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芷静哪里肯信他的话,只自顾自蛮横道:“你不要狡辩了,反正现在你也抓住我了,你把那些人都救上来!”
水无痕看了一眼吴芷静后,愤怒地掀袍回船舱了。
吴芷静见状瞪大了眼眸,她没想到水无痕会掉头就走,遂疾步朝他追了过去,嘴里还不空闲:“你给我站住!”
水无痕行动如风,吴芷静举步而追,却在快要追到时被那名身穿紫色衣服的男子挡住了去路。
那人朝她冷冷说道:“你想做什么?”
吴芷静转眸朝那人望去,怒喝道:“你闪开!我要去找面具男!”
“休得侮辱尊主,尊主不是你说想见便能见到的!”冰冷的声音穿透了海的寂寞。
“你让是不让?”吴芷静袖中拳头握紧,脚步往后退了退,蓄势待发。
那紫衣男子傲然挺立,斜睨吴芷静一眼后说道:“想过去,可以,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你以为我不敢?”吴芷静说罢便朝紫衣男子挥拳过去,这个男人真的太莫名其妙了,她貌似从来没有见过他,而他怎地这般恼恨于她?
紫衣男子见吴芷静的拳头已朝自己招呼而来,他旋即抬手与她过起招来。
“三弟,不可!”一阵低喝声旋即传来,睿扬拦在了他二人中间。
“二哥,你让开,我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她,看她还这般无理取闹不?”紫衣男子挥开睿扬的手臂,指着吴芷静说道。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开什么玩笑,他到底是她的谁,凭什么教训她?
“你这是讨打!”紫衣男子显然被吴芷静气到怒不可遏了。
睿扬挡住了紫衣男子的身子,朝吴芷静说道:“姑娘,你何不往身后看看?”
吴芷静看着蓝衣男子,这个男人她自然认得,那夜去偷地图时,她曾孝敬了他一枚催泪弹。吴芷静见他眸中蓄满诚恳遂收了势朝后望去,但见海面上迤逦而来的是一条小船形成的长龙,那些船上不正是坐着商船上的那些水手们呢?还有,那之中隐藏着那炫丽的白色,不正是蓝子湛么?
吴芷静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转身,却没有说任何的话。
睿扬看了看吴芷静,他敬她是王妃,但是,王爷不是她能呼来喝去之人,她方才称王爷为面具男,显然是不想承认自己的王妃身份,既然她不想认,作为属下,自然是要维护主子的。
思及此,遂沉声郑重地说道:“我们尊主在武林中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烦请姑娘放尊重一些。况且,姑娘身上的羊皮卷本就归我凌霄宫所有,是姑娘你三番四次擅闯水北天南方才拿到手的。”
说罢,拉着紫衣男子的手臂朝船舱行去,留下了独自怔愣的吴芷静。
吴芷静一路朝西海海岸行来,沿路听了不少江湖上的事,传闻,凌霄宫的宫主有着一头飘逸的银发,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世上没有人看见过他的真容。而凌霄宫另一个闻名于武林的人便是琴仙莫问,传闻,他的琴声可以使人飘飘似仙,让人完全置身于诗画的海洋之中,乐不思蜀。想到此,吴芷静抽搐了一下嘴角,什么琴仙,那分明就是催眠术!
吴芷静眼睛往上一翻,莫问?
哼!不问便不问!她全当从未认识这个人,只是,他别再来招惹她,否则,她定然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二哥,你拉着我做什么?那个女人就是欠调教,你又不是不知道……”紫衣男子渐渐远去的话语和着海风传入了吴芷静的耳中。
她愤愤地盯着紫衣男子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臭屁的家伙,老娘还轮不到你来调教!”
吴芷静讪讪地朝船边行去,边走边吱唔道:“那人怎地如此熟悉,莫非……是他?”
一旦猜出那人是谁,吴芷静的眼皮便不可遏制地开始狂跳,水无痕竟然无时无刻不带上男宠啊,可是,他最喜欢的男宠不是月晨曦么?何以不带上他?
吴芷静甩了甩头,不想再理水无痕的事,遂立于船边等待着救生船上的水手。
们,待船只靠向大船时,她将那些人一一拉上了船。
当她拉着蓝子湛的手臂带他上船时,蓝子湛忽然脚一软,整个人软倒在了吴芷静的怀中。
吴芷静惊诧道:“子湛,你怎么了?”
蓝子湛闻言竟然在吴芷静怀中撒起娇来:“方才一动,伤口撕裂了。”那声音听着好不凄惨。
吴芷静闻言眼皮狂跳,以为这男人是得了软骨症,不过,惊悚归惊悚,她终究没有将他推开,只道:“哦,我扶你回船舱上点药,药你带上了吧?”
蓝子湛在吴芷静怀中点了点头,清澈的眼眸看向了那抹隐于暗处的黑色身影,唇边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水无痕在看见水无澜肆无忌惮地投怀送抱时,垂于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衣摆,凤眸深沉,薄唇轻启咒了一声:“该死的!”
此刻,方才没入水中的海盗船正渐渐往上而去,最终冲破海平面飞跃于湛蓝的海上,因为船体巨大,是以,出水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震得周边飞舞的海鸥都惊得远离而去。
船舱之中,海盗们正围坐在一起,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在擦洗血水,有的则用红油抹着瘀痕。
海盗头目坐在众人的中间,他一腿放于板凳之上,一手撑住那腿,眼眸一瞪怒道:“他妈的,早知道会损失我们这么多兄弟,老子就不接这桩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