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望着水笑天一脸真诚,不觉感动道:“皇上,您这话严重了,不会出现什么变故的。若是真的有非常之举,侄儿到时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定会助伯父一臂之力。”
“好,好孩子。”水笑天无比激动地拍了拍水溶的肩,“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顿了顿,水笑天才挥手道:“你这就去传旨吧,办完了事儿回去好好歇着,你可是朕的股肱之臣,朕不希望你有什么事。”
水溶也是鼻子一酸,跪地恭恭敬敬地叩了一个头,才起身告退出去。
还没出得宫门,就见一个太监气喘吁吁地从迎面跑来,见到水溶,逼着手站在一边,大喘了几口气,才躬身行礼道:“王爷,不好了,北静王府里有人来报,说是府里的一位庶妃娘娘出事儿了。”
水溶心里“咯噔”了一下,头一下眩晕起来,定了定神才问道:“那人现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那太监忙起身道:“王爷,那人就在月华门外候着,小的给王爷带路吧。”说着,就头前走了,水溶大步跟在后头,一路上心惊胆战,不知道黛玉怎么了。
出得宫门,见着了那个护卫,水溶才知道了个大概,原来都是水涵惹得祸。也顾不上再去传旨,忙忙地让人到太医院把医正叫来,几个人就快马加鞭地赶往黛玉住的小院里去了。
黛玉此刻正躺在床上,紫鹃在一边哀哀地哭着,水涵抱着头坐在床前,心里后悔莫及。
黛玉的一缕芳魂,却飘飘荡荡地从身体里升了出来,默然地看着这一切。屋外似乎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仙乐声,黛玉不由恍恍惚惚跟着过去了。云层上,站着一个盛装女子,黛玉细眼瞧去,像是上次见过的警幻仙姑。
黛玉心里纳闷:怎么又见着她了?当下就笑着上前问好:“久不见姐姐了,姐姐可好?”
“好,好着呢。”警幻仙姑笑着点头儿:“姐妹们只是放心不下你,特意让我来看看。”
黛玉心里也欢喜异常,对警幻油然生出一股亲切感来,上前拉了警幻的手道:“好姐姐,你就带我去了你那地方儿吧,我在这里苦熬着,实是过不得了。”
警幻笑了,伸手推了黛玉一把,说道:“傻妹妹,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去得了那个地方吗?只有无欲无望的人,才能住在那个地儿。如今你倒看看,这世上还有你留恋的人没有?”
黛玉抬眼往前看去,透过云层,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住的小院子,里面站了几个人,里屋里的一张床上躺着的却是自己,床前,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正在忙碌不停。
旁边还站了两个年轻人,一个一身白衣,脸上的表情悔恨焦虑。另一个却是一身领顶辉煌的朝服,衬得他越发的英伟,只是面上却是黯然神伤,一幅痛不欲生的样子。
黛玉睁大了眼看去,那人正是水溶。是了,他早上不是上朝去了吗?怎么下了朝回到家里还穿着朝服,难道他没顾得上换去?
黛玉越看越迷惑,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多。警幻的话又响起来:“你真的没有可留恋的人了吗?”
黛玉不由细想:怎么看着水溶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自己的心也在滴血?难道这就是让自己留恋的人?
警幻等了她半天,见她也没有回答,于是笑道:“绛珠妹妹,你别再犹豫了,跟着你的心走吧。无论悲伤困苦,这都是你要经历的,只有这样,你才能体会到人间的真爱。世上的男人多的是,只有那个对你有真爱的人,才值得你去付出。”
黛玉听得入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警幻就在眼前一晃,不见了。黛玉左右寻找时,哪里还见她的影子?黛玉只喃喃地念叨着:“什么是真爱?”却不防一个不小心绊了一下,眼前一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水溶心急火燎地赶回来时,正好看见黛玉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水涵却守在一边。
水溶也顾不上料理水涵,拉了太医直奔黛玉的床前,望着黛玉白得如同一张纸的脸,水溶的心立即揪紧了:怪不得自己在宫里莫名地心痛呢,原来玉儿出事儿了,原来这就是心心相通啊。玉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啊!
水溶在心里祈求了千万次,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黛玉,唯恐自己一眨眼,黛玉就会凭空消失了。
太医也是一身大汗地给黛玉诊着脉,移时,方才禀道:“王爷,万幸啊,娘娘体弱,力道不足,没有伤到经脉,只是失血过多,才昏迷过去。”
太医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人,见到水溶如此痛心,知道这女子在他心里不同于其他女人,干脆就直呼“娘娘”了,水溶本就不在乎这些个,就由着他去了。
水溶听闻太医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两腿一软几乎摔倒,凌云在一边忙扶住了。
水溶才哑着声道:“那就有劳你了,既然如此,就开了方子来。”
太医却踟蹰道:“王爷,娘娘虽然没了性命之忧,但是这流血过多,需要补血才成。不然,老臣不敢保证以后还有什么变故。”
水溶急道:“不管怎样,我都会倾一切之力救治她的,你就直说吧,到底要什么?”
太医顿了一下才道:“老臣有一个祖传秘方,于娘娘的身子大有补益,除此,再无别法。”
见水溶着急,太医急速地说道:“只是这方子需一味药引,却是极讲究的。”太医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就是每日里需精壮男子的一碗鲜血,这鲜血还得是同一个人的。连用十日,就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