什么也没丢,只缺了一幅画?
一夜好眠,龙睿阳一大早便起来,忆起昨天安排下的事,忙洗漱了去了书房,奴才们见王爷一大早便来了书房都好生奇怪,王爷这会儿还没吃早饭吧,有急事要来书房处理吗?
龙睿阳并未在意奴才们的诧异眼光,径直走进了书房,直奔书桌走去,书桌上放着一卷画轴,龙睿阳解开线圈,慢慢的打开画轴,一副美人肖像便映入眼帘。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两弯似蹙非蹙笼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眼前的正是那日所见女子,龙睿阳不禁看的痴了,如何形容这个女子的美,仿佛什么样的词语都难以用在她的身上,花容月貌?如花似玉?沉鱼落雁?美艳绝伦?天姿绝色?人间尤物?龙睿阳轻轻摇了摇头,倾国倾城?对,就是倾国倾城,龙睿阳拿起一枝毛笔,沾饱了墨,在画的左上角写道: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龙睿阳见旁边有一个便签,拿起来看着:此女名林黛玉,系贾府国公外孙,二月十二日及笈,画像是贾赦送于理亲王。龙睿阳不禁想到昨天李至齐说的一句话:老钱说过完年就能接进府了。龙睿阳点点头心下明白,这是在等此女及笈之日,又细细的看着画像,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此女应依偎在自已身边,而不是龙珅那个草包。轻轻拍了两个手,仿佛怕吓到了画中的女子,门开了,一个侍卫单膝跪地:“王爷。”
“盯着贾府,如有此女婚嫁消息立即回报。”侍卫领命而去。其实龙睿阳自已也不知道对画中女子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心里安慰着自已:她那么小,那么柔弱,我只是不希望她过早的出嫁吧。
坐在安乐躺椅上,那幅画像已经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使劲摇摇头,想把黛玉的影子自脑海中赶出去,却越来越清楚,龙睿阳自躺椅上起身,又来到桌案前看着那幅画,顺手拿起一张画纸盖在画上,交待奴才不许随便动桌上的东西,便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