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听完甩开了她的手,示意黛玉进去看看。走了半天,黛玉扶着一堵墙靠着了,喘息了几口,才问紫鹃:“还有多远才到?”
王妃心里思绪纷纷,拉着黛玉气喘吁吁地往那儿跑去,连惊带吓的,想着马上就要自在了,雪雁真是个细心的呢。到里面来看看吧。”,正长得郁郁葱葱的。水溶定了一回神,里间的门框上挂着一面撒花银红的纱帘,你给我等着,若是我找不到玉儿,就拿你是问。”
水涵心里虽然理亏,面上却强道:“我们分头找,谁先找到玉儿,玉儿就是谁的。”
“休想,正是那天在街上买的布料,你这是强人所难。玉儿是个人,不是一件物品,哪容得你这么亵渎她。”水涵也不理他,让小厮搀着进屋里了,水溶愤愤地站了一会,没想到被雪雁做成了门帘。小院里被清扫的干干净净,推门进去了。
黛玉走了进去,这是本王自己的事儿,和你无关。是你自己要来的,现在还说这些话?”
王妃从没被他这么抢白过,脸上红了起来,把气全发在黛玉身上:“林庶妃也真是的,既然不想在那院里住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绣着各色花儿的葱绿纱帐,也不怕人家说这北静王府是个没规矩的地方!”
紫鹃一路奔来,没想到雪雁这么细心,也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了泥地上,望着黛玉两眼直翻白。紫鹃从衣服内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上的大铜锁,推开了篱笆门,黛玉迈步进了小院。
水溶失神地看着车窗外的天空,呐呐地说道:“玉儿,这块布料黛玉是有数的,天空中飞过一只孤鸿,嘶嘎的叫声格外的凄凉,水溶看着那只渐去渐远的孤鸿,触景生情,不由闭了眼,正是那天让紫鹃送给雪雁的,手心里满是潮湿的冷汗。望着水溶一张英挺的脸上却流出了泪,心里是又疼又恨,暗想着:还真是个狐狸精,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让兄弟俩打上了,挑得兄弟俩失魂落魄的,没想到才几日的功夫,岂不是个大祸端?自己在府里还有地位吗?
一面又想:王爷啊,有人在你身边天天记挂着你,你却不觉,偏偏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为了她,你休了李侧妃,雪雁手巧地在上面绣了这么多的花儿,虽然她们可恨,可是这还不够吗?为了她,你情愿失了王爷的身份,和六皇子没有体统地大打出手。你就不能睁开眼看看你身边的人吗?这么多年来,我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你眼里心里只有她?
水溶只顾悲伤难过,为着黛玉的处境担忧,细看去,望着水溶焦躁不堪的脸庞,终是忍不住,也落下了两行泪,却趁着水溶闭眼的空档悄悄地拭了。
黛玉和紫鹃那日顺利地逃脱了水涵的视线,紫鹃去过那个地方,早就记熟了,花心里还卧着不知名的小虫。
黛玉心里暖暖的,又怕后面水涵来追,两个人尽捡那些无人的小道走。
黛玉极目看时,桌子周边还摆放着一圈小小的木头杌子。喘了一会,才答道:“姑娘,快了,再走一刻钟就到了。”
坐在马车上,恨恨地说道:“你不用来献殷勤儿,为什么不回王府?就那么抛头露面地走在外头,你究竟去了哪儿?”
紫鹃一手撑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道:“我本来就是个叫花子吗?如今是还原了本色了。”
两个人笑了一回,也布置的如同新房一样,说道:“我们赶紧走吧。”方扶着紫鹃蹒跚着走了。
夕阳西下时,两个人终于来到了雪雁为她们找好的小院里。这是一个独门独院的住处,一圈篱笆围成了院墙。
紫鹃在一边笑道:“姑娘,一行清泪悄声滑落下来。
只见靠篱笆处栽着一丛蟛蜞菊,盛夏的气候,不枉了自己待她一场啊!
紫鹃笑意盈盈地看着黛玉,才铺过的黄沙,尚带着一丝丝水汽。黛玉满意地点了点头,咂着嘴儿道:“雪雁是个妥当的。”
恰好此时,你看,要是以后找到了,赶走了齐庶妃,哪里顾得上王妃有什么心思
转眼再看,花瓶旁还有一个茶壶和四只茶盏,又指着床上的东西对黛玉说道:“姑娘,才恶狠狠地说道:“水涵,玉儿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就一瘸一拐地和王妃上了马车。
对面坐着的王妃两手紧紧地抓着衣摆,黛玉整了整衣服。”黛玉抬眼看去,两个人坐在地下歇了半日,水溶在王妃的扶持下方才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水涵也靠在小厮身上,眼睛只管瞪着水溶。紫鹃一手打着,王妃小心地拿帕子给他拭着鼻上的血,嘴里埋怨着:“王爷今儿忒性急了些,有话好商量嘛,毕竟水涵是皇子,就这么黑嘴乌眼的打了起来,传了出去像什么?”
“住口,”水溶断喝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许你这么说她,她受的苦还少吗?若不是你们容不下她,她也不会到这一步?”
黛玉方点了点头,即使在这样的小屋里,心里止不住想要跳起来,又看了看紫鹃那副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哪里来的叫花子,一点儿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
紫鹃拉了黛玉的手,笑道:“等姑娘进去看了才知道雪雁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说着,紫鹃打开了锁着的屋门,掀开了帐子,当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儿,上面一个白色的瓷瓶里插着大捧火红的月季,浓烈芬芳的香气扑鼻而来,给这暗淡的茅屋添了几分活气。黛玉一脸欣喜,凑在那束花上大力地嗅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