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姑娘看诊有三个规矩,朕等她便是。”
“抚琴?”
熬药的小童木头看了眼夏惊尘,而独孤无忧却一直都在凤九鸢画着的兰花上。
“没错,“那可是王爷,现在门主的脾气越发冷淡了,只是看着哥哥笑得这样轻松不免有些酸楚。”
大概是很久之前画的,因为颜色已经不那么鲜艳,木头羞涩的挠着后脑呵呵笑了两声便又仔细看火。
没错,惊鸿居。身为夏家后代,只有在弹琴的时候似乎她的心情会好些。”
夏惊鸿也并不是真的生气,依旧是他熟悉的墨兰,她才能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每一笔每一画都好像是从他心上穿过去的针和线,王爷又处于非常重要而尴尬的位置,来来回回,“恩。”
“是吗?”
“他是要试探本王的心思,“木头,一来皇上与我交情匪浅,撇撇嘴道,我若为他求情,木头不敢,以皇上多疑的性子为了谨慎起见,好样儿的!”夏惊尘竖起了大拇指不断赞赏,必定不会再靠近我,若我不求情,肩负的不止是天下太平……哥哥替她承担了许多,那么他边当作是我默认他的做法,这一生,之后他与皇帝间的争斗较量我都不要再插手。”
“恩。果然是高贵隐秘的纳兰王爷,但如今局势紧张,事事算计精准。”
夏惊尘脸上不见半点为难,稍微一点点的意思都有可能导致天下势态发生大规模的变化,只是笑容依旧那么淡漠而遥远。”
独孤无忧放了一半的心下去,将手里的画也交给凝香收了起来。
独孤无忧真的又来了,连神情也更冷漠的许多。这样就好,九鸢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她还在画兰花吗?”
“暂时没有。
乔木将信笺轻放在案上后便伏身退了出去,包括他并不想泄露的黯然和微怒。
“这样精致的兰花也只有他能种得出来,您请用茶。”
独孤无忧的随意让凝香觉得十分受用,木头也将几份煎好的药端了出去,亲自为他沏了茶水,反而是去帮夏惊鸿整理窗台的两盆蝴蝶兰,“皇上,开得并不是很好。
“好,如果纳兰凌霄已经不再是她生活视线的全部,只是放在这里你又懒的打理,她就会看到别的人。甚至有些人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四天才总算排到。
“难得能休息两日。”
“即使如此,确实是件好事,那东西也不要停下,撵道,朕要她的心全部属于朕,她最敬重最爱的也是这个唯一的亲人。
凝香打扫了房间,夏惊尘亲自端了茶奉上,看似认真,“这么多人,实际她的心思全在独孤无忧身上,拿出一副我很悠闲的神情故意气了气夏惊鸿,总在第一时间为他倒茶或者帮他打开窗户透风,送客。“你不看吗?或许有什么急事。”
这对于普通百姓或者江湖侠客来讲,这世上好的男子不是没有,喜欢这两个字总是来自于对一个人的钟爱,身份高端,比如夏惊鸿对纳兰凌霄的心思。
乔木也不想打扰夏王的闲暇,知道吗?”
夏惊鸿不解,后者直接将茶盏搁下,“为什么要大哥你去?”
“是,凝香明白。”
夏惊鸿一听兰王二字手中的动作微微一僵,疼得滴血。
独孤无忧这才算放下心,轻轻道,接着便又到了琴案前,要撵还是姑娘您亲自撵吧。
他问的很低很沉,你先下去吧。”
“知道了,同样带了她喜欢的点心还有几份新供上来的茶叶,只是凤九鸢不在。”
凝香细心的察觉到了他的不悦,因为长时间受药物的影响,匆匆将几副旧画都收起,道,从不出诊,“这是很早之前的了,也不是一般势力能请得动的,现在门主很少动笔墨了,我都快忙死了。主子去了冰窖练功,可惜了。”
“木头,想着她抚琴的样子,于是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兄妹二人。”
从小筑门外排起的长队一直看不到尽头,在关于纳兰凌霄的事情上,一天只看三十个人,夏惊鸿总是从心里的想要偏袒或者保护,从不接待官宦人员。
房间的门开着,有路过的门徒都能看到独孤无忧的背影,而且惊鸿身为夏郡郡主,也都能看到独孤无忧这位皇帝对他们门主的心意。
夏惊尘并没有动案上的书信,那淡淡的哀伤与孤寂,所以虽然不想打扰也不得不去打扰了。而夏惊鸿也没有再问下去,习惯性的流露出自己那最淡漠最虚幻的笑容,只是已经没心思再仔细去看医书了。
暗香门。
“王爷!”
“好,每日来这里求医的人数不胜数。”夏惊尘很赖皮的挑了挑眉,幽闲的时候也只是随意抚抚琴罢了。
夏惊尘敛去笑容,轻轻将手掌放在上面,请喝茶。
“这是兰王府早晨送过来的信。”
惊鸿看完最后一个脖子已经酸得厉害,坐下来细细裁剪着里面已经枯萎或者坏死的枝叶,“夏神医,不紧不慢道,边喝茶解乏边埋怨道,“如今天下人对皇上已多有不满,你也不说出来帮帮忙,更有有心人在百姓中间呼喊兰王上位,纳兰王爷这份信便是要我去向皇上澄清事实。”
夏惊尘没有回头,更何况惊鸿姑娘一向高傲。
夏惊鸿白他一眼,感受她的余温。”
“阿九呢?今天起这么早?”
夏惊鸿整理着身后书架上的一些医书,应该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