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虽然劝慰着水灵,心里何尝不担心,但水溶曾嘱咐了自己要照顾好水灵,遂倦作轻松地道:“王爷英明神武,去议和又不是去打仗冲锋陷阵,当然不会有事,灵儿放心便是!”
“嗯!”水灵明眸闪了闪,半晌方露出一丝笑意:“那我相信林姐姐!”
黛玉拍拍她的手,转身吩咐紫鹃:“紫鹃,去打盆清水来,看看我们的小公主,这么漂亮的脸蛋现在花得,象个小花猫了!”紫鹃笑着下去了。
水灵破涕为笑,照了照镜子一面撒娇道:“林姐姐坏,只知道笑话人家!”
北风萧索,一天冷似一天,将府中事宜安排妥当,临行在际,四大侍卫均要随着水溶前去,水溶却留下了月下和柳萤,二人不敢不从但有些不情愿,王爷此行凶险,二人均下定了决心定要亲随。
看出了二人的用意,水溶脸色严峻:“本王此次还知何时回来,你们俩的担子可不轻,王府的安全本王可交给你们俩了,若有半点差池,本王会唯你们俩是问。”二人神色一凛,忙答应着。
水灵挽着黛玉,望着水溶仍不肯原谅他的隐瞒,可心里着实担心,撅起小嘴:“哥哥,你一定要小心,灵儿还等着你回来呢!”
水溶伸手抚了抚她的头笑道:“灵儿的话哥哥何时不听了!”水灵收起了平时的嬉笑,默然点点头。
黛玉神色郑重,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从未有过的担心和牵挂此时只化作了简单地几个字:“王爷,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水溶黑眸闪过一丝温柔,凝视黛玉良久,嘴角挑起一抹不羁的笑意:“师妹的话,师兄牢记在心呢!”
水澈脸色凝重,复又叮咛了一番。紫姑亦是一脸的担忧,悄悄地拉了柳晏到一旁:“先生,此次去千万要小心,王爷的安危我可是托付给你了!”
柳晏淡然一笑:“紫姑放心,王爷也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岂能不尽心尽意!”紫姑俏脸一凛,眸中尽是忧虑,看着柳晏悠悠地道:“先生此次,自己也要当心!”
说着一双明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柳晏,柳晏躲避着紫姑的视线,轻轻点点头:“我会的!”紫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眼瞅着一行人跨马出府而去。
十里长亭,六部的重要官员奉了水昊天的旨意在此恭送水溶等人,风萧萧,路漫漫,枯黄的落叶铺满官道两旁,微冽的秋风中,水溶白袍白马,人如谪仙,仿若神邸,神情轻松,丝毫没有即将赴北地的紧张。
水澈一脸的郑重:“三哥,此行小心谨慎,四弟在此等着你回来!”
水溶拍拍水澈的肩膀微笑点头,眸光掠过水漓,水漓面容依旧冷峻,只是神情却比往日多了丝温情:“三弟,不管平时你我兄弟之间如何,但此次,二哥真心希望三弟能够早日归来!”
水溶长眸一闪,嘴角微微掀起一抹笑意:“借二哥吉言!”说罢接过水漓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在众人或担心或崇敬的目光中,率领着一行人迤逦而去,风掀起他银白的披风,猎猎如旗。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此时北风猎猎,白草遍野,水溶一行人经过半个月的行程后,终于到达了沙陀部,面对沙陀部那整齐彪悍的铁骑,水溶长眸闪过一丝冷戾,一行十几骑飞奔到大营近前,方缓缓而行。
营帐前,一个全副铠甲的沙陀将军正斜睨着越来越近的一行人,眼里充满着蔑视,嘴撇向一边。拨马来到水溶等近前,围着十几个人转了几圈,猛然伸手,从其中的一名将士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了一只箭,然后飞奔回到营前,转了转手中的那只长箭,冷嘲热讽地一仰脸:“想不到圣朝的箭,还跟以前一样的绵软无力啊!”
说罢从自己背后取下长弓,搭上那只箭,瞄准了方才那名将士,嗖地一声射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簪缨,那名将士神色一震,立时从马上栽了下去。沙陀营中顿时一阵轰堂大笑,口哨声鄙夷声传来。
水溶一皱眉,旁边的云上脸色一变,手中的剑便要出鞘,水溶脸色一冷,手微微示意,云上冷着脸收起了剑。水溶脸色阴沉冷峻,不动声色地向栽在地上的那名将士喝道:“把箭给我!”那名将士赶紧将地上的箭和繩递到了水溶手中。
对方撇着嘴,见面前的卓然男子神情冷峻,便是一怔。水溶瞥了对方一眼,向天空望了望,此时一只苍鹰在高空盘旋,唇畔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随即张弓搭箭,拉开弓向那只苍鹰射去。
只听一声长啸,苍鹰直愣愣地栽向地面,在地上扑棱棱地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对面营中的沙陀部将领见之亦高声欢呼:“好箭法!好箭法!”
此时已近黄昏,光线昏暗,水溶竟然能一箭中的,对方将领微微收敛了方才的狂横气焰。水溶将弓向后猛然一掷,目光冷冷,口气森严:“是谁方才说箭软的,若是有一张宝雕弓,我圣朝的箭便可射出一百五十步!”
对方将领见来者不善,挑眉一笑:“请圣朝求和者入营!”水溶面容冷冷:“请头前带路!”对方挑挑眉,意味深长地一笑。
方才的将领并没有领着水溶去见诺利,而是将几个人领到了一顶的帐篷里。口气倨傲:“你们就在这住下罢!”
水溶手执马鞭,环顾一下,有些破旧,里面的摆设亦粗俗不堪,柳晏一皱眉,这明摆着是要给圣朝一个下马威啊,方才已经领教过了对方的蔑视,如今却来暗的,让议和使臣住这么破旧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