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依依不愿意就算了。”白父抽起雪茄,打断白母的谈话。
“可是,”白母的话语还未探出头,已经被白父一计警告的眼神,吞回了肚子里。
“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把大姐的换洗衣物带过去了。”白若琳拉着一脸不甘心的母亲往楼上走去。
晚上回到席家之后,依依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衣橱发呆。此刻她的心情是那样的复杂,她想离开,却不想离开。为了大姐,她该离开席言风。她该把席言风还给大姐。只是为了定睿小悠,她不能离开他。离开了他,定睿和悠悠又会在怎样一个畸形的家庭里成长?
她该怎么做才能摆脱现状。此刻她的脑海里已经乱成一团。她深深的感到困惑,也感到自责。她不该闹脾气。她不该因为席言风一句气话,就这么冷漠了他三天。她该向他道歉。只是这些话,她始终无法说出口。
“别担心,白若依会好起来的。”席言风走进卧房,看着正蹲在地上的依依,将她从地上拉起。“明天我们搬会市区里,这样你去医院看她也方便。我之前已经在帝豪大厦买了一套房子,恰好昨天已经装修好交房了。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如果不喜欢,我们再改好不好?”
“风哥哥,我”她该如何和他说,她不能再这样和他纠缠下去。只是每当看着他深邃的眼神,她每每到嘴边的话,却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傻瓜,别在意。其实我也有错。我说的话是太重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席言风低头亲了亲依依的额头,看着终于恢复四天前温柔对自己的席言风,心中满满的充满着是幸福的快乐。
“恩,”也许误会了,总比知道真相来得好。依依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眼里心里,默默的流泪。谁能告诉她,现在的她,该怎么办。
明晃晃的大街上,依依一个从一家小小的诊所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刚从医师那接过来的化验单。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晃。
今天早晨一大早,席言风就载着依依来到帝豪大厦三十五楼的顶楼豪宅里。让依依好好的看看他们未来的新家,并嘱咐依依可以上楼下的商业街逛逛,看看家里缺的少得,都可以买上来。上班前,席言风还不忘附赠上一张黑卡,好让依依能够尽情的shopping。
依依看着豪华四壁的大厅,在逛逛打得吓人的书房。又转回卧室,看着温馨的公主床,依依不由开心的笑,他没有忘记,没有忘记她曾经最垂涎的欧式有着四根大柱子的公主床,即便他最讨厌的蕾丝边,他也替她装扮好了有着蕾丝边的帘帐。她最爱的化妆品,保养品,摆满了高高的化妆台。依依会心一笑。他还是犹如从前一般温柔体贴。
依依提起包包,拿起刚刚煮好的五子粥。准备去医院看看白若依。从帝豪大厦到范一生的研究所并不远,依依打着阳伞,一手提着保温壶,将单肩的背包挂在肩上。带着愉悦的心情,往研究所方向走去。
炙热的太阳,将滚烫的地面烤着火热。依依抬起手,遮住那刺眼的阳光,却觉得眼前一晕,手里提的保温壶的落地,刚想蹲下身去捡,她已经眼前一黑,昏倒在路边。
当她再度醒来,只见身边白茫茫一片,抬起头,看见的是一位白花花的老奶奶,和一位和蔼的女医师,她微笑的将检查报告递给她。
“恭喜你,怀孕已经是第十周了哦。”当她离疑的结果检查单,看到的是一张宝宝的照片,一团嘿嘿的小东西,看得不是很清楚,依依惊讶的瞪大眼睛。她又怀孕了?
依依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不由的低下头。她又怀孕了?
依依出了诊所,向那个送她来诊所的老奶奶和她的孙子道谢之后。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一个方向走去。
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她该拿他怎么办?要告诉席言风吗?可是这件事迟早都会被破功的。要怎么瞒得住呢?只是他还会想要这个孩子吗?
如果他不要这个孩子,她该怎么办?拿掉他么?不可以。不可以。她不可以拿走他们之间爱的结晶。她不想,她不要。
她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大姐的病。肚子里的孩子。她该怎么办?
依依漫无目的的晃过一条条大街,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脚下的路,走到哪她完全不知道。
“叭叭。”忽然一阵汽车的喇叭在依依的身边响起。
“瑞文?”回头一看,只见耿瑞文一身白衣,靠在车子的旁边,对着她微笑。
站在你的身后,永远守护你,我只想静静的等待,等待你的出现。
台北市街的某间咖啡厅内,靠着窗边的座位上坐着一男一女,男士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女人则盯着手里的咖啡不懂声色。
这间有着欧式情调的咖啡屋里,飘荡着巴赫的世界名曲,那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跳动着一双纤细的手。复古风的沙发,舒适柔软,让人忍不住想在上头舒服的睡一觉。
刚刚在吃午饭准备回文学院的路上,撞到了正漫无目的在路上走的依依。耿瑞文忍不住停下车,看着日日夜夜思念的依依。他的心事多么的激动。
几个月不见,依依原本消瘦的脸,变得圆润起来,单薄的身姿也越渐得丰腴了。褪去了原本忙碌的生活,依依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一般,宛如待嫁闺中的小女人。
也许是有了爱情的滋润,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满足。那样的美满。想着她日日夜夜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快乐的笑。他的心,忍不住的抽痛起来。只是那样一个男人,值得依依这样的牺牲吗?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