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夜面上冷冷的,青儿观了观脸色后即刻退了下去。
待青儿离开后,寒子夜便俯身对吴芷静说道:“从今往后,你就留在宫中吧。”
吴芷静抬眸看向直立于她身前的黑衣男子,他俊逸挺拔,如墨的颜色彰显着他的个性,透过他冰冷的外表,她看见了他的心,其实,他的心是暖的,只是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寒凉。他这是因为昨夜的事而感到忏悔么?他终于知道应该怎样做了么?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她,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
“不,我要回冰王府,我要将事情弄清楚,我不能这般不明不白的被人陷害,我要找出原因!”吴芷静盯着寒子夜的双眸一字一顿地清晰地说道。
寒子夜眼眸微垂,定定说道:“原因我会查的,查出后,我定然不会放过害你的人!”
吴芷静唇角微扬,坚定地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多谢你昨日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我这就离开。”
说罢,吴芷静掀开棉被起身下床,将摆在桌上的属于自己的暗器收好后便越过寒子夜朝房门处行去。
寒子夜握住了吴芷静的手臂,手心温度滚烫而炙热,灼烧了吴芷静的肌肤。寒子夜低低说道:“你这是在怪我那日不答应带你离开么?”
吴芷静闻言转身看向寒子夜,眸中一片澄明,她用手轻轻推开寒子夜的手,慢慢说道:“当然不会怪你,你有你必须完成的事,而我,也有我必须达到的目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罢,吴芷静转身决然而去,寒子夜愣愣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兀自出神了半晌后方才追随而去。
“我带你离开这里吧,没有我带路,你出不去的。”寒子夜惯有的冷声漂浮在了吴芷静的身后,不待吴芷静有任何反应,寒子夜已然飞身抱起她朝空中飞去。
巍峨群山,莽莽苍苍,悠悠湖水,掩映山中,寒子夜带着吴芷静飞身其上,似秋日五彩斑澜红叶中的一抹点缀,吴芷静放眼四观,悠远的晴空湛蓝而碧净,美丽的景致充盈眼底,彩林倒映在明丽的湖水中,澄蓝的湖水随着风势轻起涟漪,秋日泛黄的叶缤纷地落在湖光流韵间漂浮。
飞越山林湖泊,穿过竹林山壑,寒子夜带着吴芷静出了苍鹫宫。
甫一落地,吴芷静便退开身子说道:“我自己回去吧。”
“你记得路?”寒子夜俊眉一抬浅浅问道。
吴芷静抬脚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着,边走边说道:“长个嘴巴不知道问么?”她就不相信这一路上还遇不见一个人了。
寒子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吴芷静的身后,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
吴芷静一路问询着回到了京城,途中她还顾了一辆马车,银子当然是问寒子夜索要的。待吴芷静回到冰王府时已过了午时,她甫一进入王府大门,便见水无痕一身白衣立在了庭院之中,午时刺眼的阳光照耀在他纯白的衣衫之上,让吴芷静不禁微眯起眼眸,水无痕的身后站了十几名男子,以月晨曦为首,声势浩大蔚为壮观。
吴芷静目光一转便找到了承扬紫色的身影,她没看水无痕径直朝承扬走了过去。
但是,当吴芷静快要到达承扬跟前时却被水无痕拦住了去路,他冷声问道:“你如何解的毒?”出口的话语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让在场的人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吴芷静侧眸朝水无痕望去,眸中竟是无所畏惧,她扬首道:“自然是找男人解的毒,这种毒不找男人解那要如何解?”他的男宠让她中了媚毒,这事当然也要怪在他的身上,怪他调教无方,昨日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她凭什么让他好受?
此言一出,水无痕身后发出些许的抽气声,承扬的脸色不禁黑了一分,他在心中低低咒骂,果然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找男人春风一度,活该中毒。
水无痕隐于袖中的手已然握紧成拳,暗沉阴郁的脸上棱角分明,额上青筋凸显,墨色的发丝开始飞扬起来。熟知他的人皆知,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她中的媚药并不难解,而她却故意与其他男子苟合,放浪一夜,她这是在报复他么?因为他没有将自己的人管教好,才会让她身中媚毒。
水无痕牙关一咬,挤出话语:“那个男人是谁?”
待吴芷静进入京城后便有他的眼线来报,说吴芷静的身后一直尾随着一名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得报后他便隐藏在了暗处观察了一番,发现那名男子的眼神一直锁在吴芷静的身上,似心疼似担忧。
吴芷静秀眉一挑,回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从不相信水无痕的怒意是源于他喜欢上了她,他发怒纯属是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而她,偏要践踏他的尊严!
水无痕凤眸再次阴沉,黑色的发丝张扬而舞,他已然怒到极致,纯白的身影倏地一闪,逼至吴芷静身前,他朝后厉声问道:“燕扬,按我朝律例,女子不守妇道,应当如何处置?”
立于水无痕身后的燕扬快步行至前方躬身回道:“按律当沉江底。”
水无痕凤眸斜睨着吴芷静,怒意中隐含着一抹酸楚的意味,他盯着吴芷静说道:“沉江底本王还丢不起这个人,本王府中的临蓝湖水深三丈,用来沉一个不洁之人足够了!”
燕扬闻言抬眸看了看水无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行动,王爷当真要将王妃沉入湖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