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也顾不上解释,走近前忙把刚才见到的说了,李侧妃冷哼了一声:“看来王爷还是在乎那小贱人的,深更半夜的还给她送吃的。看来不打算处置她了。不行,我绝不会这么便宜了她。”
想了想,就对着杏儿一阵耳语,又打开小箱子,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小包,交给杏儿,杏儿领命而去。
杏儿和贵儿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终于熬好了粥儿,又配了几样小菜,分别给两人送去。李侧妃又吩咐杏儿给水溶准备了一份,自己亲自带着杏儿给他送到书房,见水溶依然坐在那儿没睡,就柔声劝着:“爷,才刚让杏儿到厨房里弄些吃的,知道爷到现在也还没睡,就给爷弄了些夜宵来。”
水溶点头示意放下,问道:“你怎么也还没睡?”李侧妃笑道:“妾身正在查对今天的出入账,就晚了些。爷用过夜宵早点睡下吧,明儿还有好些事呢。”水溶点头,李侧妃姗姗地退下了。
水溶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会是她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要是真的是别有用心,那自己还真是小看了她,这个计策可是一石二鸟啊。
夜深了,黛玉用过一些粥儿,就准备睡下,哪知道过了一会,腹中如同刀割般疼痛难忍,黛玉不禁使劲蜷着身子。疼痛越来越剧烈,黛玉已是满头大汗,只觉这不是平常的疼痛,忽然想到:这是不是饭菜的问题?
意识到中毒之后,黛玉已陷入昏迷状态,她怎么也想不通水溶竟会在饭菜里下毒!想着自己一生坎坷多磨难,不禁悲伤欲绝,痛呼一声:“水溶……你好”,就晕过去了。
门外,两个婆子早钻到另一间屋里睡得东倒西歪的,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向屋子四周泼着什么,接着扔了一个火折子。火苗“腾”地烧起来了。
屋顶,一个黑衣人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见火苗升起,忙跃下来。
京郊一处小院里,一个白衣胜雪的年轻公子对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道:“师傅,求您老人家救救这姑娘吧。”那老者捻着三缕长髯笑道:“难得涵儿第一次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老朽就破例去看看吧。”
那老者随着白衣公子来到屋内,黛玉正昏迷不醒,脸色白得吓人。老者一手搭上她的脉搏,眉头越来越紧,最后竟凝在一起。
那白衣公子在一边紧张道:“师傅,怎么样?”老者摇摇头离开了里屋,白衣公子也跟了出来,急道:“师傅,到底怎样?能不能救治?”
老者看他那副紧张的样子,不禁笑道:“放心,这世上还没有我‘鬼神医’救不了的。只是这姑娘中毒已深,而且这毒剧烈异常,即使性命保了下来,怕是……”那老者砸吧着嘴,摇了摇头。
白衣公子听说能保命,先是喜得只想跳起来,又见老者欲言又止地,忙催他道:“哎呀,师傅,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真是急死徒儿了。”
老者这才说道:“涵儿,这姑娘的命不难治,怕就怕在命保住了,心脉俱损,这姑娘怕是会失去一些记忆。”
白衣公子思量再三,咬了咬牙道:“师傅,这京中怕是无人能比得过您的医术了。您既这么说,看来就是这样了。如今先保住她的命吧。”老者听了他的话,自去开方子,熬药,一时药好,给黛玉喂进去了。
白衣公子就坐在一边守着,不时地帮黛玉掖掖被角,不觉得已是天色大亮了。白衣公子一夜未睡,也不困倦,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黛玉那张苍白的容颜。此时在阳光的映照下,更加剔透晶莹。白衣公子不禁看住了,心中暗自祈祷着:玉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
正在这时,只听床上的人儿“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白衣公子忙奔上前,只见黛玉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正四处打量,就问道:“姑娘,你终于醒了?”
黛玉这才注意到原来床前站着一位年轻的公子,忙欲起身,白衣公子急急按住了,说道:“姑娘还是躺着吧,你刚刚醒过来,身子还虚得很。”
黛玉见说,就问他:“我这是在哪儿?公子又是什么人?我怎么了?”
白衣公子见黛玉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不禁伸手抚了抚脑门,幸亏师傅料到了,否则自己一时还真是接受不了呢。只是现在她竟然不认得自己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转而一想,她既然不认得自己,是不是也不记得水溶了?要是那样的话,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呢!
黛玉见那公子只顾在那儿自己嘀嘀咕咕的,心下也起了疑,正欲开口再问时,白衣公子说话了:“姑娘不要着慌,待我细细说与你听。姑娘中了一种奇毒,现在性命已经无忧了,只是以前有好多事儿都不记得了。我是姑娘的一个朋友。”
黛玉心里好像有了一些印象,问道:“我怎么会中了毒呢?这样说来,是公子救了我了?”见白衣公子点头,黛玉就倚着枕头点了两下,算是谢过了。
本想再多问几句,无奈头部一阵阵的眩晕,黛玉只好又躺着了,白衣公子又嘱咐了几句,方才出去准备吃食。
在这小院里住了几天,黛玉方好利索。这日,正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黛玉嫌闷得慌,就一个人在院子里散散心,晒晒太阳。白衣公子老远就看见黛玉站在那儿,一身月白色的宁稠夹衣,合身贴体,更衬得那张娇颜典雅清秀,恰似画中的人走出来一样。白衣公子不忍上前破坏了这幅画面,就在那静静地看着。
这时,一人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他回过头来才知道原来是他的师傅——鬼神医。鬼神医笑呵呵地问道:“傻小子,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来了都听不见了。是不是对人家姑娘有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