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半分钟,她已经成功干扰,对段逸朗咬牙道“快走。”而在这时,大批的脚步声已经传来。
段逸朗把绳子一扔,勾住外墙:“你先。”她能在这里降落,肯定有后路,他出去还一样要等,不如争多一分时间。
韩泰熙一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说一言的迅速攀爬而上,只留一句:“跟上。”
两人相继爬上高高的围墙,就快到高墙,脚步声已经越发清晰,夹杂着声声怒吼:“站着。”接着是砰砰砰的枪声。
动作要再快,两人已经攀上高墙,韩泰熙一跃,而跟在她后头的段逸朗明显慢了一步。
一个冷枪打在他们脚边,两人相继跳下,韩泰熙向停在岸边的快艇冲去,忽地,她的眉色一沉,看着远方的一个黑影发出一抹深思。然而,时间却不等她多想,解开绳子,她跳下快艇,启动引擎,轻巧的调了个头,对有点缓慢的段逸朗吼道:“快点。”
枪声相继响起,大批的警卫从后头追了上来,夹杂着疯狂乱飞的子弹,向他们扑来。
段逸朗一咬牙,把速度提升到最快,一个跳跃,没等他坐好,韩泰熙已经把快艇飙了出去。
快艇如离弦的箭一般,极速向黑压压的大海冲去,那些眼见着到嘴的鸭子飞了,不禁怒得把怒火发泄在手中的枪支上。
段逸朗坐在韩泰熙身后,双手微抓着她的肩膀,忽地,他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身子一僵,却一言不发。
韩泰熙明显感到肩上一沉,但她没往深处里想,只是把快艇开到极致,快点,再快点。
海风凛冽,夹杂着浓厚的咸潮,天空一片黑沉,大有一番要下暴风雨的样子。
韩泰熙看了一眼黑的看不到天际的天空,秀眉紧皱,暗付,现在不是多雨季节,不会有暴风雨这么好运的破事吧?
有道是,好的不灵丑的灵。尚没等到暴风雨,韩泰熙却猛然发现快艇的速度慢了下来,她眉色一沉,怎么回事?
此时,大海茫茫,黑夜如张开大口的妖兽一般,随时要把他们吞噬。他们身处的快艇如一叶扁舟似的在浪潮中跌宕起伏,快艇的马达声从原来的轰鸣逐渐停下,直至快艇再也无法开动。
韩泰熙重新发动引擎,然而,快艇却再也不能启动,柔弱的在大海中跌宕沉浮。
“怎么了?”段逸朗也察觉到不妥了,他弱弱的问道,身后的痛疼让他浓眉紧皱,声音也没之前的有精气。
韩泰熙快速检查一番,直到油箱的指标,就着手表的夜光一看,没油了?怎么可能,出发前明明满满的一缸油。蓦地,她想到那个远去的黑影,恨恨地捶了一下艇身,怒道:“有人在油箱上动了手脚。”
王八蛋,到底是谁,若让她知道,她一定把他给撕了。
段逸朗一听,浓眉皱的更深了,海风越发的大了,夹着浓重的腥味,忽地,一滴,两滴,有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下雨了。
韩泰熙显然也感到脸上冰凉的雨水,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而他们在大海中间,四周除了海还是海,就连荒岛都没有一个,可以想象,接下来的状况绝对不是好受的。
“他妈的。”她狠狠的咒骂出声,活了二十几年,当了近二十年的夜猫,这下阴沟里翻船了?
暗沉的夜空,一团一团的乌云翻卷着,浪潮越来越大,海风越来越凛冽,咸潮击打在已然停下的快艇上,把它高高推起,又狠狠摔下。
端坐在快艇上的韩泰熙和段逸朗均神色冷冽,特别段逸朗,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只是黑夜的掩盖,让韩泰熙无所察觉。
刚才的一个冷枪,打中了他的肩胛,他能感到冰冷的子弹在体内的感觉,也感到鲜血在潺潺的流逝。
冷冽的海风,加上没有处理的枪伤,让他很快虚弱下来,牙齿忍不住咯咯咯的上下交打着。
韩泰熙压根不知道段逸朗的状况,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身下不知何时会崩溃的小艇,四周没有半个生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她一筹莫展。
如珍珠般大粒的雨水疯狂劈下,打得人脸颊生痛,很快就打湿两人的身子。段逸朗冷的发抖,他咬紧了牙关,不发一言,今天就是死,他要和她在一起。
海浪越发的大,大雨如倾倒了的盆水一般,毫不留情的倾泻而下,海面瞬间高了许多,还有加大的可能。
韩泰熙在雨中高举着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气的她把手机扔在了海里。
而耳中的耳机和通话器,经她调试,也是一点信号都没有,在这茫茫大海,两人一舟就如同一只毫不起眼的小蝼蚁一般,随时要被大海吞噬。
越发汹涌的浪潮把快艇高高推起,又快速扔下,船身里面的海水越来越多,这快艇,绝对经不起这样抛打,没把他们抛出去已经是一件幸运的事。
韩泰熙看一眼四周的环境,根本容不得她多想,她从艇身座下掏出两件救生衣,扔给段逸朗一件:“穿上。”
段逸朗冷的直抖,背部的疼痛让他眉宇深锁,抖着手去拿那件救生衣。
韩泰熙已经穿戴好,眼见他动作迟疑,不禁皱了皱眉,这才感到他有点不对劲,半声不吭,不像平时吱喳像只麻雀的样子。再怕,他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吧?
“你怎么了?”韩泰熙在风中大声问道,一边从包里掏出手电筒。
段逸朗哆哆嗦嗦地穿起救生衣,既要用手勾紧快艇的扶手,以防自己被抛出去。一手抖着去系两边的绳子,可惜,他的力气已经渐渐消弭,不是靠着那坚强的意志力,恐怕他已经被抛出海面去了。他正努力的绑紧救生衣的绳子,忽地一阵强光袭来,让他猛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