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婉心和左儿留下来处理细节,莫沫和墨就先行离开准备去花前月下,反正她是老板,要是老板事事经手,那还要员工干嘛。
日落西山头,天际的余晖洒泄一篇金黄,莫沫站在马路中间感叹地望着落日余晖,“我第一天到这的时候,也是残霞漫天,我就那么砸下来,把大叔都给砸晕,今天竟然和大叔一起逛大街。大叔,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莫沫还在感叹这世事无常,全然没发现旁边的墨脸色越来越阴沉,层层变黑得堪比锅底,英挺的剑眉笼聚,眼敛微低下,眼神由正视前方渐渐瞟向眼角仍不知发生何事的莫沫,带着一束束怒气的冷剑射去。他道只是中毒怎么醒来会浑身酸疼,原来是被砸的,而这个女人竟然还很有理由地威胁他,是该好好收拾一下,太猖狂了!
莫沫突然感到周围温度骤然下降,寒意带着狂风暴雨袭来,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咋一下就阴风阵阵了涅?也意识到了这股寒意不可能是太阳下山气温骤降所致。抬眼对上墨那双怒火中烧的鹰眸时,突然发现自己讲了不该讲的话了,连忙摇摇手嘿嘿陪着笑,“大叔啊,可是我救你也是事实啊,不是我那么有良心的话你早就曝尸山野,成为野兽盘中餐了哇!功还是大于过滴呀。”
莫沫看到墨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反而大有一掌把自己拍死的念头,心里把自己骂了个千百遍,要是大叔就这么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那她就亏大了。转动的眼珠子瞄到旁边一个烧饼铺,立马溜地跑了过去,买了个香喷喷的烧饼,很谄媚地拿给墨,“大叔哇,我知道你有洁癖不喜欢和那么多人共用餐,所以中午就只吃了几口,肚子饿了吧?来,吃块烧饼,你要是饿坏了我可会心疼的哦!”说完便把烧饼硬塞到墨的手中,然后一溜烟往前走。
墨望了望烧饼,再望了望前面拿到银白的身影,也许是烧饼太过烫人,让他身体流过一股暖意。眼角瞥了瞥后面,走上前去一把抓起莫沫的衣领快速穿梭在人群中,喧闹的街道上空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大叔啊,我知道错了,不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啊!”
莫沫两腿儿浪荡晃荡,邪邪地挂着笑,那模样就比地痞流氓好点,顶多算市井混混。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如今不是时平日,犹自笙歌彻晓闻!啧啧,好一派京城夜生活啊,果然够糜烂!大叔啊,你去过青楼没?”莫沫转过头八卦地望着墨,又看到那张万年僵尸脸,还有那恶狠狠的眼神,嘿嘿笑了两声后又转过头去自言自语,“肯定去过的,男人嘛,都是有需要的,这个可以理解,我完全可以理解。何况大叔都这把年纪了,咳,说到这,大叔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这么吊儿郎当的啦,要想想以后,该成家立业的咱也不要硬是特立独行,我知道你们古代有那么一句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莫沫啰嗦地絮叨着,忽而又感受到一阵阴风嗖嗖的,立马识相地转移话题,“啊,花前月下到了!”她已经严重意识到,墨大叔是个狠角色,而且是极狠的角色,从刚才带着她疯狂在街上“兜风”就知道了。不过,再狠还是她的人,哦啊哈哈哈哈哈。
夜幕轻垂挂玉盘。“花前月下”门口张灯结彩,鲜花簇簇争妍,姑娘们是娇笑连连,大爷们是乐得屁颠屁颠。君祈几个早已在门口等候。莫沫一路从远处向他们走进,才发现这几个人也是俊俏的俊俏,帅气的帅气,可爱的可爱,要不是看习惯了蓝逸之那没天理的绝世面貌,恐怕今天又要消费掉几斤哈喇子了。
看那君祈,虽然一副谁都欠了他钱的模样,却反而散发出一股沉稳高贵的霸气,凿刻的五官很是深刻,幽深的眸子如漆黑夜幕深邃,凌厉眼神好似掌控一切,有着傲视天下的感觉;而那挂着可爱娃娃脸的君灏有着挺拔的身躯,微微的挑眉一丝一毫的表情动作让人由心底的赏心悦目,时不时流露出俊俏之姿。而那夏之昀,儒雅之气笼罩着,淡淡的笑容如春风拂面,温柔的大哥哥型的。好几个极品美男啊,虽然比她家那只狼少了份空灵,没大叔刚毅,却独有份风味。
莫沫直勾勾盯了他们半晌,然后很冷静地点点头朝里面走去,丢下三个愣在原地回不了神的人。
走进“花前月下”,就见那重楼叠阁,飞檐相啄,比之楼中楼更为紧凑,更为玲珑别致,一楼为大厅,顺着盘旋而上的复式红木楼梯,二楼是一间间隔开的雅房,也就是现代所说的包厢,每个包厢并不设门,只有青幔垂下,玉珠为帘。
宽敞的大厅正中央搭建了一个木制圆形舞台,舞台颇高,舞台四周环绕着一张张的椅子,而后面的椅子椅脚比前面稍高,这是保证前后的人都能看到舞台上情景的方式,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大礼堂构造。莫沫不禁一挑眉,谁这么有创意?
莫沫随着君祈他们走向了第一排,那是贵宾座呀,看来是砸下了大钱。恩,很好,不是花她的钱,让男人付钱,果然是天经地义的,尤其上青楼更是要男人付钱。不过一个座位一千两,真是心疼啊,她宁愿把钱给她,然后她们站在走廊,那里最多几两银子。
不消一会,座位上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两个一群,三个一伙的讨论的不亦乐乎,不过话题无外乎是这个水舞心有多漂亮,多有才华,名气多大。然后说了半天蹦出一句,“今晚有幸能见到一面,也了却了一段心事”。莫沫不禁翻了翻白眼,见都没见过,还能说得如此逼真,舆论真是个强大的东西。